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再讲和(1/1)
正所谓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路朝歌错误的估计了刘子腾的策略,他没想到刘子腾会直接放弃两万多步卒,这些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股不弱的战斗力,而且这些人都上了战场见过了血,算得上是一名老兵而来。 可刘子腾依旧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些人,不过路朝歌若是站在刘子腾的角度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刘子腾现在属于是在逃亡的状态,若是不把这些拖慢行军速度的步兵甩掉,他们一定会被凉州军缠上,只要被纠缠五天左右的时间,这支军队不战自溃,因为他们没有补给了。 刘子腾这次也没有前往阳州道,而是直接转向冲向了丰州道,他准备放弃阳州道,这样阳州道就可以拖住路朝歌更多的军队,他就可以从容的在丰州道进行部署,就算是路朝歌杀过来他也能妥善应对,这一次刘子腾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不仅放弃了两万余战兵的步卒,甚至连驻守阳州道的战兵也想一并放弃。 路朝歌带着大军在循着刘子腾留下的痕迹不断地追踪,可是整整追了一天,依旧没有看到刘子腾的踪迹,到了晚上路朝歌不得不停下来,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再不休息骁骑军的战马可能就要更新换代了。 简易营地内,路朝歌派出了无数斥候在营地周围巡逻警戒,他也怕刘子腾突然杀回来,就凭刘子腾今天能轻易的放弃两万多战兵,路朝歌就对他收起了轻视之心,这种人不仅对自己狠,对自己手下的人狠,对敌人更狠。 而此时的刘子腾和路朝歌一样,让部队停了下来休息,他们也跑了一整天了,也是需要休息休息,不然他们也没有机会返回丰州道。 刘子腾坐在篝火旁,吃着干巴巴的干粮,刘茂典将一个水囊递给了他,说道:“王爷,吃了饭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这该死的天气。”刘子腾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大氅,说道:“照这个速度,我们几天能赶回丰州道大营?” “最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能够进入丰州。”刘茂典说道:“四天之后我们可以到达丰州大营。” “随身携带的粮草还能坚持几日?”刘子腾问道。 “若是一天只吃一顿的话,能坚持到丰州道。”刘茂典说道:“主要还是战马,照这么跑下去,每天必须让他们休息足够四个时辰才行。” “我就不信凉州军的战兵不用休息。”刘子腾道:“只要凉州军需要休息,他们就追不上我们。” 刘子腾的话虽然过于自信了,但也不无道理,两者之间的战马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区别并没有大到无法估计的程度,本来就先行了半日的他们只要别自己作死,凉州军的骑军还真不一定能追的上他们。 而路朝歌这边,同样是围着篝火吃着东西,他们的伙食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是比刘子腾的军队多了一块肉干罢了,路朝歌用手中的木棍扒拉着篝火,另一只手上的木棍上插着一个馒头在火上烤着。 “少将军,我们还要继续追吗?”穆斯塔法问道。 “追,为什么不追。”路朝歌道:“不管怎么样得确保他们离开了蓟州道。” “他这是准备放弃阳州道了吧!”穆斯塔法说道。 “按照刘子腾今天做的一切,他确实是要放弃阳州道了。”路朝歌叹了口气,道:“用阳州道分散我的兵力,他只要死守丰州道大营死活不出来,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是有办法,我暂时也不想进军丰州。” “您是担心兵力不足?”穆斯塔法说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路朝歌吹了吹馒头,说道:“主要还是凉州的底蕴不够深厚,就算是占领了整个北方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和银子来进行开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地盘要一点一点的打,打下来没有办法管理,那还不如不打呢!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说,最后还可能被人埋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凉州军整装出发继续追击刘子腾,而刘子腾这边和路朝歌的情况差不多,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就这么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在蓟州和丰州的交界处,路朝歌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最终路朝歌也没能追上拼了命逃跑的刘子腾,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打马继续向北而行,一天之后路朝歌带着带队人马来到了谢玉堂在边界上的营地,在路朝歌追击刘子腾的前两天的时间,谢玉堂带着他手下的三万余玄甲死死的拖住了刘子腾的二十万大军。 