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1/1)
“将军,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将我送回宫里,送到王后身边去吧,我再也不会留在这里碍你的眼了,若当真不喜欢我的话,便将我送走吧!” 梦玲从床上爬起来,吓得瑟瑟发抖,其实就算躲在被子里又有什么用呢?还能躲一辈子吗? 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待遇? 她和将军之间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他对自己动辄打骂,动辄言语之间的羞辱? “你是王后送给我的人,那么偏是我的了,就连王后都不要你了,你真以为?他还会惦记着你,还会把你要回去吗? 她的心是冷的,她的心中不会有任何人,她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你以为她会把你一个奴婢放在眼里吗?“ 陶永喝的醉醺醺的,可意识到还是比较清醒,每每说到王后两个字,便觉得这心中一阵烦闷。 又看着梦玲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便更是烦躁,他最是不喜欢这种只会哭的女人了。 梦玲委屈的低下头,只知道一直哭着不敢再反驳些什么。 其实到了现在,她还哪里敢寄托希望于王后身上呢? 都过了那么久了,王后一定是收到那封自己求助的信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么一定是已经放弃自己了。 是啊,自己只不过是王后身边一个最卑微的奴婢罢了,她的日子是死是活,和高高在上的王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后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呢? 可是他也不愿意过这种动辄被羞辱的日子,可是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即使想改,那也是没有地方改啊!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让将军生气了,从前哭哭啼啼的是我不对,现在我也认清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我已经是将军的人,不应该总是念叨着王后。” 梦玲擦擦脸上的眼泪,挣扎着爬下床,走到陶永身边,轻轻地抱着他的胳膊。 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只能先讨好于他真的不想再过那种动辄被打骂的日子了。 也许是她这副样子算是取悦了陶永,今晚倒也算是平安无事都过去了。 而梦玲便也知道,只有这种法子才能够让自己好过一些,就是不能在陶永面前哭哭啼啼,他似乎很是不喜欢只会哭的女人。 这几日日子的确算是好过了一些,可是心中的恨却是越来越强烈,她是真的很恨王后,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过得这么的委屈,为什么还要视而不见? “听闻她从前可是王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怎么说给就给了呢?看这样子好像也不得王后喜欢啊!” “这谁知道呢?王后娘娘身边有这么多伺候的人,难不成就缺她一个吗?能够被将军看上,那也是她的福气。 能够被带回来做了夫人,吃香喝辣的难道还不好吗?还想回宫里面去做奴婢吗?“ 听到府中下人背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声音,梦玲就当做没听到一样。 其实最近来到这个府中之后,总是会听到这些声音,无非是说王后身边的人怎么落魄到如此地步了,听着听着,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可也只能当做没听到一样。 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的过去了,她真的好恨王后将自己送到这个鬼地方来,送到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身边。 王后自己在宫中颇受冷落,同样都是女人,她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自己呢? 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会遭受多少的苦楚,难道王后自己都感觉不到吗? 她真的好想让王后知道自己现在过的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苦日子,又或许是在信中的情况写得并不清楚,王后根本就想象不到呢。 梦玲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能这样一次一次地欺骗自己,又或许等她有机会进了宫,在王后面前将这些事情都说清楚,或许王后也会可怜自己呢? 这几日,她可是求了陶永很久,才要到了进宫的令牌。 她知道现在自己身份地位,根本就没有资格见到王后,可是那也算是求了又求,才终于有机会能够进了宫,到了王后面前。 其实月香本来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楚颐的,因为她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只觉得这个梦玲实在也是多事,都这么久了,居然还不安分,居然还想进宫将事情闹到王后面前! 可是楚颐也是偶然之间知道了这个消息,直接大手一挥,让梦玲到了自己面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看看梦林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陶永对她真的很不好吗? “一个月前,你送书信到我面前,那封信我看了,写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现在又费尽心思想要进宫请安,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楚颐方才用过早膳,刚想去书房里练练字,方才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了月香在小声抱怨。 原来才知道是梦玲拿了进宫的令牌,一定要来自己面前,索性便也就看看这梦玲成了什么样子,看看那信上写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看着梦玲跪在地上哭得这么的凄惨,看他信中写着的那些悲惨遭遇,多半是真的了。 果然这男人的话通通都是不可信的,陶永在自己面前可以卑微得像一条狗,可到了梦玲面前却是对她百般羞辱,可笑,当真是可笑! “王后。请让奴婢重新回到你身边吧,奴婢只想做王后的人,哪怕留奴婢在身边,做一个干粗活的宫女,奴婢也是愿意的!” 孟玲边说边跪在地上磕头,早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尤其是看到楚颐的那一刻,才觉得看到了救星一样。 