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1/1)

赶到了建康。 “呀?这不是彦遐兄嘛,这位是……啊?怎么是你?” “道和,你怎么也来了建康。” “哈哈,看来顾家还是挺着急的啊?” “怎么,你们之前就认识?” “你不是刚才就猜到了吗?” “居然是他?” “你猜得不是他?” “怎么能是他哪?” “怎么,你后悔了。” “咳咳,两位,看来我来得不巧了。” “道和,你怎么之前不和我讲?” “彦遐兄,我哪有你下手这么快啊?都以为你在为士衡叔奔走,没想到你是给自己谋出路,我来建康都多余。” “道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又如何哪?现在你已经是顾家的女婿了。可惜了,早知道就不在宣城逗留,倒是搞了几个铜矿,居然丢了这么大一个金矿。” “你说谁是金矿哪?你从我这里骗走的几百万钱还没还哪。夫君,就是这人骗了我好多的钱,害得人家连买胭脂都买不起了。” “道和,对不起了,你要理解为兄,为兄也很心痛啊。” “唉,” 周抚见陶臻撸袖子冲过来,急忙往院子里跑,他跑他追,一步步就抢到了王悦的面前。 “长豫兄,可得给我做主啊,他抢了我的亲,还要揍我,你说——这建康,除了你,还有谁,这么不讲理?” 周抚躲在王悦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说道。 “彦遐兄真是好手段啊,看来我是看轻了你。” 王悦一挑眉,认出了陶臻身后的顾氏。 顾氏和周抚之前的纠葛,他多多少少也听小喇叭周缙讲过——好像还有一次,周抚赌输了钱,把顾氏押到了赌坊。 建康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周抚和顾氏是一对,这怎么一转眼顾氏居然成了陶臻的新妇? “长豫,我如果现在说,这一切我都是被迫的,你是不是也不能信,还以为我得了便宜卖乖?” “你看,有了顾家撑腰,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王悦回头和身后的周抚说道, “看来,道和兄这一趟是白跑了,还图增了伤心。” “啊?啊,伤心?没有啊?摆脱了这个疯娘们,我都不知道多开心。” “你说谁疯?” 顾氏拔剑就冲了过来。 “救命啊,疯婆娘要杀人了。长豫兄,这可是你家,你不管管嘛?” “顾妇有一剑,专斩负心人。道和兄,这我可帮不了你啊,” 王悦闪在一旁,把周抚暴露在顾氏的剑锋之下。 “长豫,这是什么情况?” 陶臻也看不清状况了,自己这是娶了个什么人,一句话说不对,拔剑就砍?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睡觉也不敢闭眼睛吧? “咳咳,我也是听说啊。道和赌输了钱,把顾氏押到赌坊,然后哪,拿了钱又去别的赌坊赌,把顾氏全然给忘了。” “啊?这么说,他们俩以前就认识?怎么顾家兄弟没有提起?” “嗐,这事好说不好听的,顾家不要脸面嘛,自家的妹子被押到赌坊,还差点被……唉,别冲我来啊?” “我撕了你的大嘴巴,要不是你见人就讲,我的那些事怎么满建康的人都知道了?害得我都嫁不出了。” 顾氏的剑追不上周抚,还砍不到王悦嘛? “我这不已经表达了歉意嘛,我可是就和一个人讲了,谁知道给传出去了。” “你和谁讲的?” “我表兄何充何次道,他这个人啊,人品确实是次,这事情怎么能到处讲哪。” “他在哪?” “你干嘛?” “我去宰了他。” “对,早该宰了他,左转第三间。” 王悦陪着笑容,把祸水引了走,看着顾氏的背影模糊,王悦才擦了擦汗,对着树上说, “道和,下来吧,你属猴的啊,一有事就上树,你倒是躲过去了,我差点被那疯婆娘砍死。” 王悦靠坐在树下,抬眼才想起来陶臻在面前。 “彦遐兄,你是得意了,顾家为你花了大力气,现在应该称呼陶侯了。” “这事情,你之前就知道?怎么不和我讲?” 陶臻也坐在旁边,还接了一下从树上出溜下来的周抚。 “谁知道你小子到了顾家,就直奔后院哪?你这一锄头,就把我的墙根给挖塌了。” 周抚拍了拍衣服,也坐在一旁。 “次道兄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次道兄剑术了得。” “那我夫人……” “你夫人?来来来,陶彦遐,我今天就要报一报夺妻之恨。” 周抚撸起袖子,就要和陶臻开打。 “等等,这事不怪我,是长豫派我去的。” “好啊,长豫兄,你才是那个隐藏的坏人。” “唉,我是让他去警告一下顾家,谁知道他警告到了床上?” 三人你追我赶,绕着大树奔跑。 “顾家以为你要对他们动手,他们就病急乱投医,把我给灌醉招了婿,内相外将,这样就能让你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他们动手。” “我要对顾家动手?谁说的?他们家一共就藏了那么几百户,犯得错加起来都没有南顿王一个人多,油水又没有多少,我动他们干什么?” “你还说你没有这心思?我这粗人都看出来了,整个建康都快被你翻过来了,南顿王都到有司衙门报到了十几次了,怎么偏偏没有抓顾家一个人,这难道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是,你们是有病吧?道和,你过分了,我这衣服可不便宜。” 王悦跑着跑着一回身,空手夺了周抚手中的刀,攻守易型。 “顾家作为第一个接纳我们这些南渡之人的家族,这个情分还在。” “顾荣为了江南的基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几乎是活活把自己累死的,这份恩德也还在,” “还有就是不管这么说,顾家小姐也是因为我的大嘴巴,导致了在建康的名声扫地,这份歉意也在,” “再加上顾家向来规矩,我凭什么抓人家啊?” “你不抓顾家,也不用砍我啊?” 周抚边说边跑,又要准备上树避难。 “我怎么不砍你?不都是你散布的谣言,说什么巨浪潜伏在平静的海面之下。” “长豫,”何充的声音响起,“你又惹什么祸了,怎么这几日的刺客越来越漂亮……额,我是说,越多了。” 三人斗累了,恰好有了个台阶,都围树坐下。 这才看到,顾氏已经被绑了起来,扔到了脚下。 谁家媳妇儿谁心疼,陶臻急忙上前把绑绳解开。 “哎,彦遐,你这是干什么?这疯婆娘可不好对付。” “这就是顾家那个小姐。”王悦提醒道。 “那个小姐?” “你不知道?” “她进来就砍,一句话也没说。” “就是你给人家造谣说被卖到秦淮河上接客的那位。” “是她?那不是你说得嘛?” “我和你说得是她被抵押到了周缙的赌坊,不是画舫。” “差不多吧?黄赌什么一家,周缙那小子,也有不少画舫。这谁说得清。而且故事说得越惨,越是能吸引人。最后在加上我这位大侠仗义出手,深入虎穴救出顾家小姐,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你还说,都是你害的我,害得我都不敢出门,我砍死你。” 脱困的顾氏就要上前把何充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