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老人（1/1）

祭坛的顶部除了秦枫三人外，还有一个袁守诚，袁守诚此时此刻都有些茫然了，他没想到居然引出了天地异象。 李老二跟颜之推上到祭坛上后，也没跟众人说话，环视了一圈祭坛的布置后，眼神深邃的看了眼秦枫，看到秦枫呆愣的模样后，便转头继续看向那天舟。 “动了动了，上面有东西动了，好像是人影。” 下方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船头位置突然有些晃动，能依稀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甲板上探出头来一般。 秦枫没注意到李老二跟颜之推的到来，薛礼跟苏烈倒是注意到了，躬身微微一礼后，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李老二跟颜之推，自己后退了一步站在两人身后。 “有人出来了，快看！” “咦，这中间的老人面目，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程咬金眼力不错，看清楚了那露出来的三个人的脸，当看到中间那个像在椅子上坐着的老人虚影时，突然说道。 “嗯？！” 他身边的几位国公一听，也都凝目望去，很快的也依稀看清老人模样，一个个也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一旁的长孙皇后跟上方的李老二，包括李孝恭等一些人，则是都震撼的看向了那右边的倩影，是的，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秀宁？！” 李老二跟长孙皇后等这些人纷纷都低咛着说道。 不管在场的众人如何，最震撼的却是秦枫，三道身影的面孔，秦枫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都忘不掉的人。 中间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面庞，还有那一身老式军装，那是秦枫的老将军爷爷，一个把他从小养大的老人，比他亲生父母都亲的老人。 右边的倩影，一身素色白裙，没有丝毫点缀，但是那清秀的面庞却能跨越距离呈现在秦枫的脑海里，而她便是那个秦枫最害怕去触碰的人。 左边一身大校军服的军人，则是他在特种部队里的总教官，一个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特种兵的人，一个数次救过他性命的人，也是他父亲的生死兄弟。 秦枫双膝一曲，直接就跪倒在地上，眼泪开始不断的涌了出来，嘴里开始不断的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的话语，他从这虚影里，已经明白了太多太多东西。 老将军近百岁的高龄，居然还要乘船出海，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为了他这个不孝养孙，旁边的那道倩影跟总教官身影，便是明证。 他已经猜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消失，部队联系不到自己后，最后告知了老将军，以老将军那顽固的性子，肯定不顾任何人的劝阻，要去看看自己的养孙的葬身之处。 而那倩影，应该从自己不告而别后，她或许便去了潮汕照顾老将军，老将军来祭拜自己，那么她肯定会随行而来。 至于总教官跟潮州舰，就更好解释了，应该就是部队不放心老将军自己雇佣简陋的渔船前往，最后临时调派潮州舰作为老将军的坐舰前往他出事的海域。 苏烈跟薛礼在察觉秦枫下跪时，就下意识的看了眼秦枫，也就是这一眼，他们看到了祭坛上那挂着的师尊画像，顿时双膝一曲，两人也跪了下去，然后就是梆梆梆的三个响头。 李老二颜之推转头看着跪倒的三人，有点茫然，但是很快的察觉到袁守诚也紧跟着跪下，立马望了过去，袁守诚跪下但是没磕头，看到两人都朝他这边望时，伸手指了指那祭坛上挂着的画像，李老二两人转头一看，顿时惊到了。 “所有皇子公主、王公侯爵、百姓军士，行拜祭大礼。” 李老二洪亮的声音传出，这样的祭拜礼节已经比他以往祭天还要隆重几分了。 哗啦啦，这在祭坛附近的近万人急忙跪下开始行礼，王公侯爵们也纷纷躬身行礼，秦琼已经反应过来上方天舟虚影里老人是何人了，直接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程咬金等人看到秦琼动作，立马也想起是何人，一个个都急忙开始行礼起来。 这一场祭拜，还没开始多久，已经比往常皇帝祭天还更加隆重震撼了，因为连那收到消息的长安城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去。 天舟上，那三道身影已经显露出来有一刻钟了，只见那个倩影弯身跟老人在说些什么一般，最后老人点点头。 老人用干枯的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嘴巴微张的好像说了几句什么话，接着就见老人将一个物件朝着下方的海洋丢去，看着那物件沉入海面消失不见后，倩影推着老人转身离开了船舷。 不少眼力好的人都能看清那个细小的物件是何物，秦枫也看清了那物件，那物件秦枫更是清楚那对老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那是一个紫砂壶，是老人一直捧在手里的东西，他记得老人说过，那是自己的亲爷爷送给他的，还叮嘱秦枫将来他死了后，紫砂壶作为他的陪葬，他好下去还给老友。 这一刻老人把紫砂壶丢进大海，这是在告诉他自己，他没脸下去见老友了，因为他没照顾好老友的后代。 “不，爷爷，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孙儿，是孙儿不孝啊！别丢啊，是孙儿不孝啊！” 秦枫凄厉的哭喊声直接在祭坛上响起，祭坛周边数百人都听到了他的凄厉喊声，都能体会出秦枫此刻心中的那股悔恨，那股悲伤。 秦枫不断的哭泣呐喊着，而那天舟虚影却也开始在缓慢消散，从出现到消散，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 “哎。” 李老二探手砍在秦枫的脖颈，秦枫直接倒地晕倒，然而眼角的眼泪还是在不断流着，嘴角也是不断的像在呢喃着什么话语。 李老二的心里其实有很多想问的话，但是他看出秦枫再这么哭喊下去会伤身，所以就算那天舟还没消散完，他都不得不出手打晕了在悲哭的秦枫。 “恭送师尊！” 苏烈跟薛礼在天舟最后消散之际，齐声呐喊道。 “恭送师尊！恭送师祖！” 下方那些特战营将士包括那些弘文馆的少年，但凡被秦枫教导过的人，都是跪地一起喊道，一些后知后觉的少年郎，也都被他们身边的长辈踹弯了膝盖跪倒下去。 这一刻不管后面会如何，但是现在跪下喊上这么一句，便是跟这位仙人般的人物有了关系，算是他的门人了，说不定将来还能沾惹些仙缘。 秦枫晕倒在地，李老二让苏烈跟薛礼两人抬他下去，找个马车安顿休息，他准备亲自接手后面的祭祀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秦枫都被他打晕抬下去了，更何况还有那老人身边的那道倩影，不管是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此刻他都必须站出来主持了。 “承乾、青雀、恪儿，你们三人上来，拜师！” 祭祀到末尾，李老二对着下方的李承乾三人喊道。 三人急忙上了祭坛，恭恭敬敬的行起了拜师礼，祭台下方，尉迟恭程咬金几人，也压着自己的儿子在祭坛下方行起了拜师礼，这让秦琼等一些人都看得牙疼，这些老流氓啊，不放过任何一点占好处的地方。 他们还没牙疼完，就见李孝恭压着李怀仁也来到近前，李孝恭一脚踹在李怀仁的膝盖上，李怀仁顿时也跪倒在地叩拜起来，在他身后，连房玄龄杜如晦等几位朝中大佬也都压着自己的儿孙来到近前行拜师礼。 看到下方这些朝中重臣的模样，上方的李老二也头疼，但是也没说什么，他知道秦枫就算教导这些人东西，也肯定是选择性教导的，就跟自己的三个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