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之匪人（2/2）

“没事，织娘，你继续说。”迹天涯摇摇头，示意织娘继续。</p>

“后来那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差，我们五个部落的生活圈子，又随着湖泊的减小而不断重叠。结果就是部落间的矛盾，摩擦越来越多。”织娘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悲伤地说道：“经历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彼此混战后，我们部落的人就越来越少了。”</p>

“就像山里的那群恐狼一样。”一直听的津津有味的族人们，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p>

人群陷入了一阵沉默后，织娘继续说道：“后来人们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那里，一路随着河流向东而去。”</p>

“你们部落的人也都想去大海边上找盐吃吗？”呼噜对于冗长的故事不是很感冒，将篝火旁的烤鱼都吃光后，正意犹未尽地吮吸着自己手指的他，没头没脑地插话道。</p>

随后呼噜便看见了迹天涯瞪过来的眼神，赶紧住嘴，继续摆出了仔细聆听的样子。</p>

织娘倒是没有介意呼噜的不礼貌行为，继续说道：“在我们部落里的老人口中，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在来到那座山以及那五个湖泊所在的区域生存以前，我们就是在河流的终点生活的。也就是你口中的大海边生活的。”</p>

“那你们岂不是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地图，才最终来到那座山上的?”迹天涯惊讶地说道：“那得是多么漫长的一段路途啊！”</p>

织娘也已经习惯了迹天涯嘴里偶尔蹦出来的一些奇怪的话，只是她并没有阿妈那种凡事问个明白的精神，只选择她能听懂的部分，回答道：“根据部落里一直流传的传说来看，是这样的。那确实是一段非常遥远的旅途。”</p>

“既然最后要回去，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离开呢？”迹天涯不解的问道。</p>

他没问出来的话是，中国那么大，河流那么多，为什么不随便选择一个地方定居。</p>

偏偏要再次经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回去。</p>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这些部落都离不开水。”织娘回答道：“而传说中在河流汇聚的尽头，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的水。水里边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的鱼。”</p>

说罢，织娘看了一眼还在吮吸着手指头的呼噜，笑着说道：“而且那里边的鱼，要比我们现在吃到的鱼，要鲜美许多倍！”</p>

终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部分的呼噜，立刻竖起了耳朵。随后用力的拍了一下迹天涯，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海边？”</p>

迹天涯没有理会自从吃过鱼后，再也不喜欢吃其它食物的呼噜。</p>

揉了揉自己那被拍的火辣辣的肩膀，再次瞪了一眼呼噜后，转头对着织娘追问道：“可你还是没有说明，既然海边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开呢？”</p>

“我也不知道，只是既然有这个传说，族人们又厌倦了，在那座高山上彼此杀伐的生活。那么离开高山，回到传说中我们来时的地方，就成了我们这些渔猎部落的毕生追求。”织娘答道。</p>

“因为被你称为海的，那个传说中的地方。那海水突然变得暴躁而且贪婪。”一个之前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女人突然开口道。</p>

族人们的目光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的人是那个被迹天涯起名叫船长的女人。</p>

因为他们渡过之前那条河时，这个女人不但自告奋勇的要负责驾驶那个渡河的木筏，而且手法果然特别娴熟。</p>

她驾驶的那个木筏行驶的最为平稳，而且速度最快。</p>

只因船长是随着一个游猎的部落，后加入到迹天涯的集体的。</p>

她又从没和其它人讲起过自己的身世，所以谁也没将她与渔猎民族扯上过关系。</p>

这次之所以带上她，只是因为她烤的一手好鱼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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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迹天涯组织的这支拓荒远征军，恰好多数都是爱吃鱼之人。</p>

如今她一开口，众人才知道，她原来曾经也是一个渔猎民族，只是自己的部落在回往大海的路上，遭遇了一个游猎部落的袭击，最后她的部落被后者消灭了。而她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就被掳获为那个游猎部落的成员了。</p>

介绍完自己的身世后，船长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大海突然开始不断吞噬族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有的时候在睡梦中，就会有许多族人随着房屋一起，被大海淹没，尸骨无存。”</p>

虽然船长介绍的，也是自己从曾经那个部落的老人口里，听来的故事。但她描述的十分生动形象，使得听众从她的描述里，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一个个紧张的发起抖来，好像那睡梦中被淹没的就是自己。</p>

“后来族人们就不断的往大海袭来的方向，相反的一侧逃跑。”船长也目含恐惧之意，然后她看了看天空，试着找了一下方向，继续说道：“应该是往西北方跑的。”</p>

“也就是说，大海是在东南方？”迹天涯又流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兴奋。“哈！我还在想为什么比《周易》后天八卦更早的伏羲先天八卦，要把代表大泽的兑卦，设置在东南方！原来是因为东南方同样也有大泽！是比《周易》成书时，更早看到的大泽！那可是大海啊！”</p>

“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看我们刚刚经过的这条大河，不就是往东南方流的！”此时此地，唯一能听懂迹天涯所说的话里的意思的，只有他肩膀上的白了。这句话自然就是白在他耳边说的。</p>

“还有，你不要再胡乱打断别人的话了好不好。”白嗔怪道。显然，它对那段历史感兴趣的程度，并不亚于迹天涯。</p>

（本章完）</p>

（《周易·比卦》：</p>

六三：比之匪人</p>

象曰：比之匪人，不亦伤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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