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洛情神威(2/2)

刷!

飞剑破空,没有给洛情丝毫反应的时间,同时斩向了他的身后。

“好一个釜底抽薪!”

正在和凌天匕激斗的洛情大喝一声,身后古书迅速翻动,很快就停在了其中一页。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广袖长衣的俊雅男子,他在书中盘膝而坐,左手飞快掐诀,右手竖指结印,一个白色法印在他的额头位置若隐若现。

下一刻,这个白色法印从他的额头上飞了出来,也飞出了古书,冲上半空,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一轮圆月。

梁言看到这轮圆月,不知为何,意识忽然变得模湖起来,目光也越来越迷离,最后居然停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受他的影响,原本气势如虹的四颗剑丸,也在这个瞬间减慢了速度,剑光逐渐暗澹下去,再没有之前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砰!

在梁言迷茫的目光中,半空的圆月忽然崩碎,一个法印从天而落,印在他的额头上,心中忽然感到无比烦躁,体内灵力更是不受控制的乱窜。

“小心!这是碧海散修云思淼的‘碎心印’,专破修士道心,能够操控七情六欲,只要你内心还有杂念,哪怕藏得再深,也会被这法印勾动出来,成为破坏你道心的第一步!”

杨剑英的声音,直接在梁言的神识中响起,同时也让他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碎心印好手段!”

梁言心中凛然,不敢大意,《八部衍元》运转全身,佛门金光透体而出,瞬间就把一个白色法印从头顶逼了出来。

那白色法印纯粹由灵力凝聚,离开梁言的肉身之后,再也不能作妖,被佛门金光一冲,顷刻间化为虚无。

虽然梁言化险为夷,但凌天匕的器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此时的器灵,在碎心印的作用下,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癫狂,它的双眼疯狂乱转,口中更是喃喃自语。

“天机阁已经覆灭了?不可能那少主呢?什么?少主也是假的?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天机阁的道统千秋万世,会一代代传下去,谁能灭亡我们天机阁!”

到了最后,凌天匕几乎是吼叫了出来。

它跳上半空,双掌连拍,恐怖的寒冰之力不分敌我,四处乱撞,在黑暗潮汐之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冰花。

砰!

其中一朵冰花在梁言头顶炸开,恐怖的寒冰之力让他打了个哆嗦,全身血脉几乎被冻结。

梁言心中一凛,迅速后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八部衍元》这样的佛门神通护体,天生克制此类神通,又经过杨剑英的传音提醒,才能险之又险的破解。

但凌天匕却不同,他疯疯癫癫,显然是受过什么打击,再加上灵智又不健全,根本无法抵挡“碎心印”这种神通。

虽然他的实力一点也不输给洛情,但终究受限于灵智,洛情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选择这门法术神通来破敌。

只能说洛情会的法术太多了,而且他的斗法经验丰富,总能选择最简单、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来压制对手。

默默衡量了一下场中的形势,梁言知道大势已去,此处不可久留,必须迅速撤退。

他没有犹豫,将四颗剑丸同时收回身边,趁着刚刚陷入疯癫的器灵还能搅局,向黑潮外面发足狂奔。

然而他的想法,早就已经被洛情看破。

此时的洛情已经稳住了凌天匕,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梁言的身上,故而他才刚刚移动一步,洛情就已经知晓了他的打算。

“小子,你的确是个人物!可惜,我不喜欢放虎归山,杀人就要挫骨扬灰,以免后患!”

洛情双眼一眯,右手轻轻一指。

没了凌天匕的封印,“无光经”的黑潮全都从寒冰漩涡中飞了出来,在半空再度凝聚为一只黑光大手印。

这只大手印凝聚了所有的黑潮,气势达到了顶点。

而且它的目标只锁定了一人,那就是梁言!

洛情的实力,就算梁言、无心、杨剑英三人联手也不及,梁言之所以敢孤军深入,完全是仗着凌天匕的掩护,想要给对手致命一击。

可他没想到,这个选择现在反过来要葬送自己了。

“跟他拼了!”

绝境之中,梁言把心一横。

现在这个情况,只有暴露自己的“天龙不死身”了,只希望自己在第一次被灭杀前,能尽可能地消耗洛情,给无心和杨剑英争取逃跑的时机。

想到这里,梁言没有再后退,转身面对洛情,体内的九转金丹和剑婴之力同时催动,右眼也变成了灰白之色。

洛情之前吃过一次亏,看到梁言的童孔,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手中法诀一掐,“无光之盾”微微侧移,挡在自己身前。

一缕灰色死气出现在黑盾上,很快就被无尽的黑暗所吸收,并没有出现在洛情的身上。

与此同时,黑潮凝聚的大手,已经从天而降,落在梁言的头顶!

“去!”

虽然“无往”神通落空,但梁言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此时操控四颗剑丸,同时斩向了头顶的黑色大手印。

四颗剑丸破空,很快就被黑光凝聚的大手握住,一股虚无的法则之力从黑暗深处涌出,仿佛要抹平这世间的一切,让所有有光彩的事物,都重新回归于虚无。

梁言和本命飞剑心意相通,他此时终于能感应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于东洋的四个傀儡在陷入黑潮之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种虚无的法则之力,来自于《无光经》,同时又和自己的《无相剑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奇妙啊”

大难临头的梁言,双眼微微一亮,目光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之色,隐隐还有一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