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开始下一步（2/2）
等楼小白与福姬完婚，直接让中行偃无法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责楼氏了。</p>
因为楼令与郤氏、荀氏都是姻亲的关系，中行偃还怎么指责楼令分不清内外呢？</p>
“不加入郑国西部的入侵，能不能从郑国西部向南部扩张？”士匄提出这个问题。</p>
郑国的西部比郑国北部略小一些，只是仍旧显得很大。</p>
而郑国的西部不止与周王室接壤，其实也跟楚国接壤。</p>
如果晋国永久控制郑国的西部，事实上已经跟楚国接壤，再占领郑国跟楚国接壤的区域，并不形成其它的问题吧？</p>
楼令看向郤锜。</p>
恰好郤锜也在看楼令。</p>
两个人眼睛对视了一小会。</p>
“陈国和蔡国会成为我们的附庸，确实是有必要拿下郑国南部的一些区域。”楼令说道。</p>
士匄问道：“既然我们已经占领郑国的北部和西部，为什么不谋求全面占领郑国的南部？”</p>
好问题！</p>
随着宋国和卫国开始对郑国实施谋求领土的战争，使得晋国不再成为唯一的显眼包，很多事情是发生了改变。</p>
郑国注定成为新一轮兼并战争的受害者，执起餐刀的晋国确实可以挥出更狠的刀了。</p>
“我们可以轻易拿下郑国西部，原因是当地的郑国贵族纷纷主动投靠。”楼令说着看向众人，每一个被注视的人都点头承认。他看着士匄继续往下说道：“攻取郑国北部，我们付出的代价比较高。”</p>
有些话还要说吗？</p>
晋国对郑国北部的军事行动不是一帆风顺，期间付出的伤亡不算小，到现在都还有郑人在抵抗或跳反。</p>
“我并不是反对向郑国南部进军，只是询问诸位同僚，现阶段可以付出多大的代价。”楼令所指的是一场旷世大战刚打完，疲惫的将士都想得到喘息的时间。</p>
他们虽然可以强制调兵开辟新战场，但是怎么进行安抚呢？</p>
“各家族都付出了代价，应该怎么来分配战利品，寡人认为应当经过深思熟虑。”晋君周到了这一阶段不能再沉默。</p>
不管得到的战利品怎么分，反正属于国君的四成不能少。</p>
剩下的六成？那肯定是交由各个卿位家族去撕咬，又取决于这些卿大夫愿意给其他家族漏出多少汤汤水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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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君周已经明白太过受制于卿位家族，有了必须培养中小家族的觉悟，出现机会肯定是要抓住了。</p>
“君上的意思是，要着重照顾损失惨重的家族？”郤锜问道。</p>
晋君周能够说不是吗？他只能颔首道：“寡人正是这个意思。”</p>
“没有立功，反而坏事，也要照顾？”郤锜又问道。</p>
晋君周很努力控制才没有露出不满或尴尬的表情，说道：“有功赏，有过罚，此乃《司马令》之根本。”</p>
几句对话直接让祁午变得坐立不安。</p>
论这一场战争谁的表现最差，地位不高的人犯错很难被当典型，地位高的人一下子要变成靶子。</p>
那么，谁的表现最差呢？</p>
无疑就是担任新军佐的祁午了。</p>
郤锜确实是想拿祁午开刀，只是考虑到楼令的一些建议，最终选择顾全大局。</p>
以郤锜的性子，哪怕是要顾全大局，有些话不讲会难受，逮住机会肯定是要发作一波。</p>
“新军佐有什么话讲吗？”郤锜直接点名。</p>
祁午站起来，一脸难过地说道：“君上，臣有罪。”</p>
晋君周沉着一张脸，低沉地说道：“你当然有罪。”</p>
然后，祁午开始进行忏悔，说着说着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不免要揭自家与各个公族封君的短，最后保证一定有错就改，请国君与同僚给予机会，未来看表现云云。</p>
