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欺我刀锋不利否(2/2)
“好的,头,我知道了,您可别着急,盛怒之下,千万不要轻易的做出决定。”
老雷的语气之中,满是担忧,杜蔚国看了一眼满脸惶急的雷千钧,叹息一声,语气沉重:
“放心吧,老雷,我绝对不会冲动行事的。”
“好的,头,那我先出去了。”
老雷自然清楚,现在的杜蔚国,必然是已经处于即将失控暴走的边缘,以他的本事,一旦暴走,后果无法想象。
虽然老雷心急如焚,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暗然离开,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替杜蔚国分担哪怕一丝的压力。
试想,连郭汉鸿,甚至胡斐都无可奈何,他一个蝼蚁一样的小人物,又能怎样?
世事如棋,有人算无遗策,借势布下了一盘大局,衮衮大势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螳臂当车,必然化作齑粉。
老雷走后,杜蔚国点上了一根烟,慢慢的坐在木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杜蔚国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快想出破局的办法,可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是无计可施。
现在回去,先不说路程遥远,一路几经换乘,舟车辗转,时间上不可能来得及。
单说他抗命返回,恐怕回到四九城的第一时间,就会被控制起来,这是原则,无法抵抗。
穿越两年多,杜蔚国第一次生出强烈的畏惧之心,无法抗衡的巨大无力感让他浑身冰冷。
一人之力,无论如何强悍,都是抵抗不了规则的。
天色慢慢变暗,杜蔚国就这样一直如同凋像一样,枯坐在房间里,除了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到了晚饭时间,唐阿红和郭芙分别过来喊他吃饭。
但是看见杜蔚国如同深渊一样眼神之后,全都是望而却步,一肚子劝慰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认识那么久,她们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杜蔚国。
此刻,杜蔚国的眼神当中仿佛闪烁着疯狂和毁灭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如同九幽冥风一样,冷冽的无法靠近。
这样的杜蔚国,就连一向和他关系最为亲昵的郭芙,都噤若寒蝉,不敢靠近。
天黑到天亮,直到隔天中午,杜蔚国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超过20个小时。
这期间,他没有吃过一颗米,喝过一口水,更没有去过厕所,睡过觉。
除了满溢出来的烟灰缸,还有房间里弥漫的浓郁烟味之外,其他的一切全都纹丝未动。
榕城已经彻底消停下来,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可是杜蔚国的麾下们,却是急的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蔚国如同自残一样的枯坐着。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雷千钧的手里拿着一份电文,急吼吼的闯进了杜蔚国的房间:
“头,胡司来电,让我们即刻离开榕城,全员返回四九城。”
杜蔚国眼神闪烁,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声音沙哑的渗人:
“是搭乘飞机吗?”
老雷兴奋的点点头:
“是的,头,我已经和田处长确认过了,我们将搭乘1个半小时以后的飞机,直接返回四九城。”
杜蔚国轻轻的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声音空洞:
“知道了,安排兄弟们整理装备,准备出发。”
接近凌晨,杜蔚国终于重新踏上了四九城的土地,从温暖如春的榕城,回到四九城,凛冽的北风,瞬间就让人精神一震。
杜蔚国缓步走下飞机的时候,就看见胡斐,老郭还有身后的一大群人都等在机场,最离奇的是老领导居然也在。
这老头可不是年老退休,成天下棋遛鸟的那伙人,这老头可是人在枢机,位高权重。
一看见这个阵仗,杜蔚国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激动,反而是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
杜蔚国头重脚轻,如同是脚踩着棉花一样,慢慢的挪到胡斐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颤声问道:
“杨采玉到底怎么了?”
杜蔚国的眼睛,血红一片,里边仿佛燃烧着九幽冥火一样,勾魂夺魄,胡斐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吞吞吐吐的:
“小杜啊,你先别着急~”
杜蔚国忍无可忍,一伸手扣住了胡斐的锁骨,语气凶戾:
“我问你,杨采玉到底怎么了?”
这是杜蔚国用惯了的分筋错骨手段,一旦被扣住,配合他的大力,痛不欲生。
胡斐早年受过很多伤,而且早就已经过了当打之年,最近两年,繁重的工作压得他身体每况愈下,怎么可能受到住杜蔚国盛怒之下的手段。
“呃~嗯~”
胡斐顿时闷哼一声,身体半跪,满脸通红,冷汗瞬间爆出,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脸部扭曲,无法言语。
老郭眉头一皱,抢步上前,赶紧拉住了杜蔚国的胳膊,嘴里低喝道:
“杜蔚国,你特么疯了吗?赶快松手!”
杜蔚国面无表情的瞥了老郭一样,闭上了血红色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慢慢的松开了胡斐。
刚才,老领导本来是想上前喝骂的,却被他的警卫员死死的拉住了。
杜蔚国现在表现的好像要择人而噬一样,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杜阎王名声在外,他要是真的失去理智,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拦不住,都得死。
不管咋样,这老头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此时,老雷和狗剩,瀚文他们也冲了过来,几个人都拦在杜蔚国的身前,隔开了他和胡斐。
杜蔚国并没有和他们推搡,而是站在原地,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胡斐,一字一句的问道:
“告诉我,杨采玉到底怎么了?”
胡斐此刻已经缓过来了,只是眼神当中满是歉疚,避开了杜蔚国的眼睛,低声说道:
“杨采玉3天前遭遇了袭击,脑部受了重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昏迷不醒。”
一听这话,饶是杜蔚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如遭雷亟一般,脚步不由的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稳住身形之后,杜蔚国慢慢的低下了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随即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是谁干的?”
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极度深寒,冷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