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抉择时刻（1/1）

马布尔猛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 他慌忙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幻境之中，剑无极就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 “我竟然睡着了？”马布尔难以置信地想道。 他之前还以为，剑无极是故意装睡，想要迷惑自己。 自从他成为魔尊之后，甚至在他成为魔尊之前，他就从来没有如此毫无防备地睡过觉。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马布尔静静地看着剑无极。 剑无极睡得很安详，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终于明白了。”马布尔在心中暗道。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几位魔尊都会被剑无极所吸引。面对这样一个真诚善良的人，谁能拒绝他的请求呢？ 剑无极似乎察觉到了马布尔的气息，也从睡梦中醒来。 “抱歉，吵醒您了吧？”剑无极问道。 “没有，我睡得很好。”马布尔说道。 “我们走吧。” “好。” 临走前，马布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 “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怀念这个山洞了。” 那个曾经躲在山洞里的小男孩，终于走了出来。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也应该从另一个“山洞”里走出来了。 “我解除幻术了。” 随着时空移换术的解除，两人回到了千毒林的溪水边。 “我们回去吧。”马布尔说道。 “这么快？”剑无极有些失望。 “还快？我们都玩了半天了。” “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你和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玩的？” “很有趣啊，而且，我还想让毒王前辈请我们喝酒呢。” “喝酒？为什么要让他请我们喝酒？” “我们之前打赌，谁先找到七生草，就请另外两个人去风流酒馆喝酒。” “今天就去？” “难道您还想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对毒王前辈说：‘毒王前辈，您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赌约吗？您该请我们喝酒了。’您觉得他会理您吗？” 当然不会，就算他们以后在路上偶遇，毒王也不会提起这件事。事实上，如果不是剑无极提起，马布尔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今天不去，以后就没有机会惩罚他了。”剑无极笑着说道。 “你小子，还真是执着啊。” “您这就累了？我们才玩了半天而已。我和其他几位魔尊，可是玩了好几十天呢。” “你这是在炫耀吗？” “走吧，您还没老到玩不动的地步吧！” 马布尔嘴上说着不愿意，但他的脚步却轻快了许多。 风流酒馆的掌柜赵春培，看到一个年轻的客人走进酒馆，连忙上前招呼道：“抱歉，客官，我们今天已经打烊了。” 他可不敢因为对方年轻就怠慢，越是年轻的客人，越要小心伺候。毕竟，那些不计后果的愣头青，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剑无极从二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 “赵掌柜，我们来向您道别了。” 他和马布尔半个时辰前就来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赵春培问道。 “不是，我是说，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剑无极语气沉重地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春培不解地问道。 “我刚才拒绝了毒王前辈的邀请，所以他很生气，不让我再来您的酒馆喝酒了。”剑无极说道。 赵春培顺着剑无极的目光，看向那个年轻的客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毒王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恕罪！”赵春培连忙跪下磕头。 “起来吧，不用多礼。”毒王淡淡地说道。 “赵掌柜，您不用害怕，毒王前辈最可怕了。”剑无极笑着说道。 毒王看着赵春培，赵春培吓得不敢与他对视，连忙低下头。 “我真的这么可怕吗？”毒王问道。 “您以前确实很可怕，但现在您变得这么年轻，这么英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您是中原武林第一美男子！”赵春培连忙说道。 剑无极在一旁不乐意了， “赵掌柜，那我呢？” “剑教主当然是古往今来第一美男子！”赵春培连忙说道。 毒王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春培慌忙解释道。 毒王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上了二楼。 赵春培看着剑无极，眼中充满了感激。 “多亏了剑教主，我才能有幸见到毒王前辈，我死而无憾了！” 剑无极笑着传音道： “您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来呢。” 就这样，毒王也加入了他们的酒局。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剑无极说道。 “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能不来吗？”毒王没好气地说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剑无极写的。 当时，剑无极和马布尔去毒王的住处找他，毒王果然从后门溜走了。于是，剑无极就让侍从将这封信交给毒王。 “如果您不请我们喝酒，我就带着马布尔大人、徐大龙、李安、魔君大人和千素熙，一起去您的住处喝酒！” “你小子，真是太卑鄙了！”毒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剑无极只是威胁他，说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他肯定不会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但如果剑无极真的带着一大群人去他的住处喝酒，那他就受不了了。 当然，这并不是毒王来这里的唯一原因。他把这封信，当成了剑无极的求救信号，是“请您陪我们玩一天”的延续。 “对不起，前辈，我太想和您一起玩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剑无极笑着说道。 “我们不是已经玩过了吗？” “这才玩了多久？至少也要玩个七天七夜，才能算得上是玩过吧。我今天晚上可是准备通宵达旦地玩！” 毒王连忙摆手， “我可不行，我过了子时就要睡觉，不然第二天早上会没精神。” “您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这么娇气？”剑无极笑着说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马布尔虽然觉得毒王的到来，让他很不自在，但他也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毒王之所以会来，并不是因为那封信，而是因为他和剑无极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剑无极竟然能够和嗜酒如命的醉魔成为朋友，这还可以理解，毕竟，喝酒的时候，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但他竟然能够和孤僻的毒王成为朋友，这简直不可思议。毒王可是马布尔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来，我们干一杯。”剑无极举起酒杯，说道。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喝酒。 看到马布尔如此豪爽地喝酒，剑无极有些惊讶， “您以前不是从不在毒王前辈面前吃东西吗？” “没错。” “您今天怎么……” “如果毒王前辈真的想毒死我，我吃不吃东西，又有什么区别呢？”马布尔笑着说道。 毒王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就是毒王最可怕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想要下毒，就连魔尊也无法阻止他。 毒王暗中传音给剑无极： “你今天怎么来晚了？