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给智氏指出路（2/2）
“虽说现在没有国家具备挑战我们的资格，中军将那样做是不是……不妥啊？”智罃半途跟楼令同车。</p>
楼令笑着说道：“我们想要走新的赛道，没有什么不妥。”</p>
其他人并不知道一点，郤锜都建议晋君周不再向周王室进贡礼器了。</p>
诸侯每一年都需要派出队伍向周天子献礼，众多的礼物中就包括礼器，并且是分量最重的那一类。</p>
因为周王室没有多少收益的关系，已经出现过周天子拿到诸侯的礼器融了当钱花的事情，次数方面还显得比较多，在列国间并不是什么秘密。</p>
晋君周当时用沉默回应郤锜的提议，可以视作为在默认。</p>
关于不向周天子敬献礼器，原历史上也是晋国开这个头，时间发生在周景王二十三年（前522年）。</p>
那个阶段的晋国哪怕是内乱非常严重，国外仍旧没有可以产生实际威胁的对手，期间还发生了范氏和中行氏在晋国除名的大事件。</p>
“也就是君上有取代周天子地位的想法？”智罃问道。</p>
楼令先点头，再说道：“知道就行，不要拿出来讨论。”</p>
智罃直接懵了。</p>
讲事实就是，晋景公就有取代周天子的想法，他多少算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p>
好一会过后，智罃才回过神来，实在是忍不住问道：“真的啊？”</p>
楼令不搭理智罃了。</p>
没有楼令给晋君周画饼的话，历史上晋君周也有取代周天子的想法，尤其还付出了行动。</p>
所以说了，那是某个国家变得足够强大而导致的一种必然，不是楚国想取代，就会是晋国想取代，也能是其他觉得比自己很强的国家。</p>
根本原因则是在于周王室太弱，弱到几乎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完全就是列国互相牵制，有幸继续当那一块招牌，时不时派出天使给诸侯分一块祚肉。</p>
“有闲工夫，不如好好琢磨怎么攻略三戎吧。”楼令认为智氏的危险在增加。</p>
智罃苦笑说道：“我倒是想，可力有不逮。”</p>
“谁还没有困难？与其只想到困难，为什么不先做。打三戎而已，先打再说。”楼令也就言尽于此。</p>
攘外必先安内就是错的吗？恐怕未必。</p>
打从事实上来说，外部可能生变的情况下，哪一位首脑不会想着先解决内部的麻烦呢。</p>
中行偃已经对来自外部的威胁足够敏感，能够想象到他有多么想要解决内部问题。</p>
除非是中行偃暴毙，要不然留给智罃的时间绝对不多了。</p>
当然，智罃也能够用自杀来换取中行偃不再针对智氏。</p>
楼令不敢说绝对了解智罃的为人，相关的性格则是自认为了解得比较透彻，结合其它的情况，很容易断定智罃的选择。</p>
智氏世子智朔的病情已经确认，尤其是智罃从楼氏这边得知暂时没有医治的手段，一定要搞得智罃不敢死。</p>
这样一来，智罃必须抓住所有能够增强实力的机会，可以在某个旮旯地方存在退路最好。</p>
可供智氏开拓的地方不多，无疑三戎那边是目前最佳的选择了。</p>
位处晋国西南方向的伊洛之戎、陆浑戎和蛮氏，他们互相之间有仇恨，时不时就会爆发一场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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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外来强敌的时候，三戎是会进行联合，只是上面已经提到他们互相之间的恩怨情仇，注定哪怕联合也会存在很多尔虞我诈。</p>
三戎所栖息的地方只是缺乏开发，要不然环境真差不到哪去，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放牧，想要展开农耕也具备条件。</p>
别说，还真别说，原历史上就是智氏攻占了那边最为精华的部分，获得大量的人口，几年内出现产出，极大增加了智氏的实力。</p>
楼氏的扩张方向在北边和西边，要不然楼令会有兴趣去攻占。这是因为楼令知道那边在历史上是商鞅的封地，猜测再差也差不到哪去。</p>
毕竟，商鞅可是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秦孝公怎么都不至于给出太差劲的地方当封地，反而是会尽量地择优进行赏赐。</p>
楼令没有表示要支援什么。</p>
智罃倒是想求援，每每话到嘴边吞咽回去。</p>
以前智罃好几次恶心到了楼令，事后才被智罃后知后觉醒悟。</p>
另外，楼氏可以极大程度保障智氏的存在，处在窘境状态的智罃头脑变得更清醒，知道人情磨一点就少一分，最好还是用在最为关键的时刻。</p>
“你觉得我可以邀请哪些中等家族一起入侵三戎之地呢？”智罃问道。</p>
楼令注视了智罃好一会，才说道：“邀请祁氏吧。”</p>
“啊？”智罃听得呆住。</p>
祁氏不是中等家族，并且祁午太弱，扯上其他公族有超大机率帮倒忙。</p>
“自己悟去吧。”楼令说道。</p>
智罃开始沉思。</p>
刚才智罃那样问，主要是试探能不能拉上魏氏。</p>
魏氏只是楼氏名义上的附庸，关于这一点哪位卿大夫不知晓？</p>
正是因为那样，智罃才腆着脸进行试探。</p>
而魏氏的封地距离三戎之地很近，同时魏氏的实力也很可观，有魏氏加入会让智罃觉得很稳。</p>
“有祁午的加入，一定会拉上其他公族的封君，可以借君上来避免宗主的强力制止。”智罃想明白了这一点。</p>
智罃情不自禁地说道：“你怎么每一次都能想出好办法。”</p>
“可以再邀请籍氏和解氏。”楼令说道。</p>
如果智罃没有想明白第一层，不会让楼令再给建议。</p>
不是楼令聪明到妖孽的程度，更多的原因是他站在全局进行思考，其他人没有相同的观念。</p>
在往后的归途中，智罃只要有机会就找楼令帮自己参谋，弄得楼令非常郁闷。</p>
光操国家的心还不够，连智氏怎么发展都要帮忙规划，算什么事嘛！</p>
“帮吧，不帮不行。一旦中行偃真的对智氏动手，就要牵一发而动全身。”</p>
“智氏去三戎那边，能够安身立命的话，中行偃想解决智氏将成为奢望。”</p>
“有智氏待在那边，日后也便于从侧翼威胁楚国，同时可以成为我家的屏障。”</p>
楼令做什么都有明确的目的，要说完全是抱着利用智氏的想法则是不至于。</p>
只光索取而没有回报叫利用。</p>
在生死存亡上面，哪怕只是贡献出智慧，谁敢说恩情不够大？</p>
从出发到抵达“新田”城外，他们一共耗费了二十七天的时间。</p>
大军班师之后，晋国君臣并没有马上分配战利品，第一时间投入到了解疫情有没有蔓延到晋国境内，随后就是处理各种政务。</p>
看似君臣都尽心尽责，内核却是关于战利品怎么分配存在疑虑，需要一段时间作为缓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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