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蔡邕喝多卢植冷（1/2）

若刘辩在此，定会与司马防一同深度剖析这些所谓“强项”背后的心理。</p>

这种心理，与后世某些人的行径竟有着奇妙的相似。</p>

在后世的职场环境中，总有那么一部分人，热衷于抓住时机怼领导几句，仿佛这是彰显自身独特个性的不二法门，又或者将其美化为一种气节的体现，以表明自己绝非阿谀奉承之徒，此等行为与当下士大夫以“强项”应对天子的做法如出一辙。</p>

刘辩记忆犹新，在他曾任职的公司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同事。</p>

他们以“个性十足”“甩”自诩，总是乐此不疲地寻觅机会与领导对抗。</p>

在他们看来，这能凸显自身价值，在同事间赢得别样“声誉”，却浑然不知在领导眼中，这不过是幼稚且可笑的行径。</p>

而司马防这类人，更是将这种行为演绎到了几近走火入魔的境地。</p>

无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私密场合，他都始终维持着那严厉耿直的面容，仿若这已成为他与生俱来的特质，深深镌刻在他的面容与行为之中，成为他与外界交往的显着标识。</p>

“强项不过是我们为了获取士大夫主流认可的一种途径，万不可因此而真正变得强项。”司马防神色凝重，郑重其事地叮嘱司马懿和司马朗。</p>

他目光深邃，犹如幽潭，凝视着两个儿子，继续说道：“你们瞧阿翁我，在众人面前，向来是刚直耿介的形象。</p>

然而，在天子身旁时，我除了身姿挺拔、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外，何曾有过一次真正冒犯陛下之举？</p>

即便面对先帝，亦是如此。”</p>

言至此处，司马防不禁长吁短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们的叔父司马直，原本大可不必走上那条绝路啊。</p>

彼时，天下士大夫皆在劝谏天子，而他却选择了最为决绝、刚烈的方式。</p>

他此举虽为我们司马家挣得了名声，可却也付出了生命的惨痛代价。”</p>

司马懿听闻，目光炯炯，神色坚定地说道：“阿翁，这便是一种取舍。</p>

在面临抉择时，我们可因有所求而有所舍，但绝不能毫无根据、盲目地舍弃，更不能因无关紧要之事而贸然为之。”</p>

“正是此理。”司马防颔首赞许，继而看向司马朗，补充道：“伯达，你得空要多向你弟弟学习。</p>

你们模仿我的言行并无不可，但切不可仅得皮毛，而失了内涵。”</p>

司马懿闻言点头，司马朗却面露疑惑，显然尚未领会父亲话语的深意。</p>

司马防见状，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强项刚直只是我们用以在士林获取名声的手段，并非我们行事的固有准则。</p>

若有朝一日，强项刚直无法为我们带来名声，或者即便有名声却无法转化为对家族有益的实际利益，那我们就必须及时调整自身形象，以顺应新的风气。”</p>

听到这里，司马朗再也按捺不住，眉头紧蹙，面红耳赤，情绪激动地说道：“阿翁这般言论，难道仁义礼智信这些道德准则都是虚假的吗？</p>

难道只是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才去践行、宣扬，以此来满足我们的私欲吗？”</p>

司马防冷冷地睨了司马朗一眼，语气威严地说道：“你可以如此理解。</p>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利益才是驱使人们行动的根本缘由。</p>

遥想当年，我们司马家凡事皆以袁氏马首是瞻，那是因为我们能从中获取利益。</p>

直至我出任京兆尹，我便意识到若继续追随袁氏冲锋陷阵，家族将陷入巨大危机，且所得利益已无法弥补潜在风险，于是我选择了养志自守。</p>

如今，看看袁家的下场，便知我当初抉择之正确。</p>

你啊，读书仅停留在表面文字，未能洞悉其中真谛，马懿可比你强多了。”</p>

“阿翁，这是不对的！”</p>

司马朗怒不可遏，大声吼道，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p>

“哼！你所学的是《孝经》，为人子者，如此对父亲怒吼，这难道是正确的行为吗？”</p>

司马防神色威严，目光如炬，声音中透着不满。</p>

就在此时，司马懿开口道：“阿翁，您如何看待陛下？”</p>

司马防的脸色猛然变得难看起来，竟是死死的盯着司马懿，直到对方心里发毛跪倒于地，这才冷哼一声。</p>

然而，冷哼之后，司马防继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p>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凝重：“天子虽值年少，但观其行事，多有老辣之手段。</p>

于政务处理、朝臣应对之际，所展露之谋略与决断，实非其年龄所能局限，其睿智远超常人之想象。”</p>

言至此处，司马防稍作停顿，眉头微微皱起，似有疑虑萦绕心头，接着说道：“然若据此便认定陛下乃精明世故、手腕强横之人，亦有失偏颇。</p>

盖因陛下于某些行事之时，又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稚嫩之态。</p>

此稚嫩并非全然懵懂，而是于复杂局势之下，偶有决策，看似冲动或欠周全，仿若未经深思熟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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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神色复杂难辨：“但倘若仅因这些便断言陛下稚嫩，又大错特错。</p>

陛下眼界，仿若辽阔之沧海，宽广无垠，能洞察常人所不能见之局势；其对诸事之判断，精准无比，似有洞察先机之能，常令吾等久历官场之臣亦觉难以捉摸。</p>

吾一生沉浮于官场，阅人无数，然这位陛下，却似一团迷雾，让我难以洞彻其全貌。”</p>

司马懿听了父亲之言，眼中幽光一闪，语气带着几分探寻之意，缓缓问道：“既如此，吾等当如何行事？”</p>

话语之中，隐有对家族前途之忧虑，毕竟家族之命运与天子之态度紧密相连，犹如舟行海上，全凭风向。</p>

司马防缓缓抬起头，语气沉稳：“虽吾等无法完全洞悉陛下之心思，但自陛下掌权以来，其用人之道，已昭然若揭。</p>

陛下用人，自有其明确之准则。</p>

大凡对朝廷忠心耿耿、谨遵圣意，且做事勤勉认真之臣，皆蒙陛下之恩宠，得以提拔重用。</p>

彼等于朝堂之地位日益尊崇，家族亦因之荣耀加身，尽享荣华。</p>

反之，那些于朝堂之上玩弄权谋、妄图欺上瞒下、懈怠职责之臣，或有背叛陛下、与朝廷为敌之逆臣，皆受到陛下严厉之惩处，无一幸免。</p>

陛下奖惩分明，公正不阿，犹如高悬明镜。”</p>

司马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语气坚定地说道：“既如此，吾等当勤勉于事，忠心耿耿地效命于陛下，方为家族长久之计。”</p>

司马防满意地点点头，神色庄重地说道：“正是如此。只要陛下在位一日，吾司马家便要做那最为忠贞不二之臣属。</p>

吾等当以实际行动彰显对陛下之忠诚，唯此，方能保家族于乱世之中安然无恙，并谋得进一步之发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