要不是郤锜将楼令的话听进去，实在是好几次忍不住想要直接嘲讽，控制不住还是会讲两句风凉话，只是至少没有发作得太严重。</p>
“我是不理解你怎么要劝兄长保住祁午的。”郤至悄声嘀咕。</p>
楼令听得仔细，一边看中行偃和士匄几次变脸色，一边回应郤至，说道：“我们不会弑君，也没有必要逼走君上。随着荀氏和范氏进行联合，很有存在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晋君周无力改变很多贵族第一效忠对象是自己臣子的事实，哪怕晋国内部也是那种情况，多了从郑国投奔的贵族只是让事情被摆上台面。</p>
“我面临的麻烦太多，不能第一步就对上最困难的麻烦。”晋君周有这种认知，一边听着几位卿大夫进行交流，一边思考道：“直接对上卿大夫的下场会很难料。应该一边拉拢愿意靠拢的卿大夫，再致力于培养中等家族。”</p>
摆在晋君周面前的麻烦不止是没有实权的难题，他已经确认楼令想要让晋国取代周王室，不得不说是对一国之君难以抗拒的诱惑。</p>
有哪位诸侯能够抵御成为天下共主的诱惑吗？绝对没有。</p>
限制诸侯敢不敢付出行动的前提是实力！</p>
晋国现在是天下霸主，再进一步就是取代周王室。</p>
随着楚国元气大伤，不再有国家可以正面对抗晋国，给予晋国取代周王室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p>
这样一来，限制成了晋国内部能不能对取代周王室产生共识。</p>
每一个国家都是由众多的家族来组成，以时代背景就是那些家族具备很强的实力。</p>
在晋国这一边，力量的构成显得更为集中，只要所有卿位家族形成共识，可以由卿位家族去压制其余的家族，远没有其他国家那么一盘散沙。</p>
晋国所面临的麻烦也是力量集中在几个卿位家族。不止是一国之君会很难受，一旦卿位家族爆发冲突就会让国家立刻大乱。</p>
如果说晋国之君要庆幸什么，大概只剩下臣子不敢篡位了。</p>
当前其他国家的国君其实也在面临各自的麻烦，其中包括很难集中足够多的力量在对外扩张上面。</p>
所以说了，没有绝对的好局面，只看当权者怎么应对和引导罢了。</p>
“我必须拖时间，一方面支持楼氏之主啊！”晋君周已经根据当前的局势，发现自己别无选择。</p>
不是因为楼令主张取代周王室那么简单。</p>
荀氏、范氏再加上一众公族有实力跟郤氏、楼氏和站在他们这边的家族抗衡吗？简单去计算实力，明显前者没有那个实力。</p>
想要实施仲裁，有那个基础实力自然是站在弱势一方打压强势的一方。没有具备该有的实力，只会让弱的一方被强的一方吃掉，致使局势彻底失控。</p>
“支持楼氏，还能改变郤氏一家独大的格局。一旦楼氏的实力比郤氏强大，难道郤氏会接受？”晋君周知道这样会有隐患，只是楼氏相比郤氏的威胁要小很多。</p>
晋国发生过“曲沃代翼”事件，向一众公族证明公室可以被取代。</p>
因为有那个证明，晋景公认为必须向公族挥刀，一点都不带迟疑。</p>
郤氏是不再以公族的身份自居，很多人恐怕不会那么看。</p>
太过于强大的郤氏，他们不止可以左右晋国的整体行动，实际上对晋君周的威胁很大。</p>
在这一点上，晋国和楚国的国君面临着相同的威胁。</p>
因为楚国的公族一旦实力太过强大，一样会对一国之君的宝座发起冲刺，试图给国家换一个公室。</p>
上一个试图挑战楚君地位的家族是若敖氏，几代楚君付出不小的努力才让若敖氏自行分裂，后面又将分裂后最强的斗氏摁得濒死。</p>
“在分配这一次的战利品上面，我必须极力获得分配权！”晋君周有了这个觉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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