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屁股你的脸(1/1)

“不准跪?” 夜晚,黄家二厅。 黄四郎坐在宽大豪华的沙发里,看着跪在身前的武智冲,面色凝重。 “这哪儿是打我的屁股啊!”武智冲涕泗横流,额头都磕出了血,“这明明是打您的脸。” 黄四郎一口茶水没喝完,全喷武智冲脸上了。 武智冲丧着脸,继续表忠心,“老爷,等我把屁股养好了,我亲手给您报仇。” 胡千坐在黄老爷旁边,给他修指甲。 “那就把,卖凉粉的叫来。” 胡万坐在客厅另一侧,给自己点了根烟。 黄四郎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随口说道,“县长喜欢断案,就安排一点案子给他断呗。” 是夜,县衙六子卧室。 张牧之将唱针放在黑胶唱片上。 “爹,今天你这县长干得真漂亮!” 小六子扶着床上围栏,兴奋道,“打武举人打得真过瘾。 “将来我也想当县长。” 张牧之抽了口烟,又吐了口烟叶,抬手指着他,“你不能当县长,也不许当土匪。” 他走到小六子旁边,看着他的眼睛,“你爹死的时候,把你交给我。 “我答应过他,要让你有出息。” 小六子抱着脖子,凑近询问,“那我当什么才有出息?” “当学生,读书,”张牧之指了指唱片机,“多听这个。” “没声啊?” 张牧之这才注意到,那印着英文的唱片根本没转。 “这帮买官的县长,就知道捞钱,唱机都撂坏了。” 他打开开关,唱片缓缓转动,音乐声随之传来。 “嗯,修好了。” 张牧之接着跟六子说道,“这单活干完了,爹挣了钱,我送你去留洋。” 小六子顺从的点了点头。 “东洋三年,西洋三年,南洋三年…” 话没说完,小六子接着说道,“北洋,北洋三年!” 张牧之抬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傻孩子,你生在北洋,就不必留了。” 音乐声平缓悠扬。 小六子忍不住问道,“这谁吹的?” 张牧之皱眉抽了口烟,寻思了一会,“听着像穆扎。” 他解释道,“他们那边叫穆扎,咱们这边叫莫扎特。” 小六子佩服不已,“你还能听出来是谁吹的呢?” 张牧之看着唱片机,一脸高深,“得分时候。” “什么时候?” 张牧之又抽了口烟,“那上面印着他名字的时候。” “哈哈哈哈。” 两人不禁大笑。 “他怎么两个名字?” “有时候叫你六子,有时候叫你六爷,一个道理。” 小六子看向留声机问道,“爹,这叫穆扎这人,他是怎么把这东西吹到这里边的?” “你去留完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六子点点头,他还是好奇的问道,“那这个穆扎在哪儿?我留洋的时候要去哪儿找他?” “他呀,离咱们很远。” …… 直播间。 “哈哈哈,武举人的奇妙比喻。” “打我屁股就是打你脸,我的屁股你的脸!” “《等您把脸养好了》” “吐烟草细节好评,那时候烟没烟嘴,抽烟会吃进去烟草。” “唱机都坏了,指没开开关。” “东南西洋各三年,简称九年义务教育。” “小六子眼里都是崇拜和憧憬啊。” “要用知识武装脑袋。” 评委席。 周凯伦说道,“张牧之这边打响了第一枪,黄四郎当即接招。 “双方围绕着断案,开始了第一回合的切磋。 “武智冲虽然话没说明白,但意思是表达清楚了。 “张牧之就是在打黄四郎的脸。 “他在逼黄四郎出手。” 张国利分析道,“那个唱片上写着的是英文,而张牧之一眼就能认出那写的是莫扎特。 “这可是北洋年间,那个年头,懂洋文,还对音乐有所涉猎,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能做到的,更何况待在山里的麻匪。 “这进一步佐证了我们之前的观点,张牧之的身份不简单。 “那个唱片上面除了写着莫扎特交响曲,还写着版权归属于沪城百代唱片有限公司。 “在1920年之前的百代唱片,主要是录制戏曲,封面大多是中文。 “所以这张英文封面的唱片,大概率是为当时租界的洋人生产的。 “能出现在这个小小的县衙,足以印证当时的北洋官场是多么的奢华和有钱。 “小六子明显什么都不懂,他也不清楚留声机的工作原理。 “但显然张牧之是见过世面的,他不止知道鹅城,还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些地方发展好。 “他不想让小六子当麻匪,当县长,因为那样没出息。 “只有留洋,学会了知识,了解了新思想,才能帮到自己,当自己接班人。 “他对小六子的爱发自心底,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这个干儿子有朝一日能够成材。” …… 黄家二厅。 一只手按在孙守义的脑袋上,“怎么做,知道了么?” 孙守义和武智冲并排跪在一起,惊恐不已,“知道了。” 胡万站在他身后,接着问道,“谁让你去做的,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 胡万拍了拍他的脑壳,颇为满意。 胡千正在给黄老爷掏耳朵。 黄四郎瞄了孙守义一眼,“是老爷叫你去的吗?” “是,”孙守义看着黄四郎,哆哆嗦嗦答道,“是老爷让我去的。” 武智冲抬手给他脑壳一巴掌,“我!” 孙守义明显糊涂着呢,“你?” 武智冲又给他一巴掌,“你!你自己!” 孙守义哭着说道,“我自己!我自己!” 黄四郎盯着他,“听不见!” 孙守义这会转过来弯了,他立刻大声答道,“是我自己要去的!没有人让我去,是我自己!” 县衙院内。 张牧之从小六子房间离开,大步流星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恩人!恩人!” 汤师爷似是等候多时,连忙抱住张牧之的胳膊,拽到一旁。 “你是…叫我呢?”张牧之有些纳闷,“我什么时候成你恩人了?” “不杀之恩,为大恩!”老汤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为报不杀之恩,我也救你一命。” “哦?你快说!” 老汤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寡妇,不能睡啊!” 张牧之转头看向屋门。 “必有大灾!” 房间里,夫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已在床上躺好。 张牧之指着房间方向,“她,真的是寡妇么?我看着不像。” 老汤眨眨眼,“我亲眼看见她丈夫淹死的。” 张牧之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汤师爷,“她已经成了寡妇,我不能…” 汤师爷连连点头。 “让她再守活寡!” 说罢,张牧之转身离去,直奔房间。 徒留汤师爷在原地,生无可恋,面壁思过。 …… 直播间。 “胡万抓在孙守义脑袋上的手感觉要把他的魂都给抽出来了。” “武智冲扇他脑门的两巴掌感觉手感还挺好…” “能响的就是好头。” “当代牛马:我是自愿上班的,没人逼迫我!!” “《恩人》” “做夫妻最要紧的是忍耐~”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哈哈哈,张牧之企业级理解!” “师爷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 评委席。 周凯伦感慨道,“卖凉粉儿的孙守义是真倒霉啊。 “他好好的做生意惹到谁了呢? “走在街上被冤鼓追。 “冤鼓追完武举人揍。 “他想吃个亏息事宁人都没有机会,硬生生受了武智冲的磕头赔礼。 “现在黄四郎又找了上来。 “他要不好好配合也是个死。 “新任县长得罪不起,豪绅地主也得罪不起。 “两边人都要以此为借口,向对方出招。 “赢,孙守义苦,输,孙守义苦。” 张国利笑着说道,“老汤对自己夫人也是耿耿于怀啊。 “他是真不想让张牧之染指。 “可谁让人家才是县长呢? “汤师爷明里暗里的都在避免两人睡到一起。 “不过面对经验如此丰富的夫人,张牧之到底睡没睡…也不好说。 “可能现在说的话,都是为了故意气老汤的。 “房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老汤的头上有没有草原,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