你和马布尔在干什么？” “我们在溪边泡脚，聊天。” “马布尔也泡脚了？” “嗯。” “真是难以置信。” 毒王当然不会相信，他们还一起躺在山洞里睡觉。 三人又喝了一杯酒。赵春培拿出了珍藏的美酒佳肴，让他们尽情享用。 “这就是我喜欢来风流酒馆的原因。”剑无极笑着说道。 赵春培端来新菜的时候，剑无极对马布尔说道：“您不如在墙上留下点墨宝，或者武功印记，作为纪念。” “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布尔不解地问道。 “这里几乎所有魔尊都来过，就连我父亲也来过。我想，以后每位魔尊来这里，都在墙上留下点东西，作为纪念。您是第一个！” “第一个？”马布尔心中一动。 既然迟早都要成为剑无极的人，那不如做第一个。 “好吧，那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 剑无极和马布尔回头一看，只见毒王已经拿起筷子，在墙上写了起来。 他写下了一行字： 毒王到此一游。 “你是想让我这样做吗？”毒王看着剑无极，问道。 “是啊，不过，我本来想把第一个机会让给马布尔大人的。”剑无极说道。 “是吗？我没听见。”毒王淡淡地说道。 剑无极知道，毒王肯定又走神了，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但马布尔却把这当成了挑衅。 马布尔的身体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法印。 “轰！” 一道金色的光芒击中墙壁，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那是一条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毒王写下的字吞噬掉。 这是马布尔对毒王的报复，也是他对自己武功的自信。 “哇！”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墙上的印记，赞叹不已。 毒王的字和马布尔的印记，竟然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是特意设计的一样。谁能想到，那条金龙，其实是想把毒王的字吃掉呢？ 马布尔享受着众人的赞美，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但他的脸上，却充满了得意之色。 毒王暗中传音给剑无极： “他竟然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真是幼稚！” “您还好意思说他？您不也是抢先一步写字了吗？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 “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他太讨厌了！” 剑无极回头一看，只见赵春培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继续喝酒，气氛轻松愉快。他们没有刻意劝酒，也没有刻意找话题聊天，只是随心所欲地喝酒聊天，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剑无极喝了几杯酒，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夜色已深，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放空思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突然，他看到毒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毒王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而且还把酒钱都付了。 这时，马布尔走到他身后，问道：“你怎么能保证，你当上教主之后，不会改变主意？” 剑无极没有回头， “我也不知道。” 对他们来说，休息一天，竟然如此困难。 马布尔回到住处，发现剑无阳正在院子里等他。 “马布尔大人！” 马布尔身上带着酒气，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您喝酒了？”剑无阳问道。 “嗯，我今天和朋友喝了几杯。” “也给我来一杯。” “好，我去拿酒杯。” “不用了，直接给我吧。” 两人都有些反常。 马布尔从来不带酒回家，而剑无阳也从来不喝闷酒。 “我今天去见了二公子和毒王，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马布尔说道。 “是吗？” 两人喝了几口酒，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夜空。 马布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看了很多次天空，白天和剑无极一起看，晚上又和剑无阳一起看。 剑无阳偷偷地看了马布尔一眼。马布尔的脸色有些泛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他知道，马布尔今天有些反常。 他猜到了原因，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他一直希望，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他，马布尔也会留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说过，但他真的很害怕失去马布尔。 说实话，他曾经希望，血天毒王或者其他魔尊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马布尔。 “毒王前辈，好像已经彻底倒向二公子了。”马布尔说道。 他决定告诉剑无阳真相，让他认清现实。现在再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更加努力”，只会让剑无阳更加痛苦。 是时候和他一起，走出这个困境了。 “大公子，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然而，这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马布尔看着剑无阳。 听到毒王已经背叛的消息，剑无阳依然很平静。以前，他肯定会强颜欢笑，然后说出一些刻薄的话，或者把责任推到马布尔身上。 但这一次，他却出奇的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现在，只剩下权魔大人了。”剑无阳淡淡地说道。 马布尔心中一暖，剑无阳说“只剩下权魔大人”，而不是“只剩下您和权魔大人”，这说明，他相信自己不会离开他。 马布尔意识到，剑无阳在这段时间里，也成长了许多。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克制。他一定无数次想要杀了剑无极，一定无数次想要不择手段地赢得这场竞争。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或许是因为他害怕父亲，或许是因为他顾念兄弟之情，或许是因为他本性善良。总之，他做得很好。 马布尔真的很想对他说： “我们一起战斗到最后吧！我会成为您最坚强的后盾！” 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在欺骗剑无阳。 “二公子，是不可战胜的。” 剑无阳能够看出，自己已经放弃了吗？ 在酒精和月光的双重作用下，马布尔终于明白了。 他之所以会选择剑无阳，并不是因为剑无极最后才来找他。就算剑无极一开始就来找他，结果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想要保护剑无阳，就像父母保护孩子一样。对他来说，剑无阳既是他的主君，也是他的孩子。 就算剑无阳无法成为教主，他也不会离开他。 “您觉得，二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您说实话。”剑无阳问道。 马布尔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剑无阳明白了，就连马布尔，也被剑无极动摇了。马布尔竟然会带着酒来找他，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说明，他比我更像父亲。”剑无阳笑着说道。 他向马布尔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大公子！”马布尔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大哥，才是最像你父亲的人。” 剑无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马布尔。 马布尔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递给剑无阳。 剑无阳接过酒壶，他知道，自己该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