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盟主daegol加更3\/5)(1/1)
该说不说的,陈大赖这个人打围还是挺有谱的,要不然的话,张援民那两次怕都回不来。 以前这人手中家伙事差一些,所以他很少撩扯熊瞎子,那两次要不是张援民出妙计,陈大赖真不跟他去照量黑瞎子。 这么多年,陈大赖专磕野猪、狍子,他很了解野猪的习性。知道再大的猪帮,再强的炮卵子,自己一枪过去,野猪不死也是跑。 所以他搞不懂,为啥自己都给这片松树林清场了,还会有野猪往回杀。 一头炮卵子是惊喜,两头炮卵子是意外,三头炮卵子就让陈大赖喊破了喉咙。 “广军、广财,跑啊!上树啊!”陈大赖一边跑,一边大喊两个小舅子。 郑广军、郑广财也不傻,二人起来就跑。三人随便找棵树就往上爬,爬到树丫杈当间稳稳当当坐住,陈大赖还冲旁边树上的郑广军、郑广财喊道:“咱不怕的,一会儿这猪就走了。” “姐夫啊!”郑广财望着不远处的野猪,心疼道:“我怕你打死那些野猪臭膛。” “不能啊!”陈大赖大手一挥,道:“这猪待不多大一会儿。” “吼哦!吼!吼!”炮卵子来到陈大赖待的树下,绕树转了一圈,口中发出声响。 陈大赖三人在树上等,炮卵子在树下等。五分钟后,炮卵子再次昂头,发出奇特的叫声。 “姐夫,这猪干哈呢?”郑广军喊陈大赖问道。 “不用管它!”陈大赖在树上一边卷烟,一边道:“我头七八年跟大裤裆,我俩上山。那前儿我还没买枪呢,完了捅咕那个带套子的炮卵子。那炮卵子一急眼给套子挣折了,它奔我俩来,我俩就上树了,搁树上蹲特么半个小时……” 陈大赖话没说完,忽然愣住了,递到嘴边准备舔纸边的卷烟也从他手中滑落。 “呼……吩儿!”树下的野猪把烟面吸进了鼻孔,忍不住打起了鼻响。 陈大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一帮大野猪穿林子,经过同伴的尸身向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头大炮卵子,让陈大赖上牙、下牙连续磕碰在一起,陈大赖失神道:“猪神!” …… 永安屯,李家屋里。 李大勇、金小梅站在外屋地,李宝玉在他们身后紧张地搓着手。在往后是李宝玉的大舅、二舅、三舅和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 这一家里最淡定的是李小巧,此时这闺女正坐在西屋炕上歘嘎拉哈呢。 这时,王美兰正带着刘家人从自家篱笆帐前经过。 赵李两家院门两侧大红灯笼高高挂,篱笆帐上万朵腊梅花开,属实令人赏心悦目。 刘家人观赏着腊梅花,当看到赵有财在院子里掌勺时,队伍里走出一人,冲赵有财张手喊道:“有财!” 赵有财眼睛微眯,认出那是刘梅的大爷刘云山,这老小子以前也是永安屯人,但是个怕媳妇的。在结婚分家后,就跟媳妇搬离了永安屯。 他们打小就认识,按理说赵有财应该过去跟刘云山叙旧。可今天是李刘两家过礼的日子,这眼瞅着就到李家了,赵有财此时出去必将影响过礼进程。 于是,赵有财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抬手向刘云山示意。 王美兰不着痕迹地瞥了刘云山一眼,随即抬手比划向李家院门,招唤刘云山道:“老刘大哥,咱到小子家了。” “啊……”刘云山以前就是这屯子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李大勇家,但他知道王美兰的用意,同时也给王美兰面子。 一行人到了李家院门外站定,王美兰挎着包袱,招呼道:“大勇啊、小梅,家来客(qiě)啦!” “哎!”李大勇一把推开房门,带着金小梅、李宝玉跑了出来。 “哎呀!刘哥!”李大勇一出院子,就拉住了刘云峰双手,摇道:“来了哈。” 刘云峰笑着应了一声,李大勇又跟刘云山握手。 