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往死里坑(1/1)

在前往京都府衙的路上,江河与张景川有说有笑的,杜波不时附和两句,谁也没有提在东市发生的事,仿佛刚才的那件事不存在一样。 相对于江河与张景川的放松,孟子晋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垂头丧气地跟在几人的身后,不时抬头看看张景川的背影,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国的皇子,竟然穿得如此的寒酸,简直就是一副穷鬼的模样。 不过在想到自己在东市的所作所为后,他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他是真的怕了。 此时的江河与杜波谁都没有理会后面的孟子晋,自顾自的闲聊着。 “杜大人,南湖府的事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啊。”江河笑眯眯的说道。 杜波听后心里直骂娘,我还欠你人情了?你快把天捅个窟窿了,早知道就不帮文弘义传递这个消息了,到头来,折腾到了盘龙山,连带着我也被吃瓜数落。 不过,这种话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杜波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苦笑道。 “江总旗,此话严重了,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的人,都是苦命人啊。” 要不说杜波是七窍玲珑之人呢,他想用这句话堵住江河的嘴,让他别再提这些往事了。 做来做去,反正咱们俱是在朝为官,为皇帝效力,做的事呢,也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江河却是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依旧面带微笑。 “杜大人,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南湖府的事真的只是你听说而已吗?” 杜波苦笑不已,他能承认吗?如果文弘义能明说的话,哪里还会委托他说出这件事。 杜波的沉默不语让江河明白了些什么,心想,果然是背后有人指点,就是不知背后这人到底只是想除掉水南山的山贼,还是知晓了南湖府的那些懊糟事。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是后者的话就令人细思极恐了。 其中的牵扯就很大了,后者涉及的事情可不光是山贼的事了,死士、贪腐、勾结山匪这哪一样拿出去都是不得了的罪行。 又或者涉及到了利益分配不均,只是想借江河的手除掉这伙势力,又或者是想除掉江河? 想到这里,江河的眼眸深邃了起来。 似乎自己回到京都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没人提起南湖府的事,好似没有发生一般。 就连皇帝也是只是将银票的事交代给了自己,要知道,南湖府还有一大摊子的烂尾没收拾呢。 江河与杜波沉默不语,张景川则是看了两人一眼。 当时,杜波可是当着他的面说的南湖府的事情,看现在的情形,似乎有点不想认账。 他心思虽说单纯,可他不傻。 于是,张景川淡淡的说道。 “杜大人,你有没有想到如果我在南湖府出了事情,你能不能承受得起父皇的怒火?” 江河与杜波两人驻足,两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江河是吃惊,而杜波则是惶恐。 旋即,江河左右四顾,在确认没有人听到张景川的话后,拉了一把他,轻声道。 “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可” 张景川还想继续说话,江河朝他摇头。 江河是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但这不代表着他愿意闹得满城风雨,直到现在,他还是愿意相信杜波的。 毕竟,张景川的话太过于骇人,如果旁边有人听到将这句话传了出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暗羽卫就会登门拜访。 杜波朝江河投去感激的目光。 他可没想这么深,经过张景川这么一提醒,他脊背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一个皇子,一个侯爷的儿子,他都不敢想象,任何一个出了问题,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假如杜波的段位再高一些,知道了死士刺杀江河的事情,估计他现在就没那么多闲情雅致了。 “走吧。”江河淡淡的说道。 这剩下的路程,杜波可谓是备受煎熬。 好在,几人很快到了府衙,孟承安已经到了。 待看到几人后,孟承安甚至没有对张景川行礼,径直走到孟子晋面前,照着孟子晋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把巴掌。 孟子晋的脸上瞬间红了一片,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刻在脸上。 他捂着脸,一声不吭。 孟承安气得浑身哆嗦,正是因为江河回了京都,这几日,自己是每天都在告诫他不要出去惹事,他还是偷偷地溜了出去。 如果只是溜出去吃喝玩乐,他不反对,偏偏你又去招惹江小二作甚,在朝堂上百官都拿他没办法,你竟然还敢老虎头上拔毛,真是活腻歪了。 “逆子。”孟承安抬起手来又要抽他。 杜波赶忙上前劝住了他。 “孟大人,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罢,冲着一众衙役挥挥手,让他们散去。 “殿下、江总旗、孟大人,里面谈。” 待众人坐定后,孟承安走到江河面前,神色复杂的说道。 “江总旗,犬子冲撞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夫替他赔不是了。” 说着,对着江河深深一躬。 孟承安的这番姿态已经给足了江河的面子,同时,他也深深地记着张景克的话,不要与江河发生冲突。 如果没有张景克的这句话,他也不会将身段放得如此之低。 江河瞟了一眼孟子晋,说真心话,他与孟子晋没有天大的仇恨,孟子晋对他的敌视,在他看来,那是对原主的敌视而已。 但是孟子晋想要强抢民女的作为,这才是激怒江河的根本原因,势必要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 江河站了起来,虚扶了下孟承安,淡淡的说道。 “孟大人必须如此,我和孟公子没有太大的过节,不过他试图殴打皇子这事似乎不好处理吧?” 孟承安猛地抬头,满脸骇然地盯着江河。 “江总旗,做人留一线啊,何必赶尽杀绝呢。” 江河道:“孟大人,我说了,是孟子晋试图殴打皇子,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他吧。” 孟承安将信将疑地扭过头去,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孟子晋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逆子,说。”孟承安爆喝一声。 孟子晋被这一声爆喝吓得直哆嗦,嗫嚅地说道。 “爹,我我我不知道他是七殿下啊。” 孟承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只感觉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 逆子啊,这是要老夫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