路朝歌进了大营,谢玉堂给路朝歌打来了热水洗了把脸,又叫人送来了吃食,路朝歌吃的香,谢玉堂在一旁说道:“少将军,我在这和刘子腾的大军折腾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开始撤退,最后撤回了大营,就再也不出来了。” “能想到。”路朝歌道:“我算来算去没算到刘子腾能弃车保帅,放弃了两万多战兵,甚至连阳州道都直接放弃了,我这次算是竹篮打水……” 说着路朝歌一脸的苦笑,谢玉堂也差不多知道了刘子腾逃离的来龙去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少将军有算不到的时候。 “少将军,人不可能凡事都算无遗策的。”谢玉堂在一旁劝慰道:“若这天下事都能被您算准了,那你还领兵打什么仗,直接算算最后谁能夺了这天下不就行了,你之前在凉州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不是也说过吗?这个世界上最难算计的就是人心。” “是啊!最难算的就是人心。”路朝歌说道:“你这边情况怎么样?损失大不大?” “我这边一切都好,损失不算小。”谢玉堂说道:“这次遇到刘子腾的重骑兵了,打了一仗损失了三百多人,这几天加起来一共损失了差不多五百多人吧!” “确实不小。”路朝歌点了点头,道:“刘子腾的重骑兵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谢玉堂想了想,说道:“八千重骑兵被我干掉了差不多一千两三百的样子,差不多一换四吧!他们说是重骑兵,其实那身上的盔甲达不到重甲的程度。” “又是偷工减料。”路朝歌道:“刘子腾手下的军队多是偷工减料,比不得我们凉州军。” 说这话的时候,路朝歌还有一点骄傲,凉州的盔甲军械在送到战兵手中之前,都会有专人进行逐一检查,一千套盔甲可以允许出现最多三套残次品,一旦超过三套这一千套盔甲直接打回返工,负责盔甲锻造的主官也要受到相应的惩处,若是连续出现三批返工的情况,那你该就想想你的项上人头能不能保得住了。 “报……”一名斥候冲进中军帐,道:“刘子腾请见少将军。” “刘子腾要见我?”路朝歌看着斥候,道:“你确定是刘子腾?” “打了刘字王旗。”斥候说道。 “去看看。”路朝歌走出中军帐出了大营,就在大营外几百米的地方,刘子腾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数十名亲卫,路朝歌四处看了看,袁和通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过来,手里擎着路朝歌的大纛。 路朝歌也没带其他人,就带着袁和通缓步走出了大营,走到距离刘子腾几十米的地方,路朝歌停了下来,喊道:“刘子腾啊刘子腾,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路朝歌,你没想到我能活着回到丰州吧!”刘子腾高声道。 “我确实是没想到你能放弃两万多战兵自己跑回来。”路朝歌道:“不过我倒是佩服你的果决,两万人说放弃就放弃了,对了……还有阳州道的四万战兵和阳州道。” “为帅者当然要果决。”刘子腾道:“若是一味的婆婆妈妈,岂是为帅者所为?”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路朝歌笑着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堂堂凉州少将军,作出此种背信弃义的事,难道就不羞愧吗?”刘子腾质问道。 “我羞愧个屁。”路朝歌说道:“是你先带着人进入蓟州道的,你敢说你跟在我后面安了好心?所以谁也别说谁,大家半斤八两罢了。” “我只是要确保你领兵南下而已。”刘子腾道:“却不成想你竟然带兵伏击本王。”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把你收拾了,你要是不服带兵出来再打一场。”路朝歌不屑的说道:“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我现在得想想怎么把阳州道那几万战兵给收拾了。” 说完,路朝歌转身就要离开,刘子腾见路朝歌真的要走,赶紧叫住了路朝歌,道:“路朝歌,阳州道我送给你了,你放我手下战兵回来如何,他们身上的盔甲兵器以及粮草辎重我全都送给你,换我四万战兵性命。” 路朝歌听了刘子腾的话,顿时一头雾水,就凭刘子腾的尿性,他根本不可能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些话,而且还是在被自己追了一路之后,就在路朝歌一头雾水的时候,谢玉堂打马赶了过来。 谢玉堂翻身下马,在路朝歌耳边低声,道:“刚刚得了消息,丰州道又出事了,于家和卢家在知道刘子腾兵败的消息之后,就带人跑回了丰州城,现在于家和卢家又在刘子腾的背后开始搞事了。” “我说刘子腾怎么跑过来见我呢!”路朝歌笑着说道:“原来是后院起火了,也不对啊!他手底下那几道的地方,现在哪也不消停啊!” “所以他才要跟您讲和啊!”谢玉堂低声道:“他要是在不镇压各地的叛乱,这北方可就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反正现在阳州道肯定是保不住了,索性就拿出来跟你讲和就是了,他还能保住阳州道的四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