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崇祯假想中藩王的理想生活(1/1)

站在皇帝两侧的大太监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任何言语都可能成为导火索。 于是,他们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等待着皇帝的怒火平息。 过了一会儿,崇祯皇帝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怒容。他重新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朕并无心贪图藩王的财产,只是认为他们不善经营,白白浪费了如此宝贵的资源。朕只想帮助他们扩大产业,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他们只需安坐京城王府,便能轻松数钱,这样的好事,他们还有何不满呢? 朕的这片心意,你们司礼监要联合外面的厂卫,抓紧宣传给各地的藩王宗亲知道,必要的时候,要让阮大铖的宣传部帮帮你们。 厂卫可以用,但是太暴力了也不好,还是要让宗亲们知道朕的良苦用心才好。” 两旁的大太监见皇帝情绪稳定后,纷纷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陛下一片好心,藩王们却不知感恩戴德,实在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崇祯皇帝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朕听闻朕那最小的皇叔瑞王,得知自己无法前往汉中就藩,且成为朕树立的典范,以后也不可能出外就藩,只能待在京城之后,竟在京城的瑞王府大闹脾气,甚至打死了两名奴婢。 真是岂有此理!立刻派一名小太监传旨给他,责令他乖乖交出钱财,妥善安葬两名奴婢,并安抚其家属。” “告诉瑞王,让他消停两天,到时候京城里都是和他作伴的藩王。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封地,自然要比那些得到了封地,传承好几代再失去的藩王们更好受些。 有时候选择躺平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崇祯皇帝现在有事没事,都要把这个唯一在京城的藩王瑞王,拿出来鞭尸。 鞭尸也不对,瑞王毕竟还活着。 只是瑞王这个万历皇帝的小儿子,算是倒了大霉,摊上这么一个六亲不认,不尊长辈的皇帝侄儿。 孙可望在一旁听着,听得是冷汗直冒,浑身哆嗦。 他心眼多,脑子转得快,自然明白了崇祯皇帝和那位叫高宇顺太监,以及其他太监说的话是什么含义。 这意思是,皇帝要收拾全天下所有的藩王,将他们全都赶到京城来! 藩王的存在一直是个问题,朱元璋分封藩王,本意是想让这些藩王成为国家的屏障,但随着时间推移,藩王逐渐成了朝廷的负担。 而如今,这位年轻的皇帝似乎决心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手段强硬。 这不就是削藩吗? 建文永乐时期削藩,是因为朝廷害怕藩王手握重兵威胁皇权; 而如今崇祯皇帝削藩,则是由于藩王们过于富有,令朝廷感到不安,皇帝感到不平。 然而,这些事情与他们四个孩子又有何关系呢? 要知道,就在两个月前,他们四人还跟随义父张献忠在毛乌素沙漠中艰难生存,甚至还要与蒙古鞑子拼命,天天连个窝窝头菜饼子都吃不上的。 现在,他们了解到如此众多的宗亲秘事,是不是要主动回避一下? 相比之下,喜欢胡思乱想的孙可望显得有些多虑,而李定国等三人则更为单纯,更具军人气质。 当得知当今皇帝陛下、军事学院校长——他们的衣食父母召见时,他们便决定听从安排,不多加思考。 当然,这并不完全正确,年龄最小的刘文秀一直紧盯着他正前方茶几上的果盘和点心。 尽管现在已经能够吃饱,但刘文秀依然改不了随时随地都想着找点东西吃的毛病。 他才不会关心什么福王,瑞王什么的。 等崇祯皇帝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后,他终于确定了明年(即崇祯二年)司礼监的一项重要工作任务。 必须将天下半数以上的藩王及其全家老小迁至京城。 藩王在当地的王府资产、田地和店铺将统一交由大明皇家公司代管,并为每位藩王在大明皇家银行开设一个户头,定期将他们产业的收益打入账户。 这样一来,藩王们每人都会拥有一张存折,里面躺着世间绝大多数人需要仰望的一大串数字。 有了这些存折上的数字,他们可以自由地挥金如土。 可以整天在京城的八大胡同、东交米巷、鼓楼钟楼正阳门下遛鸟、驾犬,一家大小还可以去春游、看戏,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有抱负的藩王宗亲,也可以去海外投资船队和种植园,成为真正的藩王。 “自永乐以来都是天子守国门,宗亲藩王们跟在朕身后,由朕为他们遮风挡雨。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朕希望他们能与朕一同经历风雨,共同承担责任。” 崇祯皇帝用这句话对藩王进京定居以及资产评估代管做出了最终定论。 这件事确实好办,外廷那帮人肯定不会反对,毕竟地方上少了那些藩王,对当地的官民来说简直是大快人心。 如今流寇逐渐增多,当地官府要么无力镇压,要么装傻充愣,把流寇当成普通的土匪对待。 陕西虽然有了孙传庭和洪承畴镇着,可他俩下面的文官,不一定各个都是能员干吏。 一旦流寇闹起来,攻进城池,藩王肯定是第一个被抢的对象。 虽然崇祯皇帝说了,失陷亲藩不追究责任,但真要是失陷了哪位亲藩,还是要有人出来担责的,这黑锅谁想背啊? 说不定藩王们哭哭啼啼地回京城时,身后还跟着一群敲锣打鼓欢送的老百姓呢! 其次,藩王们根本没能力闹腾,手下连一卫的兵马都凑不齐,只能听皇上安排。 杨嗣昌一直没说话,他才不在乎藩王的死活呢,他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把怀里的那份奏折递上去。 这个奏折肯定会惹崇祯皇帝不高兴,毕竟谁也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的不是。 但是,杨嗣昌作为一个文臣,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大夫,自然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