现在能够解救自己的也唯有他了,只需要说一句话,自己就能够重新回到宫里来,摆脱那样的地狱般的生活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陶永说喜欢你,所以才要把你要了过去,你也确实是做了他的夫人。 怎么,难道在将军府做夫人?还比不过在我身边当一个奴婢吗?“ 楚颐移开目光,不想看到梦玲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委屈的样子,也许或许是知道梦玲的命运是自己一句话而开始改变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从来都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即使是因为知道那天究竟是什么缘故才把梦林送了出去,但是也绝对不会把人给要回来。 因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没面子了,自己这个王后的面子可是比一个奴婢的性命大多了,更何况梦玲还背叛过她。 “王后,将军待奴婢一点都不好,总是非打即骂的张军根本就不喜欢奴婢,求求王后,看在奴婢这么可怜的份上,救救奴婢吧!” 梦玲哭得都要晕厥过去了,她知道这一回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可是无论哭得如何的伤心,坐在上方的王后依旧是表情淡淡的,仿佛自己的死活真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这哭声真的是吵的,楚颐心烦伸手揉了揉额头,不想说话,是有些后悔让孟明来到自己面前了。 听着这些哭诉,感觉也不像是什么大事,有没有本事讨得陶永的喜欢?不都是看梦林吗? 跑到自己面前哭诉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她一道命令下去,梦玲和陶永就能够恩恩爱爱的吗?未免实在是有些太可笑了。 “好了,别哭了,在王后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今日是王后心软才让你进来,你一进来便说这些胡话,莫不是是想污蔑陶将军!” 月香的眼神充满嫌弃,毫不留情地大声训斥着。 这个梦玲若是聪明的话,就赶紧滚回去,好好地思索着自己的下半辈子该要如何度过。 若是不得陶将军喜欢的话,有她的苦头吃,跑到王后面前来哭又算什么? 到最后楚颐也没有让梦玲回来,因为送出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要回来的。 等把人赶出去之后,楚颐总算才是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这个梦玲总是哭哭啼啼的,那哭声听起来真的是格外的刺耳。 “即使她当真过得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过得好不好,不都是她自己的本事吗?好歹模样长得也是不错,若是学乖一些的话,自然该知道怎么去讨好于陶永。” 楚颐语气有些酸酸的,就是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不太舒服,就是因为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才让梦玲忽视了梦玲所遭受的这些委屈,因为根本不会在乎的。 “月香,我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回楚国呢。好想回去见一见母亲和哥哥,好想和她们在一起说说话。这个地方没有我爱的人,没有我留恋的人,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冷冰冰的。” 楚颐淡淡的说道,边说边将手中的茶一点一点地全部都倒在桌子上,任由着茶水慢慢的流在地上,一滴接着一滴。 “王后是想回楚国了吗?不如去和陛下说一说吧?也许陛下会答应的呢。” 月香眼睛一亮,也是起了想要回去看看的心思,毕竟她们可是自幼生长在楚国,那里才算是她们的家乡,这个地方根本什么都不是。 “让我想想该要怎么说吧,去的时候会经过南梁,我想去见见楚心,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若是她也想回楚国看看的话,我也可以带她回去,你说这样好吗?” 楚颐眼睛眨也不眨着,盯着桌子上的茶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现在整个人说话似乎都有些恍惚,月香也不确定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后现在当真是清醒的吗?莫不是又在说着什么胡话了?” 月香担忧的上前一步,最近他总觉得王后的状态好像很是不对,说清醒感觉又不清醒,说不清醒吧,可是好像说话做事又是格外的明白。 “我只是想回家去看一看,去见一见我的亲人,楚心是我的姐姐,她也是我的亲人,她也是生长在楚国,我想她应该也想回去看一看的吧?” 楚颐眨眨眼睛,此刻,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就连月香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她知道王后在这个宫中受了许多的委屈,到最后都变成了一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各种各样的心事全部压在心里,这人又怎么可能不会被憋坏呢? “月香,你待会儿去把雅妃宣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她,宣妃黎妃事情的确做得很好。 只是能够帮我处理这些事情的人只有她们两个的话,实在是太少了。雅妃看起来聪明伶俐,也是个听话的人。“ 楚颐是看着桌子上的茶水一滴一滴的全部都落下的,就像曾经自己心中的幻想一样。 一滴一滴的,全部都流干了,到最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是。” 月香立刻便明白了这一切是什么意思,其实王后真的每天实在是太累了,不是要管这,就是要管那,好不容易有了香妃丽妃两个帮手,但是那也是不够的。 而雅妃最近则是常常去凤仪宫。每次早早的就去了,到了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回去。这一来二去的。 倒也是让萧止觉得有些疑惑,在他看来,楚颐可不是一个喜欢与他人接触的人,尤其是对后宫里其他的女人没有敌意也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真的会亲如姐妹呢? 这一日,将雅妃搂在怀里的时候,便有意无意地说到了这件事。 “王后是在教我如何帮着他分担后宫里的这些事情,只是我年纪还小,还是得慢慢的多多学一学。 其实王后真的很厉害,后宫那么大,很多事情都是由王后管着的,她真的做得很好了,只是陛下从来都不会去夸一夸王后!“ 雅妃躺在萧止怀里,笑着撒娇道,笑得很是欢喜。 她也没有想到王后居然会这般的抬举自己,自己现在年纪还这么的小,王后居然会让自己接下这个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