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时间（1/1）

一指下去，原本姿容清丽的一位美女，瞬间就便了成个颧骨高耸，嘴唇突出，鼻梁下榻的丑陋农妇。 收回手指，唐劫看了看尤觉不满，又将冰凰的皮肤也弄得粗糙蜡黄，这才满意收手，飞身离去。 半响，后方传来冰凰气急败坏的叫声：“唐劫，你把本姑奶奶弄成什么鬼样子了？” 唐劫听了暗自得意，他这也算了是报了先前被她暗算之仇，心中快意，随仰天大笑三声，一挥手将伊伊也变了个样子，却是从一种美女变成另一种美女，丝毫无损伊伊原本形象，再将自己变成一个翩翩书生，也不理冰凰，就这样与伊伊挽着手离去。 冰凰见他如此，气得连连跺脚，偏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跟上。 换了容貌，又有了冰凰老实自觉的跟随，唐劫也不急着去西牛神洲了。 因为他发现以前自己急着去西牛神洲为冰凰脱魔本就是个错误，正因为他太急切帮冰凰，才导致冰凰暗地里捣鬼作祟。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为对方着想，对方就越是不领情，甚至反觉得你是恶意。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有了这次教训，唐劫也多了个想法，再不会积极主动的为冰凰去脱魔。 正因此，现在的唐劫也不再着急，干脆就这么悠悠闲闲四处闲逛。 洪荒大陆地大物博，一山一海一城一地皆是风景。 唐劫这从栖霞界出来小乡巴佬，初入大世界，其实也难免被迷花眼，故此接下来一段时间，与伊伊一起游山玩水，到是好不快活。 相比之下，冰凰就不那么开心了。 因为唐劫把她变得实在是太丑，如果说唐劫伊伊是一对金童玉女，那冰凰就是金童玉女家的粗壮仆妇。 唐劫对此表示很满意。 闲暇无事时，唐劫便钻研从辛天仇那里得来的关于时间之道的感悟。 他当然不是要学习辛天仇的道法，道法是别人的，但是道念是自己的，对大道的认识与理解更是可以殊途同归的。 无论道法怎样变，大道就在那里，大道不会变。 它就象从一根水管喷出来的水雾，无论水滴去往何方，它们都来自同一个源头。 唐劫已经拥有一滴水，那是他曾经领悟的时间之道，延迟攻击。 而现在，他又记下了另一个时间道法，也就有了第二滴水。 当第一滴水出现时，唐劫看到了那一条模糊的时间线，看到了那条线上无数的自己。 而当第二滴水出现时，这条时间线便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起初唐劫不觉得，但随着一天天的摸索，反复的推敲，不断重现辛天仇使用溯本归源时演化出的那一道道时之道痕，时间线在唐劫的眼中便渐渐清晰。 和过去一样，唐劫站在时间线的中央，身后是过去，身前是未来。 有无数个唐劫分布在这条线上，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唐劫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曾经的过去，能够模糊的看到朦胧的未来。 过去很清晰，但坚如厚壁，无法逾越。 未来很模糊，但薄如蝉翼，难以踏足。 所以过去只可追溯，不可回顾；未来可以轻触，却难以看透。 唐劫的延迟攻击，就是建立在“未来可触”的基础上的。 而辛天仇的溯本归源，却是建立在回顾过去的基础上，简单的说，就是他打破了“过去不可回顾”这个限制，推开了时间线上的身后之壁，使得站在时间上的自己，可以向后踏步。 当他向后踏出一步时，意味着他回到了过去的一个时间点，这样就达成了溯本归源的目的。 而他向后踏的越多，能够回顾的时间就越久。 要想做到这点，就需要大量的时间之力。 唐劫如今已经知道让自身时光逆流的方法，领悟足够的道念，达至入道层次，积累足够的时间之力，就可以强行推开时间之壁，回顾过去。 那么以同样的方式理解，只要达至入道层次，积累出足够的时间之力，就可以看破未来。 能够看破那虚无缥缈朦胧模糊的未来，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拥有了预言的能力。 另一种大道也拥有预言的能力，那就是命运。 不过命运对预言的未来是通过事物间的交错分析得来，而时间道上的预言未来，却是直接看清一件事物未来的发展线，如果说命运道的预言未来还有理可循，那时间道上就是彻底的霸道不讲理。 正因为这个原因，命运道的预言是不准的，是可以通过不断影响其他事物的命运来改变未来，时间道上的预言，则要准确很多。 虽然时间道上的未来具有不可变性，但它本身并不是无限延伸，它并不能决定一件事物的命运直到终结，而只能是有限的未来。 这使得命运和时间道上的预言具有截然不同的特性。 命运道的未来，涉及深远，只要有足够的命运之力，甚至可以推测到万年之后，但这份语言却不是不可变的，更多的时候，命运道上的预言只能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比如当年天演大阵就曾预言过唐劫被姬瑶仙一指头戳死，这份预言唯一正确的是那根手指，其他都错了。 这就是命运道预言的特点。 时间道则恰恰相反，由于时间之道突破的艰难性，人们注定只能看到有限的未来，可能是一秒后，也可能是几秒后，但基本必中。当然也不是不能改变，但除非你能看破，否则无法超脱。 而除了回到过去和看到未来外，时间道还可以有别的效果。 站在时间之线的中央，遥望前方。 唐劫闭上双眼。 他不再用肉眼观察，而是神魂凝意，只用神识，用心去感受领悟这大道的力量。 一道道时间流从他的身边冲刷而过，就象是最深沉的海洋，渐渐漫卷过他的身心。 然后那曾经的一幕再度重现。 时间开始加速，飞快的带走他的生命。 这正是时间一道最可怕的地方，每一次领悟都需要以寿元作为代价。 上一次领悟，让唐劫失去数十年寿命，换来的是延迟攻击与对时间大道初步理解。 而这一次，唐劫想要获得更多，就必须承受更大的力量，更多的损失。 时间线的移动在逐渐加快，原本只是一条无始无终般的长路，渐渐却演化成奔腾的长河。咆哮的河水是时间，每一次冲刷唐劫，都是整年整年的生命被带走。 然而唐劫却依旧站着，不为所动。 意识的海洋里，以神魂为主导，正在飞速的捕捉着时间之流。 一丝丝道纹在凝聚，一点点道念在生成。 唐劫的身体里，正在发生着快速的变化。 年华在老去，身体在枯萎，与此同时，道念却在增长，认识也在增强。 这一切和曾经的万兽园景象是如此相象。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如今的唐劫已是化神之修，仙灵之体。 他的每一根白发，代表的都是一年的时间，每一丝皱纹，代表的都是十年的烙印。 然而唐劫却全不在意，不惜生命的去探索着，感悟着。 终于！ 轰的一下。 唐劫感觉脑际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一片巨大的道纹在身体中凝结，并最终烙印在他身心深处，出现于意识之海，眉心之上。 入道成功！ 意识回收。 身心从时间长河中回归现实。 睁开双眼，远处正等得百无聊赖的伊伊看到，喊了一声“哥哥！” 兴奋的向他奔来。 唐劫微微一笑，他挥了挥手。 然后伊伊惊愕的发现，身边的所有一切都似乎变瞒了。 无论她怎么跑，竟然都跑不到唐劫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