第九十五章:娘娘哪去了?(1/2)
冬夜天晴,硕大的月亮悬在红梁翘檐之间,云雾缭绕,美似一幅山水月夜图。亭中盆盆篝火四绕,宽大的木凳上铺着厚厚的绸缎裹绵软垫。晚晴脱了鞋,缩在凳子里,用狐毛氅衣盖在腰间,眼中含笑,道:“去年在清国,除夕夜里,你我骑马去街上喝酒,下好大的雪。”
承瑞面前搁着小方桌,摆了几道小点心,和半壶木瓜酒。他自斟自饮,道:“等事情完了,我带你回清宫住一段时日。你想喝酒便去喝酒,你想骑马便去骑马。”
火光映在晚晴的眼睛里,她撑着头懒懒的望向承瑞,道:“事情何时能完?”
承瑞一饮而尽,云淡风轻般道:“快了。”夺位之事,他胸有成竹。承瑞撂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簪,放在小方桌上。晚晴动也未动,眼睛凝视着木簪,浅笑道:“送给我的?”承瑞笑道:“和你送我的是一对。”晚晴起了兴致,直起身捡起簪子,比在光底下瞧。
兰烬伶俐,忙举着灯上前。
只见簪柄是连绵的祥云,簪头是重叠的树叶样式,与承瑞戴的有所区别的是,树叶底下细细的垂了一颗红宝石和一颗蓝宝石,氤氲的光辉,如月色一般。
承瑞笑道:“你我是夫妻,穿的戴的也该是一对儿。”晚晴唇角静静的抿起笑靥,在淡薄清亮的月光底下,散发着迷人的神采。她笑道:“我收下了。”说罢,递给兰烬道:“放到梨花木的首饰盒,我明天要戴。”兰烬应了,徐徐退却。
晚晴不动声色道:“兰烬如今总向着你。”
承瑞撑着下颚,淡淡道:“我答应她登基后封她做妃子,代价是——”
晚晴接话道:“代价是——无时无刻的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对吗?”
承瑞大笑道:“你的行踪,你以为能瞒过我吗?”
晚晴争锋相对:“上次我离家藏在哪儿,你可查出来了?”
承瑞道:“总会查出来的,到时——”
晚晴寒声道:“到时你要杀了他们?”承瑞突然站起身,走到晚晴面前,俯身撑住两旁的凳手,道:“我在你眼里,难道只会杀人吗?”晚晴仰面看着他,他的脸离自己很近,温暖的呼吸扑在她的鼻尖,是木瓜酒的醇香。她忆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她从树上跌落,撞进他的怀里。他是温润的公子,瞬间融化了她所有的防御。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变得深不可测。
“嗯。”
晚晴静静的回应,连她自己都觉惊异。
承瑞的吻排山倒海似的扑过来,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唇齿间的味道。晚晴无法拒绝他,就像当日他领兵攻入清宫,她亦无法恨他一样。
她还是爱他,永远的没有底线的爱他。
半夜间,醇郡王府传来信件,门口的小丫头蚊声告诉兰烬,兰烬又禀告晚晴。承瑞未歇,在旁边办公写折子,听见晚晴在说话,遂问:“何事?”晚晴半卧榻旁看兵书,随口道:“庄礽请我明日去府上一叙。”承瑞合上楚国发来的文书,道:“他胆子是越发大了。”
两人隔着帘子说话,显得周围极为安静。
晚晴道:“静善在他府上。”
第二天大早,天未亮,晚晴便起身穿戴。承瑞合衣立在窗前,道:“我陪你去。”梳头侍女小声问:“娘娘今日想梳什么样儿的发髻?”晚晴望着铜镜里的承瑞,道:“梳倾髻,压几朵钿花便可。”又挑出昨儿承瑞送的木簪,放在一旁。
梳头丫头应道:“是。”言毕,便轻轻柔柔的梳发绾髻。
兰烬拿长袍进屋侍奉承瑞穿戴,晚晴往镜中看了一眼,道:“江无跟我去。”
承瑞嗯了一声,默默穿戴不再言语。过了片刻,他走出寝屋,招手唤来慕容狐,道:“从火器营调三百亲军,将醇郡王府死死围住,一旦事有变故,立即杀进去,不必请示我。”
阿狐抱拳应道:“遵命。”又问:“王妃为何去醇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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