老刘家今天来了八个人,除了刘云峰、韩秋雁和刘梅一家三口,再就是刘云山家来了五口人。除了刘云山两口子以外,还有刘云山的大儿子刘男、大儿媳佟瑞芳、小儿子刘胜利。 按规矩,刘男、刘胜利不应该出席在这样的场合。他俩跟赵马两家过礼时的马洋不同,马洋是马玲的亲弟弟。可刘男、刘胜利只是刘梅的叔伯兄弟而不是长辈,他俩不应该到场。 可实际上,刘男是刘梅的亲哥。当初刘云山两口子没孩子,四处淘方看病治了多少年都没有用。正赶上刘云峰、韩秋雁有,有错处就用笔在上面做修改。 只见那稿纸上、标题下,首段是这么写的:那年,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正是上山打围的好时候,永安人赵有财、李大勇结伴同行。 那赵有财在家中行二,人称赵二……郎。那李大勇幼年时,好提一大斧扮做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可实际上,此人恃强凌弱、欺男霸女…… 默读到此处时,李如海在心中自言自语道:“男是我,女是我妈。” 随着往下读,两页纸洋洋洒洒八百字,李如海读完意犹未尽,但最终却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海呀,如海。”李如海叫着自己名字,自言自语道:“这节目一旦演出去,怕得影响你未来几十年的命运啊,你得三思而后行。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就百年身啊。” 想到此处,李如海从凳子上站起,走到炉子前,弯腰拾起炉钩子,钩开炉盖后,将自己写的《永安白李逵》手稿丢入炉中。 纸张遇火即燃,火苗蹿出炉外,随着李如海将炉盖钩回,火苗被压盖于炉中,同时也压灭了李如海的反抗之心。 与此同时,永安林区83林班后山。 一头饥肠辘辘的棕熊踩着山脊而行,它渴了就抓雪往嘴里塞,饿了也抓雪往嘴里塞。 当经过一欠身的水曲柳树时,这棕熊停了下来。 这水曲柳斜长着,树根周围生长着山葡萄。葡萄藤沿树而上,随着水曲柳树欠身,一部分葡萄藤自树上垂下。 再加上前日子那场大雪,将大片葡萄藤压在地面上。 也不知道为啥,棕熊到葡萄藤附近停下,抽动鼻子轻嗅两下后,伸出一只熊掌插入雪中。 熊掌穿过雪,撞开绞在一起的葡萄藤。这时棕熊趴在地上,尽可能地将前臂伸长,它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随着棕熊躬身坐起,它那熊掌似触电般抽出。此时,在它那熊掌上沾着一个刺球。 棕熊吃痛,熊掌一甩,刺球落地,抻开时四肢微动。 原来这是只刺猬。 甩落刺猬后,棕熊没去理会它,它抬起熊掌拨开盖着葡萄藤的雪,露出藤上的山葡萄来。 雪未将这葡萄藤压下时,这葡萄藤爬树而上,保存下了不少葡萄。 棕熊伸爪撸山葡萄吃,而那小刺猬懵了。 不都说么,山牲口见第一场雪就懵。 这小刺猬没看到第一场雪就钻洞冬眠,刚才被棕熊扒出来,眼下是它平生第一次见到雪。 见到雪,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小刺猬就懵。 不但懵,它还害怕、着急。 情急之下,小刺猬迷迷糊糊地向前爬。 这时,棕熊就觉得自己尾巴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它稍微动了动屁股,就给刺猬露出一个洞来。 小刺猬既是慌不择路,也是感觉这个洞跟自己家门口挺像,于是一头就扎了进去。 正在撸冻山葡萄吃的棕熊只觉得菊花火辣辣的,还不等它反应,一股撕肠裂肚(du)儿的疼痛从棕熊下体传来。 棕熊“嗷”的一声,屁股往下一压,就地一碾之下,小刺猬被碾死在棕熊肛门里。 小刺猬虽被挤爆,但刺还在,棕熊也顾不上吃山葡萄了,嗷嗷叫着从山坡上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