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5章 扬州之战(上)(1/1)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因为水土不服开始上吐下泻,精神不济。 整个军营上下,全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紧张当中。 好在关键时候,杨红玉和楚若婉那边得知消息,派武士彟运来了一些大夫和一大批的药材,这才暂时制止了这股邪气的蔓延。 可即便如此,却也是让薛仁贵焦头烂额。 而这还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薛仁贵此次跨界作战,本就是孤军深入,再加上消息的闭塞。 所以,在苏定方得到楚馨御驾亲征的讯息,准备发起进攻之前,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直到苏定方这边整军完备,准备开始前压的时候,斥候这才九死一生的将消息带了回来。 听到对面与自己僵持了这么久的北周大军准备发动进攻,薛仁贵先是一喜,知道对方这是等不及了,要率先发动进攻。 但很快的,他的面色又变得无比凝重。 要是这场战斗发生在自己刚刚抵达扬州那会,士卒们的状态完满的时候,那自己绝对不怵。 可现在,有超过五分之一的士卒全都病倒,身体都还未恢复。 若是此时决战,那对自己这边,可是大大的不利。 好在之前他发现大量士兵生病倒下的时候,就让人在营地前方,按照兵书上所说,挖出了大量壕沟和铺设了海量的障碍。 如今敌人主动进攻,那自己直接转攻为守便是。 于是,他一边下令派出大量的斥候侦查苏定方军的动向,一边又让士兵加固各处工事,准备以守待攻,先挫挫对方的锐气,再视情况而决定反击。 很快,各种的军械和火炮便被架设了起来,无数士卒进入了事先挖好的壕沟,以壕沟组成阵列,准备对抗苏定方的进攻。 苏定方不知道薛仁贵那边的动向。 此时的他,已经集结了超过的军队,正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扬州。 而后以扬州与隋州互为犄角,两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对江南两道发动全面进攻,力求以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江南两道,夺取南方的半壁江山。 对于薛仁贵先前布置的障碍和壕沟,他早就已经从斥候的口中得知。 只不过,在他看来,那些障碍和壕沟,都只不过是花里胡哨,徒有其表的东西而已。 毕竟,没有什么是一通炮火解决不了的。 有的话,那就多来几次炮火,保准将他们轰的连个渣滓都不剩。 要知道,在这天下间,除了那些如跳梁小丑一般的海盗外,没有哪家的火炮可与他们大周匹敌。 虽说之前有消息称,扬州是被那些海盗占领。 但苏定方可不认为,面前的薛仁贵是那群没有任何技术和头脑的海盗可以比拟的。 对方这明显就是正规军。 一开始,他以为薛仁贵是属于大唐的正规军。 毕竟,现在的江南两道已经被崔盈盈带着五姓七望占领。 虽说并未宣布脱离大唐,但也只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只是,经过一番的探查,很快他便发现薛仁贵的军队,与五姓七望的军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对方军纪严明,且身上的着装,明显和五姓七望那边的军队有着明显的区别,且两者之间,貌似泾渭分明,并没有多少交流。 于是乎,苏定方便以为薛仁贵麾下的这支军队,乃是之前大唐驻守在江南两道的。 只不过现在江南两道被崔盈盈和五姓七望所占领。 这支军队来不及撤离,所以便被困在了扬州。 得出对方是只孤军的结论之后,苏定方便对薛仁贵有些不屑了。 虽然对方能在最初的试探中,与自己打的有来有回。 但一支孤军而已,若是真正战斗起来,他有把握,一鼓作气,就将对方拿下。 是以,在进攻发起的第一时间,苏定方便依照常规战法,先是对薛仁贵的阵地进行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炮击。 当第一颗炮弹,呼啸着砸在薛仁贵阵地的时候,岭南的士卒们,立马按照先前的交代,迅速的躲进事先挖好的防空洞中,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直到岗哨那边传来讯息,敌人向前进压了。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士卒,这才纷纷搬着矮凳,从各自的藏身之所爬出,而后快速的排列成型,架好火铳,准备战斗。 苏定方在对薛仁贵的阵地足足轰击了一个时辰之后,见对方的阵地没有半分响动,便直接派出了先锋大军,准备一举踏平对方的阵地。 先锋大军接到命令,看着前方纵横交错的一片焦土,立马嗷嗷叫着便冲了过去。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先锋大军冲到一半的时候,原本死寂一片的阵地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上百门黑洞洞的火炮。 火炮并未对这些冲击的先锋军进行炮轰。 而是直接对准了苏定方先前的火炮阵地,发动了猛攻。 突如其来的轰击,打了苏定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对面的“唐军”,为何火炮射程竟然丝毫不比自己这边的短上多少。 要知道,正常唐军配备的火炮,那射程可是足足比大周这边短上三分之一都不止。 他可是算准了对方的火炮射程,这才布置的火炮阵地。 而薛仁贵军的火炮,竟然直接就能在他们的阵地上,轰击到自己的火炮阵地之上,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派人转移火炮阵地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随着第一发炮弹的落下,跟着的无数炮火,瞬间就将整个火炮阵地蹂躏了一遍。 所幸苏定方之前的炮轰,已经将阵地上的弹药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是以,尽管遭受了重击,但却并未引起大范围的爆炸,只是大部分火炮受创,而那些炮手,则是见机不妙,提前撤出了阵地,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突然遭受如此憋屈的重创,饶是苏定方心性沉稳,却也免不了一肚子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