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做个老实猴子(打滚求月票)(1/1)
七福晋憋得难受,出了神武门后,跟大家告了一声罪,就拉着舒舒上了自己的马车。 十福晋落后一步,看着两人背影,跟四福晋抱怨道:“七嫂真是的,肯定拉着九嫂说这位瓜尔佳格格了,就不能将我带上,我也想听……” 四福晋劝道:“许是有其他事情找你九嫂,她们两个素来要好。” 十福晋道:“好吧,您说得对,许是有其他的事儿。” 看着七福晋跟舒舒背影的还有三福晋。 她心中正纠结,要不要跟着去九贝勒府问问舒舒,五贝勒府二阿哥情况到底如何。 可想到有七福晋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就忧心忡忡地上了马车,跟着大福晋往正红旗去了。 真是不禁细想。 越想越叫人害怕。 她以为五福晋记仇,是记的小仇,可要真是如猜测的那样,痘症使得小阿哥伤了根本,无法承爵,那不异于生死之仇…… 八福晋带着富察氏,自成一体,跟四福晋、十福晋打了招呼,就也上车去了。 侧福晋有什么稀罕的? 她这里早早有了。 其他的皇子府,十年八年的,也少不了。 没有宫里指的,也会有爷们请封。 在各府庶皇孙成丁前,能抬身份的都会抬身份的。 因为庶子与侧室子封爵天差地别,为了儿子们前程,各府的侧福晋之位早晚也会封满。 八福晋想明白这个,真是心如止水。 眼见着十福晋也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四福晋心中叹了口气,招呼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四嫂,好好的,皇祖母怎么就给五贝勒府指侧福晋了?” 十福晋带了疑惑,问了出来:“平日里皇祖母待五嫂都是慈爱,这怎么说指侧福晋就指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是皇祖母指的,还是乾清宫指的?是嫌五嫂只生了一个阿哥么……” 她有些想不明白。 总觉得太后不会插手外头皇子府的事儿,今儿的事情,更像是代皇帝行事。 十福晋就怕了。 她也只有一个阿哥,大婚三年才生出来。 郡王府本应该有个庶阿哥,可是也殇了。 如今在各皇子府中,敦郡王府算是子嗣单薄的。 四福晋见她忐忑,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如今跟开国时不同,当时侧福晋是直接封的,如今各府侧福晋多是自家请封的多,皇子府应该也不会例外。” 皇上多少军国大事操心不过来,会一家一家的给儿子们指侧福晋? 就算觉得儿子子嗣单薄了,也不会直接指侧福晋,多是赏格格下来。 十福晋道:“那……今儿是怎么回事啊?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这些,倒像是给五嫂没脸似的。” 四福晋隐隐有些猜测,也不好说之于口,就顺着太后的意思道:“瓜尔佳格格的人才在那里,相貌行事都妥当,许是没有其他缘故,就是皇祖母偏着五爷,没顾上五福晋的体面……” 十福晋点头道:“嗯,嗯,那应该就是这个缘故,真要是乾清宫指人的话,不会落下毓庆宫跟直郡王府……” 七福晋的马车中。 七福晋伸出手来,给舒舒瞧:“我这手心都是冷汗……” 舒舒上手摸了一下,皱眉道:“您这个像肾阴虚的症状,最近有没有夜不寐?或是口干、耳鸣什么,小日子平缓么,腰酸背痛了没有?” 七福晋看着舒舒,诧异道:“这是学出来了?跟太医说话似的,一套一套的,倒是也叫你说着了。” 舒舒道:“五脏六腑都是连着的,别不当回事儿,您让太医好好开两个方子,调理调理。” 七福晋苦笑道:“去年坐月子没坐好,就有些症状。” 说着,她指了指头顶心道:“前头有白发了,太医也说是肾虚,让吃黑芝麻丸。” “您不是说想开了么?怎么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儿,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 舒舒劝道。 