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九章 火铳兵迎战白杆兵(1/1)

“快看,岸上的官兵有动静了。”一直关注着岸边白杆兵的蒲可为用胳膊拱了拱身旁的秦友亮。 秦友亮拿起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 很快,他拿开眼前的单筒望远镜,嘴里说道:“看来官兵过河的差不多了,准备要动手了。” “也不知道马祥麟有没有过河。”蒲可为说道。 秦友亮道:“不管马祥麟渡没渡河,咱们都不能等了,集合队伍。” 哔!哔! 两道拉长的铜哨响起。 埋伏在周围的虎字旗战兵纷纷走了出来,快速集结成队,与岸边通往的道路中间结成战阵。 一千多名战兵组成的军阵已经不算单薄,站在最前面两排的战兵全部身穿半身板甲,里面是一层棉甲,手中的火铳全部端起。 铜哨声尖锐,传播面极广,自然也被河岸边秦翼明率领的白杆兵听到。 “启禀将军,前面上岸的路上发现大量贼兵。” 岸边官兵发现出现在周围的虎字旗战兵,第一时间来到秦翼明跟前禀报。 秦翼明往上岸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朝前面路的一端看过去,发现了大量的贼兵。 “将军,看来贼兵主将故意放咱们登岸,想要和咱们在岸上动手。”旁边的千户看着远处的虎字旗兵马说道。 听到这话的秦翼明冷哼一声,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想在岸上动手,本将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兵,什么是贼。” 岸边的官兵队伍很快结成军阵。 双方保持各自的阵型,沿着脚下的道路一点点向前推进。 “一二一,一二一。” 伴随着一个个口号喊出,秦友亮率领着队伍整齐的一步一步前进,始终保持着队伍的完整。 官兵队伍就要差一些。 虽然官兵队伍中间的总哨和旗官等底层军官竭力维持队伍整齐,可每走过几十步就会显得凌乱,不得不重新梳理一遍队伍。 即便如此,也比绝大多官军中的营兵要强,就连边军都无法做到军阵推进过程中始终保持队伍的整齐。 双方距离还有百步左右的时候,默契的停了下来。 “将军,面前这支贼军恐怕是贼军中的精锐了。”官军队伍中一名千户看着对面虎字旗军阵始终保持着凝而不散的姿态,很清楚能够做到这样的军队绝非普通兵马可比。 秦翼明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虎字旗的阵列,脸上的神色第一次郑重起来。 他不是那些不知兵的武将。 能做到参将这样的位置,他在战场上几次杀进杀出,用敌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头上的乌纱,所以再看到对面整齐的军阵时候,就知道白杆兵碰到对手了。 不管对方单独士卒的勇武如何,单单能够做到军阵推进时始终不散,足以证明眼前这支兵马主将的本事。 就他所知道的绝大多数明军,都做不到对方这种程度。 不过,心中虽然重视,可他并不怕。 一支兵马的强弱,并不完全看士卒阵列是否站的好看,站的整齐。 终究还是要看士卒的勇武和实力。 在实力上,他对自己带来的白杆兵有信心,白杆兵的实力绝非随便一支贼兵就能够与之相媲美。 他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他的白杆兵。 “一颗贼头二两,一颗贼首的人头五两银,贼兵主将的人肉二十两银子。”秦翼明鼓舞着手下士卒的士气,抽出腰刀向前一指大喊道,“为了朝廷,杀贼!” “杀贼!” 官军中低级的武官嘴里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几千川贵兵马手持兵刃,纷纷冲向对面虎字旗战兵的军阵。 虽然官军主动冲杀出去,可冲杀的官兵并非毫无纪律的随着心意乱来,而是在快步小跑,保持着一定的阵型。 其中手持短刃和盾牌的官兵冲在最前面,作为开路先锋,同时小臂上的盾牌保护自身与身后队伍的安全。 白杆兵跟在盾牌兵后面。 手中的长枪全部是由白木做成的长杆,最前面是枪头,下面一点的位置是刃钩,尾部是坚硬的铁环。 刃钩可砍杀敌人也可以拉砍敌人,或者是勾住敌人的兵刃,而尾端的铁环可充作锤击的武器使用。 白杆兵征战多年,从来是无往不利,面对奴贼的时候也是杀得奴贼人仰马翻,最后以寡敌众才落得惨败。 可这并不能说明白杆兵不强。 所以白杆兵在面对虎字旗这样的农民军时,在心理上拥有着天然的优势。 “抬铳!”秦友亮高喊了一声。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他去喊,随着铜哨声响起,站在最前面一排的战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铳,指向前方冲过来的官兵。 砰!砰!砰! 官兵距离不到五十步,站在最前面一排的火铳手打响了手中的火铳。 打响手中火铳的火铳手根本不去看战果,打完火铳后,立刻后退,留出位置由身后的火铳手顶上来。 火铳再次被打响。 冲在最前面的官军中的盾兵纷纷举起小臂上的盾牌去抵挡铳子。 几十步的距离铳子连铁甲都能穿透,眼前官军使用的又都是木盾,几乎毫无阻碍的被铳子击穿,打在躲在盾牌后面的士卒身上。 两排铳击结束,官兵冲击的势头为之一阻,最前面的盾兵倒地了最少有四五十人。 一排排虎字旗的火铳手不断地朝前方的官兵开铳。 眼见官兵中间的盾兵越来越少,而盾兵后面的白杆兵也露出了身形。 随着火铳不断被打响,手持白杆枪的白杆兵开始出现死伤。 地上倒下的官军士卒尸体和伤者越来越多。 白杆兵虽强,可手中的白杆枪也不能隔着几十步伤害到几十步外的虎字旗战兵。 官兵的尸体从几十具,增加到了一二百具尸体。 一般的官军面对如此大的死伤,早就承受不住死伤溃败而逃。 不得不说白杆兵被调教的好,面对自身将近十分之一的伤亡,仍然不露败像,依然坚持向前面的虎字旗摆出的军阵发动进攻。 然而虎字旗战兵面前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已经成为了官兵无法踏足的禁区。 任由官军士卒如何拼死向前冲杀,始终无法跨越过这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