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大内三等侍卫李国桢(1/1)
“这宋应星宋大人,可是当今圣上的心尖尖。 你说你在街上欺负个平头老百姓,都能欺负到宋大人头上。 这点子是有多背。 你听叔叔的话,乖乖挨这一顿打,让圣上看见你的惨样,可以消消气。 不然天子一怒,不见血是平息不了怒火的。 揍完之后,你再乖乖被叔叔我绑上,任凭圣上处置。 左右不会要了你的性命,顶多就是牢狱之灾。 这诏狱里,没有比你许叔更人头熟的,那里的牢头和许叔我都是老交情了。 当然那个往外泄露,杨涟绝笔信的牢头不算。 后面再让你老爹,给你进宫求个情。 这事情就能过去了。” “当真?” 李国桢之前一直宅在府里,当个没心没肺的恶少,没有出去当过差。 还是个眼神清澈的清纯少年,轻易就相信了许显纯。 “那还能有假? 许叔骗你作甚? 许叔就是不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又不是什么大事。 顶多是几个家丁受伤。 圣上论迹不论心,一切你都是未遂。 你怕什么?” “对呀,一切都是未遂。 喊打喊杀半天,侄儿可是一个人也没杀啊。 放在俺们那些兄弟里,小侄简直就是大大的顺民。 那好,侄儿一切听从许叔安排。 侄儿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只求等会许叔下手轻点。 小侄不怕许叔笑话。 小侄从小娇生惯养的。 这辈子到现在,尽打别人了,自己还真没挨过打。 小侄有点怕疼······” 李国桢算是真情流露了,就差抱着许显纯的大腿哭泣了。 奈何这条大腿不领情。 此时的许显纯,已经不耐烦了。 为了能麻利完成任务,他选择了迂回的方式方法。 在李国桢这个襄城伯世子身上,他已经是费了不少口舌。 这不符合他毛毛糙糙,直来直去的作风。 “好了好了,别疼啊疼啊地喊了。 喊得老子心烦。 你要记住,挨打这事情,越喊越疼,还不如不喊。 这件事情上,许叔最佩服的,就是那死鬼杨涟。 你一个堂堂勋贵子弟,祖辈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你婆婆妈妈,扭扭捏捏怕疼作甚? 揍你是没商量了。 许叔给你想个法子吧。 谁叫咱爷俩一见如故呢。 放心,等会许叔保管你挨打后。 那身上红一片紫一片,和开染料铺一样,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看起来特别凄惨。 圣上看了第一眼,保管不忍看第二眼。 但是你肯定觉不着疼。” 说完话的许显纯,不再等李国桢的反应,问明到底是什么办法。 许显纯斗大的大拳头,随着话声一落,就狠狠砸下。 一梦千年。 一昏迷,怎么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 ······· 崇祯元年正月二十四,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 老祖宗的节日,谁都要给点面子,这段时间波澜不惊,天灾人祸都没有。 东亚这片土地上,中华文化圈之内,因为新年的到来一片祥和。 热闹完的京城,恢复了平静。 这天下午,十七岁的李国桢,穿着一身大内侍卫的服装,走在去往内书堂的路上。 这时候的李国桢,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散,脚步也有点不稳当。 也没有了天潢贵胄的骄横,反而是一脸的深沉和老成。 年前最后几天,李国桢挨了一顿许显纯的老拳,当时确实没有感受到疼痛。 那许显纯是说话算话的。 可不代表李国桢,会对许显纯感恩戴恩。 李国桢只是知道了实力对比的悬殊,把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发芽。 那是因为当时许显纯,直接一拳把他揍晕了。 揍晕了,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打完一拳,自然是不算完的。 许显纯接下来做的事情,才是惨无人道,罄竹难书的。 许显纯在李国桢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好整以暇,按部就班地对他的身体使以暴行。 据在场的韩五回忆道。 那天少爷受的罪,就是他这个边军出来的铁骨铮铮的硬汉子,都有点看不下去。 那是蒲扇大的拳头,捶你的小胸口。 每每少爷被揍得疼醒的时候,许显纯这个匹夫,就会精准地一拳把少爷打晕。 打晕之后,接着揍。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韩五也看出来了。 少爷别看揍得和一块破抹布似的。 可都是皮外伤,五脏六腑安然无恙。 要不然韩五拼着尊卑有序不顾,也要冲上去护着少爷周全。 最后还是皇帝陛下到来的及时,才拯救了如猫戏老鼠一样,被尽情折腾的李国桢。 韩五说了,看的真真切切的。 皇帝一身便装赶来的时候,直接喊了住手。 才把陷入癫狂的许显纯,制止住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关键是留下浑身疼痛的李国桢,他也没有记忆可以回首啊。 呜呜呜,一阵寒风吹过。 早春晨风的寒意,让李国桢不禁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的夹袄。 捂春晾秋,还是穿得少了一些。 下次一定要多穿点,这晚上的守夜宿卫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熬过去的。 李国桢看着腰间的佩刀,还有挎包里的书籍。 简直就是恍如隔世。 这还是以前那个南街小霸王,人称风流下流一起流的玉面小郎君,襄城伯府世子爷吗? 有了这一世和崇祯皇帝的邂逅,还有许显纯的邂逅。 从此襄城侯的世子,多了不一样的人生。 李国桢心中,不禁哀叹。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天天在这皇城里,比那尼姑庵里的师太还要难受。 要是放在往年这个时候,小爷我早就出京师,呼朋唤友踏香山,携美人游昆明湖。 让那碧云寺,积水潭还有不知名的野外青翠之地,处处都是小爷快乐无边的叫声。 哪里还要在这里,苦哈哈地点卯应值。上午或者晚上在天街上站岗巡逻,下午还要去内书堂,和一群小太监小工匠学习新文化新知识。 比那之乎者也,还要令人感到烦闷。 晚上有空回到伯爵府,更要做好作业,做好预习,防备明天老师的提问。 一旦明天老师的提问,自己答不上来。 那就是上报司礼监,司礼监转给家长大人,真真是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