七福晋点点头,道:“我已经后悔了,要是转回到去年,我一定好好坐月子……” 舒舒道:“那就好,早调理早好。” 七福晋吐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茫然,道:“今儿这场大戏,算不算‘杀鸡骇猴’?我敢保证,大家都提着心,不做贼也心虚,往后皮子都要跟着紧绷了。” 舒舒沉默,好一会儿道:“那就做个老实猴子呗,也没有其他法子……” 七福晋点头道:“是啊,做个老实猴子吧,这回我是真的死心了……” 后边半句,低不可闻。 舒舒想到了弘昇,道:“我见的不多,都说性子肖似五哥……” 七贝勒府跟五贝勒府临近,弘昇过年时还去拜年。 七福晋见得多些。 七福晋道:“这样身份高的侧福晋,对弘昇确实不是好事儿,可对二阿哥来说,却未必是坏事儿。” 舒舒听了,明白过来,点头道:“确实如此……” 宁寿宫中,西偏殿。 太后正跟宜妃、五福晋说话。 瓜尔佳格格不在,被白嬷嬷送出宫去了。 太后看着五福晋道:“三月初六就是好日子,内务府这里会张罗起来,贝勒府那边,你素来行事周全,这回也仔细些……” 时间不到一个月,不好耽搁。 五福晋站在旁边,低声应了。 她弱不胜衣模样,脸上也涂了厚厚的粉,可也无法抵挡眼下的青黑。 她有些惶惶。 是她多心了么? 为什么今天听着这话音都不对? 太后跟宜妃道:“瓜尔佳氏家里长辈都没了,如今嫂子当家,回头你传进来见见,瞧瞧人品行事,盼着是明白人家,往后别拖老五后腿。” 宜妃点头道:“嗯,那我明儿就打发人传话,让她这几日入宫一趟。” 瓜尔佳氏的嫂子,是公夫人,过年的时候也要随着外诰命来宁寿宫请安。 只是她年岁小,丈夫的实职品级不高,排在公夫人队伍之尾,随着大流排班。 太后自然半点印象都没有,就有些不放心。 瓜尔佳氏丧母,十来岁开始就是被嫂子带的。 这嫂子行事不差的,那瓜尔佳氏应该也不差。 若是嫂子是个性子歪的,怕是也教养不好小姑子。 五福晋在旁,脑子“嗡嗡”的。 瓜尔佳家是明白人家,那谁不是明白人家?! 她竟是说不出自己是羞愤多一些,还是惊恐多一些。 或许,她就不该活着。 可她不放心儿子…… 眼见着五福晋还浑浑噩噩的,太后跟宜妃对视一眼,都带了无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后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宜妃起身,带了五福晋下去。 白嬷嬷正好送人回来,在宁寿宫门口与婆媳一行遇到,忙退到路边让行。 宜妃止了脚步,回头看佩兰。 佩兰摸出个不大的荷包,塞到白嬷嬷手中。 宜妃道:“因五贝勒的事儿,连带着嬷嬷也跟着受累了。” 白嬷嬷躬身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宜妃没有再说什么,带了五福晋出了宁寿宫。 白嬷嬷转身,进了宁寿宫。 太后正歪着。 老太太心慈,鲜少做恶人。 今日却是做了恶人,心里也不自在。 白嬷嬷挨着炕边坐了,拿了软锤给太后捶腿。 太后看着她道:“舒舒带什么好东西进来了?” 祖孙相处好几年,她也看出舒舒行事,出门鲜少空手。 入宫请安也是,三回里,两回带了东西来。 这次半年没来,绝对不会空手。 白嬷嬷起身道:“还真让您说着了,奴才去取……” 等她去而复返,捧了锦盒进来,太后就有些失望,道:“装得这么精细,不像是吃的。” 白嬷嬷打开了,就见金灿灿的几个罐子跟小盒子。 每一样上面都用蒙文、国文、汉文写了名称。 白嬷嬷笑道:“您瞧瞧,看着金灿灿的……” 太后分辨出几样东西,不由失笑道:“真是的,都说了我不爱这些,还老送这个……” 她嘴里这样说着,却是打开了小盒子,看着里面的口脂拼盘,吩咐白嬷嬷道:“叫小丫头端水,我要洁面……” 宁寿宫的消息,并没有传开。 可是各皇子府,却是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