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青袍老者(2/2)

孙钱李暗骂了一声,他在众人的保护之中,自己也没闲着,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罐子,将封口扒开,里面立刻飞出大片橘黄色的毒虫,在他的操控下飞向了围攻的黑衣修士

此时此刻,禁地的另一边。

一片森林废墟的上空,一个巨大的冰棺巍然而立。

在冰棺的下方,盘膝坐着一个灰衣男子,任凭周围寒气如何侵袭,始终都破不了他周围三尺的佛门金光。

这个灰衣男子,自然便是梁言了。

他的右手掌心之中,不断有道门灵力化为纯阳之火,缓慢地燃烧着眼前一具白衣女修的尸体。

而在他周围的金光覆盖之下,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小兽也在张口喷火。

五色火焰熊熊燃烧,目标同样也是那具白衣女尸。

这一人一兽,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一声清脆的崩裂声从那女尸的体内传出!

“咔哧,咔哧!”

清脆的响声不断响起,梁言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她的封印松动了!”

梁言低喝一声,手中法诀一掐。

被禁锢在女子尸体中的蜉蝣剑丸,此时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当即在女尸体内疯狂旋转,一缕缕剑气刺向周围的寒冰之躯,将已经松动的封印又斩碎了几分。

梁言表情严肃,神态专注,操控蜉蝣剑丸沿着对方的经脉一路向下,终于在小腹的丹田附近找到了寒冰封印的一条裂痕。

“就是这里!”

梁言看准了机会,手中剑诀一催,蜉蝣剑丸立刻爆发出极强的剑意,往封印上的那条裂缝斩去。

“咔、咔、咔”

栗小松也听见白衣女尸的体内传来轻微的响声,立刻精神一振,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小腹。

如此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冰雕一般的女尸身上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小腹处出现一点凸起,紧接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被从上至下的划开。

皮肉翻卷的伤口之中,一点青芒疾驰而出!

这点青芒似乎受了委屈的孩子,从那女尸体内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冲向了梁言,落在他的掌心之中,又环绕着他的指尖飞个不停。

“好孩子。”

梁言微微一笑,把玩了一下手上的剑丸,淡淡开口道:“帮我斩碎这口冰棺!”

那剑丸似乎听懂了他的命令,此时剑光一转,瞬间就冲向了头顶的巨大冰棺。

轰隆!

随着这一剑斩去,原本坚固无比的寒冰棺墓,立刻出现了一道粗大的裂痕,接着便如蜘蛛网一般,向四周飞快地扩散开来。

梁言见状,手中剑诀再催,体内的剑婴雏形也随着自己一起出剑。

这一次,蜉蝣剑丸的剑意比之前还要高涨,青芒划破重重寒气,再次斩向了天空中的冰棺。

砰!

一声巨响传来,原本就已经出现了无数裂痕的冰棺,终于被这一剑给斩碎。

梁言毫不犹豫,把栗小松放在肩膀上,手中法诀一掐,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遁光,瞬间就冲出了冰棺,来到了寒冰封印的外面。

“终于出来了!”

梁言的双脚重新落地之后,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之前在冰棺中的时候,周围都是无尽寒气,宋怀玉虽然死了,但她临死前施展的这个法术的确不同凡响,梁言在里面待久了都感到有些压抑。

尤其是冰棺中的寒气似乎无穷无尽,不断侵袭着梁言的灵力,虽然攻不破他的护体金光,但时间久了,总有灵力耗尽的一天。

“孙不二啊孙不二,没想到你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明明已经步入化劫境,却愿意为你放弃这一生的修行,甘愿为你而死”

梁言摇了摇头,口中轻声叹道。

他这句话本是自言自语,也没有想说给谁听,可身后却有一个声音淡淡道:

“不奇怪,修真其实是修心,修心也是修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除非能够斩去自我,才能真正跳出这些束缚可是那样一来,又与这茫茫无情的天道有何区别呢?”

这话说得平淡至极,但落在梁言的耳中,让他醍醐灌顶的同时,心中又猛然一跳。

“谁?!”

梁言迅速转身,目光向后看去,只见距离自己十丈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老者。

这老者身穿一套青色长袍,个子高大,留着一指长的白色胡须,如果不是脑门上有一个肉瘤,看上去也算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左手持一根灰色拐杖,右手拿一条绳索,绳索末端牵着一只半人高的大狗。

那大狗浑身黑毛,眼皮向下耷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这人是谁,怎么都到这个地方了,我居然还没有丝毫察觉?!”

梁言的内心惊讶到了极点,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又暗暗放出神识,想要查看此人的底细。

然而出乎意料,无论是放出神识,还是发动“菩提明镜相”,都无法感知到此人的修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对方的修为境界已经超出自己太多,其二便是他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遮掩气息的法宝或神通。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梁某身后,难道不知道这是修士的大忌吗?”梁言看着眼前这个老者,沉声问道。

“呵呵,老夫若是想对道友不利,刚才就直接下手偷袭了,何必要出言惊扰你?”

青袍老者呵呵一笑,看上去十分和气。

这一点他倒是说得没错,梁言听后也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他依旧没有放松对此人的警惕。

“这里是落枫寺的禁地,阁下不可能是恰巧路过吧?说吧,你找我有什么目的?”梁言直接开口问道。

“老夫此来,是想替一位故人求个情。”

“谁?”

“便是梁道友木舍中的那位了。”青袍老者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