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生之他再也不会对她笑了25(1/1)
二十五 就在唐今思考自己是不是站得离裴令之太近,而被牵连了的时候。 余光一扫,她才发现不只是她,裴令之和皇帝的身后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几名身着太监服饰的刺客,正持刀刺去。 不是被牵连……而是刻意冲她而来? 谁的手笔呢? 唐今的视线匆匆掠过一众皇子,来不及过多思考,水中刺客的迎面一剑已至眼前。 唐今正欲后退躲闪之际,身后又忽而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银光闪过,极快极快的速度,唐今只觉眼前一花,脸上溅开一片温热,等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被肩上的一股力气直接推出了刺客的包围圈,撞到了其他还惊慌失措没能反应过来的大臣们身上。 终于有人惊叫一声:“来人!来人!护驾,快护驾——”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扶住唐今,带着她匆忙后退,而守在周围的侍卫和一些武将们便急忙上前开始解决刺客。 刀光剑影间,湖心亭上挂着的灯笼也被一一打落熄灭,只有漂浮在湖面上的那一盏盏河灯照来微弱光芒,让人能依稀看清一点亭子里情况。 “保护陛下——”不知又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人影混乱,刀剑之声愈发激烈。 而大概十息之后,亭子中的刀剑之声渐渐小了,伴随着一阵“噗通”入水声彻底消失。 周围臣子还惧怕着不敢上前,就在此时,湖面上掠过一阵粼粼波光,为众人照亮了亭中之景。 站在唐今身侧的一个文官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子殿下!” 只见湖心亭里,那一众刺客已然纷纷断气,大皇子、四皇子站在 皇帝身侧,七皇子护在其母妃皇后身后,其余皇子皆面露惊恐围在一团—— 而皇帝的身前,太子裴令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面色苍白。 他与皇帝的面前,正倒着一个长剑染血的刺客。 有臣子看到这般光景,顿时惊呼:“太子为陛下挡了一剑!” 在一片喧闹嘈杂声中,那面色苍白的裴令之大概也是撑不住了,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皇帝将人扶住,方才还流露着些许惊诧的脸上此时已写满震怒:“查!给朕查!唤太医——” 随着皇帝的两句命令,原本寂静了一瞬的太明湖又再次喧闹了起来。 唐今看着湖心亭中那道倒下的身影,良久,才将视线转到那站在皇后身侧的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面色沉凝——不止他如此,大皇子、四皇子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不论今日这事究竟是谁设计的,但如今看来,收益最大的…… 竟是裴令之。 当然。 前提是,裴令之这伤不会致命。 有官员走过唐今身边,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正欲和她道歉时又惊而瞧见了她的脸,“唐外郎,你也伤了?” 唐今回过神,瞧见那人脸上惊骇,不由得弯唇朝那人摇了摇头。 那人不禁嘶了一声,“那你这脸上的血是……” 唐今沉默半晌,只是朝那人又笑了笑。 见她没事,那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了,匆匆上前问候皇帝去了。 而唐今站在原地,许久,才伸手擦了擦脸。 略有些黏腻的液体,光用手,显然是擦不净的。 溅开在脸上的点点猩红越是擦拭,晕开的面积反而越大,直至最后,既染了面颊,也染了手。 再到后来,唐今也懒得擦了。 皇帝让人将昏迷的裴令之抬回宫医治,群臣们紧跟步伐不敢掉队,唐今落在后面,走了一会,眼前递来一条沾湿水的帕子。 唐今从七皇子的手中接过,擦了擦脸,也顺便问:“娘娘可好?” 七皇子点头,“受了些惊吓,但并未受伤。宣之,你这血是……” “约是不小心溅的。” 方才抵御刺客之时,除去裴令之,还有六皇子、十皇子跟周围一些侍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所以这会听见唐今的解释,七皇子也并没有怀疑,“今夜之事,宣之如何看待?” 他们落在队尾,周围混乱倒也不用担心说话会被人听见,唐今也就直接问了:“殿下借了谁的刀?” 七皇子皱眉,“原是四哥……但现下的手笔,瞧着倒像是大哥所为。” 七皇子原是让人暗中挑唆了四皇子,准备让他来动手除去裴令之—— 裴令之主动放弃泰山之行,不仅是他们,大皇子和四皇子心中也是有所疑虑的,所以七皇子让人稍一挑拨,四皇子便决定对裴令之下手了。 便是杀不了,将他重伤,让他无力进行之后的计划,也是好的。 但如果是四皇子动手,他不应该对皇帝动刀才是。 若太子、皇帝都遇刺身亡,最有机会继位的应当是长子大皇子,和嫡子七皇子,四皇子绝不占优。 说这里,七皇子也不禁啧了一声,“如今嫌疑最大的,倒成了我与大哥了。” 唐今不置可否。 七皇子也摇摇头,不再纠结那幕后主使——那是皇帝要查的事,与他们无关。 他们现在该思考的,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太子今夜一番举动,若能撑过去,怕是……” 要知道,裴令之本身就已经占了储君的名头,之前不过因为皇帝摆明了不看好他,他才一直不得群臣支持。 但今日一过…… 不论是在皇帝的心里,还是在群臣们眼中,太子的形象都会上升。 察觉到七皇子隐隐散发出来的冷意,唐今不由得偏眸,半晌,她也安抚了一句:“陛下并非重感情之人。” 皇帝有多绝情七皇子当然是清楚的,可是…… “人老多情,父皇近年来有些变了。” 上了年纪后,人昏庸了,开始注重享乐,也开始关心起自己妃子儿子。 因常常听皇后说起近年来皇帝的变化,所以七皇子也差不多是一众皇子之中最了解如今的皇帝的。 之前皇帝对太子百般不喜,但如今太子奋不顾身为其挡剑,要是皇子心一软…… 不论如何,不能让裴令之撑过今夜。 七皇子的杀意已现。 唐今没有说话,安静和七皇子走了一会。 再次开口,她嗓音低了许多,“人老亦多疑。刺杀之事还未查清,殿下此时动手只会招来是非。与其杀人,不如诛心。” 七皇子不由得转头看她,“宣之的意思是……” “如今受益之人既是太子——那为何太子便没有嫌疑?” 七皇子怔了一下。 片刻,他反应过来,有些凝重的脸上不由得重新展露出了笑容,“是了,本王倒险些忘了……还是宣之想得远。” 再怎么年老多情,他们这位父皇的本性也是多疑的,初时或许真会被太子感动,但久了…… 七皇子有了想法。 想法有了,就得安排下去了。 明面上唐今也还是裴令之的人,七皇子没有再与她多说,和她告辞后便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唐今依旧走在队尾,而等她跟着群臣来到大殿前的时候,太医院的人也已经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几位太医快步进殿,没过一会,便见宫女太监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分外骇人。 瞧见这情形,一众官员都不敢离去,也就只能站在殿外跟着等。 夜色难熬,不知过去多久,殿门终于重新开启,皇帝大步从内走出,面色难看地点了几个官员的名字,便抬脚朝议政殿去了。 剩下的臣子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的那位大太监扬声说了一句:“陛下口谕:明日休朝,诸位卿家都请回吧。” 有官员不禁问:“敢问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那大太监也并没有隐瞒,“殿下吉人天相,脉象已经暂时稳住了,只是仍未转醒,还需观察……” 消息从前头口口传来,闭目休息着的唐今听到这里,也重新睁开眼睛,准备出宫。 但就在她转身已经准备要走了的时候,又一个小太监忽而快步上前叫住了她:“唐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