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想当老大的老三不是好麻匪(1/1)

鹅城城墙。 夫人的墓碑就立在六子旁边。 神父正在祷告,“因为天父依照他的恩慈和美意。 “容我们这位姐妹,容我们这位兄弟,放下今生的担子。” 黄四郎换上一身西装,手持一白一红两朵玫瑰,带头走到墓前。 夫人的墓碑像是两颗垒起来剥好壳的鹌鹑蛋,就立在六子墓碑旁边。 胡千跟在老爷身后,再后面是一众乡绅。 “我们就亲切地将他放入土中。 “他们本是尘土,现在,他们依然是尘土。” 张牧之和几位兄弟站在墓碑前,一脸肃穆。 老汤在旁边泣不成声。 黄四郎陆续和两人握手,而后去墓前敬礼。 神父站在高处,面前的小立桌上,左面放着圣经,右面放着木鱼。 “我们知道,这一切的生命气息,都在永生的慈爱的天父手里。 “而且他将应允将永生赐给…” 嘭!嘭!嘭!嘭! 几名头戴麻将筒子面具的麻匪从天而降,落入人群之中。 为首一人,头戴九筒,鸣枪喊话,“我们是张麻子张大爷的队伍! “要钱,不要命!” 参加葬礼的众人慌乱逃命,却被麻匪们用枪逼了回来。 “别动!别动!” 九筒站在高点,“各位乡绅受惊了,我们今天就是来找几个人。” 张牧之和汤师爷也被拿枪指着,高举双手,瞄着带面具的九筒。 “黄四郎!城南两大家族!站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筒将人群中两大家族负责人和黄四郎拽了出来,把他们推到墙边站立。 胡千站的靠前,他试探性小声跟三筒说道,“胡万?” 三筒转身反手一巴掌。 胡千被抽倒在地上,帽子都抽飞了。 九筒冲着神父说道,“father,打扰了。” 他扔下几个皮箱子。 黄四郎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剩下的事情就与你们无关了,”九筒一挥手,“再见!绑!” 麻将筒子们将黄四郎三人套入麻袋。 …… 直播间。 “六子和夫人的墓碑实在太后现代主义了…” “木鱼和圣经,中西合璧,妙啊!” “我丢,天降麻匪?” “胡千:我只不过问一下,你干嘛抽那么用力!” “两大家族: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这麻匪来得有些太及时了吧?” “等等我有点乱,张牧之在下面,那麻匪是谁啊?” 评委席。 周凯伦说道,“神父这句悼词,尘归尘土归土,是出自圣经创世纪,第十九节。 “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他说的话倒是挺有水平的…就是为什么会放个木鱼在旁边? “如此不伦不类的设计…我只能说,很符合这个剧本的一贯调性。” 张国利言之凿凿的说道,“黄四郎刚杀了县长夫人,现在就遭遇绑架。 “这些在葬礼上突如其来的麻匪,如此针对黄四郎和两大家族。 “要说张牧之没有在背后参与,我是不信的。 “这绝对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 “你要杀我,我就绑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才是麻匪该做的事情。” …… 张牧之突然说话了,“好汉!我是本县县长,要绑绑我吧!” 九筒抱起胳膊,似是审视着他。 老汤慌了,“你不说话不行吗!” 九筒指着他,“留着你的命,活着替我们收钱。 “三天之内,钱到,放人! “钱不到,撕票!” 张牧之听到这话,像是疯了一般,双手抓着麻匪的枪管往自己脸上怼,“打死我吧!” 老汤还举着双手呢,慌忙求情,“哎,别打别打!” 九筒看他犯浑,纵身一跃,跳下高台。 “找打是吧?好办!” 他把张牧之拽了出来,拳打脚踢,“你怎么这么多嘴啊!” 一拳又一脚,“让你多嘴!我让你多嘴!” 接连几脚下去,张牧之硬是被踹到了旁边的沟里。 老汤随后也被扔了下来。 几个麻将筒子跟着跳了下来。 九筒跳到两人身前,被张牧之一把扯下面具。 赫然正是老三! 张牧之吐槽一句,“你装模作样的带我的九筒干什么?” 老三捋了捋头发,“你当老大都七年了,我当老大一天不行吗?” “当!当个够!别把事给我办砸了!” 老三想抢面具,“让我戴上。” 却被张牧之一脚踹飞。 老四在几人身后,趁着老三说话的功夫对着空气一顿输出,生怕参加葬礼的众人看出破绽。 而神父根本不受这场闹剧的影响,任凭底下众人绑架,逃命,求生,殴打,他口中的经文就没停顿过。 墓碑旁。 麻将筒子们正在扎紧口子,“带走!” “我们给钱!” 话还没说完,三人就被麻将筒子们套好麻袋,装入皮箱里。 老汤诧异的看向张牧之,“是他?” “老三!” 老汤赶紧叮嘱,“不见钱不放人啊!” …… 直播间。 “为啥师爷没多嘴,也被踹了下去?” “《私人恩怨》” “是老三!我就知道!” “戴着九筒打九筒。”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让我戴会儿~》” “哈哈哈,不想当老大的老三不是好麻匪。” “师爷发现真相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 评委席。 周凯伦不禁拍手叫好,“在全城的乡绅面前,黄四郎三人被抓。 “反倒是突出他这个县长了。 “临危不惧,大义凛然,挺身而出,好处都给他占尽。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家县长在麻匪勉强悍不畏死。 “这光辉形象是立住了。 “就是苦了老汤还蒙在鼓里。 “我都能想象到他内心的独白:你想死可别拽上我呀!” 张国利分析道,“果然是张牧之策划的这一场啊。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非要说夫人是为了鹅城死的。 “不把这顶帽子先扣上,如何让黄四郎叫齐全部乡绅到场? “想要同时见到黄四郎和两大家族本就不容易,更别说还要把他们调离主场。 “在城外,他们的防守绝对没有城内严密。 “天时地利人和,张牧之全占了! “而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就只有夫人死亡到黄四郎出现这短短的几分钟。 “他不光构思了全部计划,还借着夫人之死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个黄四郎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真不愧是张牧之啊。 “他在六子床前的诺言,正在一点一点的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