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星轨通天 乌蝉隐没(一)(2/2)

剑光起处,反倒是锋芒尽都收去,无形无影,不可捉『摸』;剑锋所指,余慈在承启天也险些就当那敌意和杀机都是错觉。

很快就忽略掉,甚至懒得去想,杀机又如何?死人是没有资格再死一次的。他过不去这一关,什么“后果”都抵不过一死,焉能不全力以赴?

可有些客观上的困难,着实不是能轻易越过,就算是一线的差距,但捅不破那层纸,也是枉然。

毕星、北落师门、招摇、天狼所映星力,杀气冲霄,几若实质,有凌空之势,但偏偏就在天市垣寻不到一个与之相应的星辰。本来这是能磨一磨的,以寻找一个契合点,可余慈现在,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

不能再犹豫了,与其在犹豫中被死亡赶上,砸穿后脑;还不如直接冲上去,就算最终『迷』失在星空深处,仍算坦然。

心念坚定,动力便生,就如同一架巨大的抛石机,轰隆一声响,在三垣星域没有任何呼应目标的情况下,将余慈心神抛入星空,刹那间天旋地转。

余慈此法,完全就是孤注一掷,但决不是听天由命,心神坠入星空之后,他仍然拼尽全力,用所能维系的最冷静的心态,在天市垣近百颗正星中寻觅。

天市一垣,主聚众,主权衡,星力本就复杂混『乱』,投身其中之后,更是像进入了『迷』宫一般,每一个『迷』『惑』,都代表了最宝贵的时间流逝。

但余慈已经忘记了时间,他只要有一个,只要有一个……

脑宫中忽地“咣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上来,然后就是“滋滋”连响,像是一柄利刃破开障碍,划出长长的渠道。

余慈一个恍神,前面在天市垣的那些感应便都飞了,但这回,他没有陷入到混『乱』中,因为在他眼前,一条清晰的轨迹出现在星空中,一圈又一圈地转动,他的心神,不自觉就随之飞转,飘然欲飞。

正恍惚的时候,心神猛颤,像是有人在他背后猛推了一把,又像是坠入激涌的洪流,不由他多想,便被带得向前去。四方四象星域的兵杀星力,如火上浇油,鼓起了最后的力量,用铮铮杀伐之音,为其送行。

在这不由自主的心神飘移中,余慈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圆满真意的玄妙。

他所以为的圆满,仅是自身的圆满,是到达人身极限后,进无可进的充实,形成了一个鼓涨的圆。[]问镜297

此时此刻,其本质、即圆的“圆心”找到了,就在余慈脑宫之内,而这个“圆心”正在后方莫名力量的推动下,向“外面”映『射』,他头顶星域之中,形成了另一个点,却是四方四象天域圆满之圆心,两点相接,交相辉映。

刹那间,余慈从自身的圆满,切入到了更广阔天地中,所谓的“圆满”,就显出了可笑的模样,那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是一个微小的墨点。

圆满不再,但余慈却触碰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更高远的层次。

就这样一个仅容一点一线出入的“小口”,却象征着他余慈人身之障、寿元之限、驻形之关,嗡然开裂,开始崩溃。

大功告成!

哪来的助力?寄托了哪颗星辰?

余慈关心,但是心神却没有为此而稍有动摇,已经近乎虚无的投影忽然一个大旋身,三尺剑芒,缈如烟气,在他驱动之下,直切入承启天,剑芒化消,又演化三千之数,无所不至。

“崩!”

如断弦之音骤起,紧接着,“崩崩崩崩”的裂响连成一串,从承启天起,上至大罗天,下到屠灵狱,所有与燃髓咒相关联的“血痕”,因姹女阴魔的驱动而复苏,因余慈化出的分身而凸现,又在此刻,被一剑斩断。

姹女阴魔身外,盘旋流转的燃髓血河,就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咝声冲前,明面的联系绝不是燃髓咒的全部,其在更深层、更本质的层面,还有一个印记存在,那是余慈绝对绕不过去的障碍。

近乎虚无的投影已经失去了六识感应,也因此完全依附在剑意之上,用剑的方式来感知、锁定。所以余慈“看”到了,在他身体深处,有那么一对眸子,冷漠、严肃、坚定,正注视着他,而在其眼底,正流淌着滔滔血河。

余慈轻『吟』一声,出剑!

前面的三千剑斩,划断燃髓咒的寄生,不过是蓄势变化,落到实处的,只有这一剑。

一剑既出,意与剑合,再容不下任何杂质,一切异法,尽都消歇,否则便驱离体外。

一剑既出,再无他物,剑锋之前,只剩下这对血河之眸,与外界燃髓血河勾连在一起,急剧变化,形成一个熟悉而威严的人影。

余慈心神不动,任他是谁,都来祭剑。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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