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夜私斗(1/1)
董邦莠顿了顿,说道:“我只知,因钓鱼城之战太过惨烈,让许多人都心灰意冷,故而选择了隐居,其他的因由嘛,我也不知道了。” 金琨心想,这与自己父母离开青原派的因由竟是一样,便轻声叹道:“那可真可惜。” 董邦莠带他弯过几处弯道,来到一排矮房之前,再道:“这便是入室弟子的卧房了,究竟要如何安排你的住处,我实在是不擅长。” 于是他又来到一间房舍前,向里处叫了几句。 宗阡泽闻声而出,董邦莠向他细细交代火劲的吩咐后,便远远地走开了,想来是门派里,另有内务需要他去处置。 宗阡泽点头应承了,便领着金琨道:“师弟,跟我来吧。” 说着,又带金琨来到这排房舍的第四间,说道:“给师兄弟们安排住处,其实也并不难。我们入室弟子两人一间, “我与大师兄住第一间,三师弟与四师弟住第二间,五师弟和六师弟住第三间,你新入门,这第四间卧房就你一个人住了。” 说着,宗阡泽便打开了第四间卧房,这让金琨心下一喜,他未曾想到刚来青原派,竟能独住一间。 忽听一人大声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二人一回头,只见单远从第三间卧房快步行出。 单远再道:“二师兄,想当初我们师兄弟六个人,都挤在第一间卧房里,是我们哥儿几个辛辛苦苦又盖了几间房子,这才能让两人同住一间。 “怎么他这小孩,刚来便可单住一间,这也太不公允了!” 金琨见单远又来找茬,直恨得牙根痒痒,今日若不是初来乍到,定要与他再斗上一番。 宗阡泽道:“那依五师弟看,又该如何给七师弟安排,才算公允呢?” 单远道:“还是请二师兄安排吧,总之他单独一间,难免被其他的师兄弟说道。” 金琨抢白道:“只怕这其他的师兄弟,就只有五师兄你了。” 单远何时被人如此揶揄过,直怒从心起,指着他喝道:“你胆敢再说一遍!” 宗阡泽见这二人又起冲突,忙分开他们,大声道:“二位师弟,既然大家都是师兄弟了,便不能再有嫌隙,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单远怒道:“二师兄,你也看见了,是这家伙先找的茬!” 金琨又如何不怒,也大声道:“龟儿子才找茬!龟儿子还想被我再咬上几口吗?” 单远曾被金琨咬过两口,这被他视为奇耻大辱,金琨此番又再提起,他顿时忍无可忍,忽地一掌挥出。 宗阡泽见状,也倏地伸手,向单远手臂一抓,单远这一掌只打出一半,便觉从宗阡泽掌内传来一股内力,着实难以抗衡。 他当即撤了掌劲,但宗阡泽却始终未能松手。 单远急道:“二师兄,你要拉偏架么?” 宗阡泽厉声道:“五师弟,非是我要拉偏架,我派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弟子们私下打斗,该受何等责罚?” 单远嗔怒道:“责罚我受,但这小子目无兄长,今日我非教训他不可!” 金琨见单远绕不过宗阡泽,笑道:“不错,我眼里有师父有师娘,有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和六师兄,却从来没有龟儿子!” 单远立时暴跳如雷,但他手臂被宗阡泽所控,便倏地飞起一脚。 金琨只向后一缩,又笑道:“嘿嘿,踢不着,腿脚再伸长些呀,别总缩在龟壳里!” 宗阡泽高声道:“七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而再地惹怒他,我也帮不了你。” 金琨也自知理亏,动作一窒,吐了吐舌头。 宗阡泽正色道:“今日是七师弟拜师入门的日子,我不想有任何差池,今日之事只当我没瞧见。 “二位师弟,快回屋睡觉,莫再让我看见你二人再有不和。 “否则,当心我将此事告诉大师兄,到时请出门规来责罚,我可对谁都不会客气了。” 说罢,手上劲力一吐,直把单远向后推出了十余步。 单远忌惮宗阡泽年长几岁,武功造诣也比自己高了不少,便啐了一口,第一个进了房舍。 金琨见单远当先妥协,便对宗阡泽施礼道:“多谢二师兄从中调停。”说完,独自进了第四间卧房。 宗阡泽被这一说,心下略微满意,暗道:“七师弟尽管顽劣,但还是个明事理之人。”于是,也回了卧房。 金琨进到卧房里,看着这单独一间屋子,本满心欢喜,但见此处并无打扫,灰尘布满床板和桌柜,好不心烦。 其时已晚,适才又和单远生出龃龉,不便再出门去拿打扫的器具。 他只好在衣柜里找出了一套铺盖,随便往床板上一铺,但见灰尘激起,好不呛人。 金琨被呛得连连咳嗽,直指桑骂槐地骂了几句,待灰尘散去,才躺在木床上沉沉睡去。 如此睡不到一个时辰,忽听屋外有人细声道:“小子,敢不敢出来?” 说话之人便是那单远。 金琨闻声惊起,心道:“他终究还是要来,我便是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他打开了房门,只见单远负手而立,对金琨说道:“跟我走。” 说罢已转身走出数丈,金琨“哼”了一声,赶忙穿好衣裤,以免吵醒他人,只好轻声跟在了后头。 二人趁夜色翻过了青原派院墙,径直往山中深处而去。 他们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一处山间空地,此地方圆仅一两亩大小,脚下全是山石。 空地的东首,是一侧悬崖,足有十数丈之深。 单远在当中站定,说道:“便是这里了。” 金琨不屑道:“你要怎样?” 单远叉手道:“二师兄已阻过我二人了,我须遵照他说的做。你只要给我道个歉,说你不该顶撞兄长,我便不再和你计较了。” 金琨心中一笑,说道:“我若不道歉,你又如何?” 单远不忿道:“那就在此处,你我二人做个了断,直到其中一人服气为止!” 金琨颇觉此人蛮不讲理,暗道:“我自见他第一面起,便被他叫了小贼。 “拜师之后,他虽然不再叫我小贼,但也定是怕落下口实,于师父处不好交代。 “他从未正眼瞧过我,处处都要与我为难,是以今日若不做个了断,只怕日后与他纠缠个无休无止。” 于是说道:“你猜,我会不会给你道歉?” 单远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俩便直接动手喽?” 金琨扭过了脑袋,斥道:“废话真多。” 单远双眼一瞪,直向金琨面门劈来一掌,金琨瞬时侧头避过,回身便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