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凡事有我在我始终和你站在一边(1/2)
楚国幅员辽阔,乃旧大庄的数倍,是整个旧陈、旧辽、旧清所有土地之和。楚宫却很小,小到只有庄宫的一半。楚益湉乃楚王内侄,常年出入宫中,因楚后无子,越发深受器重。他亲自引晚晴至太后寝宫,在廊下叮嘱道:“太后面前说话,切忌言语冲撞。病治不好无碍,前头一大帮的御医都没治好,你尽管实话实说。再者”他压了压声音,情切的望着晚晴侧颜,道:“凡事有我在,我始终和你站在一边。”
晚晴知道宫中礼节,她垂脸嘘声,与晨曦静立着等候太后召见。乍然之间,忽听见楚益湉剖心掏肺的话,竟有一丝颤动。她的庄承瑞,好似永远都站在她的对面。庄妫争宠的时候,大清灭国的时候,老庄王命他另娶的时候,还有他杀死皇阿玛杀死静善的时候。
帘子掀起,太后迎了出来,满面沟壑的脸上是一圈圈的笑容,她道:“你就是女大夫?果真有几分英气。”楚益湉拉着晚晴往前跨了大步,跪下道:“给太后请安。”太后伸手扶起晚晴,仔细往脸上打量道:“女大夫生得好俊俏!可许了人家?”
晚晴见她慈善,好似域林的老嬷嬷,遂稍稍放松道:“启禀太后,民女已经许人了。”
太后一手牵着晚晴,一手牵着楚益湉往屋里走,朝宫女道:“快快备座倒茶,可别怠慢了两位贵客!”楚益湉拿眼睨着晚晴神色,生怕她不喜应酬,嘴里朝太后笑道:“我算什么贵客,前儿个还陪您打过牌呢,您忘了呀?”
太后笑道:“就算天天陪我打牌,也是贵客!昨日王后还同我提起你,说你府上又添了新丁,好个人口兴旺,过年时抱进宫给我瞧瞧,也乐一乐。”
楚益湉附和着笑道:“太后恩典,我求之不得呢。”
三人刚刚坐定,楚益湉眉飞色舞要与太后闲聊,还未开口,便听晚晴道:“请楚大人暂避片刻,我要给太后诊断病情。”又对晨曦道:“你也出去等着。”
楚益湉愣了愣,旋即起身道:“太后,我先退下,呆会子再进来陪您说笑。”
太后知道楚益湉性子,数年前,他刚娶夫人,在宫中行礼时,因夫人有孕席间作呕,他无半句宽慰的话,反当着众人甩了夫人一巴掌。眼下见他对晚晴言听计从,甚觉好奇,对晚晴便多了三分注意。她问:“听说你是六疾馆的医女?”
晚晴半跪在地上,手指轻压着太后脉象,神情冷漠道:“民女技艺不精,做事无法三心二意,请太后恕罪。”她如此语气,无半点畏怯、讨好之意,令太后愈觉惊异。
太后道:“你且诊脉,我不问你话就是。”
楚益湉走到屋外,四处瞎逛。他时而往窗户里探探头,时而走到树下看看花鸟,时而跑到玻璃缸前喂喂金鱼,他百般无聊,心底却莫名的充实平静。
他知道自己有所等,也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因而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宫女出来,福身道:“楚大人,太后请你进屋。”楚益湉将手中一把的鱼食猛地往缸子里一丢,惹得无数鱼儿跳跃,哗啦溅出一地水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的事,已经随着他溢出的笑容写在了脸上。他一步两阶跳进屋,又平缓气息,整了整衣冠袖口,方从容的走到晚晴面前,道:“太后病势如何?”
他无非是想和她多说几句话罢了。
晚晴坐在一侧喝茶,连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太后无碍,吃两副药,再用我自己做的膏药涂抹便会痊愈。”楚益湉欢天喜地,比自己得了好处还高兴,朝太后抱拳道:“恭喜太后了!可要好好赏赐女大夫!”太后洞察分明,道:“你说赏什么?”
如果是旁的女人,楚益湉只会自以为是的替人做决定,但在晚晴面前,他丝毫不敢摆楚王内侄的架子,他道:“我说了可不算”又转脸问晚晴道:“你想要什么?”
晚晴已放下茶盏起了身,道:“太后付我诊金便可。”
楚益湉劝道:“在六疾馆时,你要求我做这个,要求我做那个,如今明明有了机会问太后求赏,怎么反不说了?”晚晴依然冷着脸,道:“你是六疾馆掌事大人,六疾馆的难民有事,当然要找你。而太后有疾,我是她的大夫,替她看病乃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还要借此要挟不成?”又朝太后作揖道:“六疾馆事务繁冗,民女先行告退。”
太后见她条理分明,不像平常妇人,便问:“听说女大夫是清国人?”晚晴背起药箱,道:“民女原是清国人,后嫁入庄国。”太后依依不饶,又笑道:“你进宫有半日了,我还未问你姓名呢,真是糊涂!”除去晨字辈的孩子们,晚晴从未向楚国的任何人透露过名姓,听太后相问,仍只是不卑不亢道:“民女姓名甚为粗陋,太后唤我女大夫便可。”
晚晴有意隐瞒,不肯多言,亦不肯用假名糊弄人。楚益湉怕太后生气,忙打圆场道:“去年潮白河涨潮,淹没无数良田,以致今年难民增多,我每日都忙到半夜才回府,若不然,定要陪太后摸一日的雀子牌。”一顿,躬身道:“我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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