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地牢争论(1/1)
丁诺抢声嘲笑道:“可金琨他毕竟是个狗贼,他本人并不在此处,这里又不是霁云盟,你如此替他说话,可谓毫无作用!” 弈先生展开了折扇,摇扇道:“今日咱们暂且不说别的,便说他对霁云盟做过的事,是否都是真的?” 他忽而指着丁诺,厉声道:“丁诺!他在钓鱼城中,曾救过你等两千多的义军,可有此事?” 丁诺正待狡辩,可看着他身旁的范莽正怒目相对,好生凶恶。 又看着这间地牢之中,确是有当年的义军在此,他不好当众扯谎,只得歪过头去,懒懒道:“是又如何?” 弈先生将折扇一拍,叫道:“好!丁诺他认啦!” 他环顾四周,望向其余牢中之人,问道:“你们认不认?还是有所不服?” 牢中之人仍是不敢多言,这些人或是四处观望,或是低首不语。 过得半盏茶时间,终于有人叫道:“我吴正豪向来都行得正、站得直!此事我认啦!” 只见西首的石牢中,一三十几岁的大汉站起身来,朗声道:“金琨他不仅在一线天中救过咱们两千多义军, “还在义军渡过渠江时,也巧设计谋,救了数千人,这种种事迹,我吴某人这辈子都感他的大德!” 这间牢房中,一时间竟有数十人忍不住“啊、啊”的叫出声来。 只因他们历来都觉得这金琨,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却从未听过他竟做过这等大功大德之事。 此时,东首石牢中也“嚯”地站起一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对着吴正豪道:“既然吴大哥说了,小弟我孔良才也不愿藏着掖着!” 孔良才环顾四周,朗声道:“我便是那两千义军中的一员,金琨他不光在一线天救了咱们, “还与那假义士一块儿,屡屡立下战功,因此他还得过王坚将军不少的嘉奖! “据说之后救下军营中的几千义军,以及将亨国大将乌和乌兰击败,也是他的功劳。 “可以这么说,金琨对咱们整个霁云盟而言,可谓是有着不世之功! “我孔某也深感他的大恩,只盼今生能报其恩于万一!” 此言一出,更是激起一片吵闹声。 多数人都不敢相信适才听闻,纷纷左右相询,生怕金琨的固有形象,被这两人几句话就给推翻了去。 过不多时,当多数人得知这些事情都是千真万确时,均讶异无以。 他们想不明白,为何如此功标青史之人,如今却成为了他们口中的狗贼。 此时郑兆见风头不对,立时大声呵斥道:“金琨这狗贼即便是功高盖世又能如何? “咱们又不是不知,他在这狂阳一事上,害死了咱们多少弟子?” 丁诺接着叫道:“不错!他此前虽是立下了种种功劳,但他现如今妖言惑众、不择手段,早让咱们霁云盟士气涣散、斗志全无! “若此时钓鱼城又有战事,又将害死咱们多少人?” 众人一听,不少人都点头称是,纷纷赞同。 丁诺诡笑道:“再说,金琨他还毫无人性,杀师背伦,实在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他日报应来时,金琨定然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旁的范莽终于按捺不住,大声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杀师背伦,可你们满屋子的人,都未曾见到他杀师, “毫无根据之事,也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来说么!” 丁诺笑声更大,说道:“我们虽是没能看见,可并不表示他金琨未做过此事,你们说,对是不对?” 一些弟子大叫出声,连连说对。 他们虽未亲眼遇见金琨杀师,但他们都被关押得久了,心中郁结的怨气,便趁此机会,一股脑儿都发了出来。 薛倚也是恼怒不已,她厉声斥道:“你们都说他杀师背伦,那他为何要杀师?他杀师又得了什么好处啦?” 丁诺哂笑道:“我们可都知道,他杀师,为的就是报他的杀父之仇!” 孙迪接着道:“不错!青原派的董掌门曾透露过,他金琨的生父,正是火劲所杀,这一点可是火劲亲口承认的! “火劲还曾说,金琨可以随时去杀他,这可是许多人都听到过!” 郑兆啐得几口,斜着眼道:“想是那金琨,欲以杀师一事,威慑了青原派,于日后好去篡夺掌门之位,也未可知啊。” 说罢,又引得另外这二人,大笑不已。 薛倚怒不可遏,又操起皮鞭,朝这几人打将下去,立时鞭声到处,惨叫又起。 弈先生心中暗忖:“这几人着实是可恶,我好容易将气氛烘托而出,却被他们硬生生压了下去,此风绝不可长!” 想至此处,忙从薛倚手中接过皮鞭,也要朝这三人抽将过去。 此时又听那吴正豪斥道:“丁诺!这毫无根据之事,我劝你还是莫再说了吧!” 弈先生一凛,忙将手上动作止住。 又听孔良才骂道:“你这三个杀才,尽是些心胸狭隘之人,我真悔我孔良才跟了你们!” 孙迪先是一凛,再叫道:“你二人如此的仁义君子,为何还要与我们为伍? “你们处处向着那金琨说话,为何还要跟我们来对付金琨?” 吴正豪怒哼一声,大声斥道:“若我不跟你们前来,我的狂阳你们定是不给我治,我唯有死路一条了!” 孔良才也叫道:“这里百十人中,可有好些都是被你们挟持而来,我们若不来,那易阳丸即使花再多的钱,肖神医他也不卖我们! “我们……我们都好生地没出息,为了这苟延残喘,还是不得不向你们屈服了……可这其中,实非我们的本意!” 他越说越悔,直把拳头猛砸在石门之上,以致血印连连,十分骇人。 丁诺“嘿”得一声,高声叫道:“那狗贼金琨……” 话未说完,却听一旁“啪”地一声巨响,却是弈先生抽响了皮鞭。 丁诺等人甚惧皮鞭抽打,再也不敢言语半句,直盯着弈先生,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