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兄弟情深(1/1)
下午六点,天色已晚。省委大楼灯火通明,庄严肃穆,党旗在凌冽寒风中猎猎飘扬,高悬的党徽在雪花曼舞中熠熠闪耀,南江省最高权力机构正在召开关乎全省发展走向的重要会议。而乔岩正和昔日的“战友”把酒言欢。 庞浩博见到乔岩后,激动地上前紧紧拥抱,拉扯着上了一辆崭新的奥迪q7,指着司机道:“交警支队直属二队队长刘军,刘军,南江大学乔岩教授。” 刘军赶忙回头伸手恭敬地道:“乔教授,很荣幸认识您,有事尽管吩咐。” 乔岩握了握手笑着道:“别听他瞎说,叫我乔岩就行。” 庞浩博立马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嘛,教授多好听,多有面子,哈哈。” 当初专案组解散后,吕泽鸿计划把庞浩博调到省纪委,去了没几天就改变了主意,执意回到公安厅。去年提拔到夏州市交警支队任副队长,头上顶着他父亲的光环,混得风生水起。 乔岩一拍大腿道:“对了,今天我回来时在高速上可能超速了,时间紧迫,都顾不上想这些了。” 庞浩博爽快地道:“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多大事呢。刘军,给交管局许东打电话,让处理了。回头说一下,录进白名单里。咱自己地盘上,随便超,注意安全就行。” “可别,就这一次,今天情况特殊,以后绝对不会,做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 庞浩博哈哈大笑,搂着肩膀道:“乔哥,咱们可有一阵子没在一起聚了,今天接到你电话特兴奋,要不是有会,早就过来了。今晚一人两瓶酒,谁认怂谁是孙子。” 庞浩博性格依旧直爽,大大咧咧,嫉恶如仇。乔岩连忙道:“行啊,几天不见酒量见长啊,我可不敢和你拼,先认怂,廖健呢?” “哦,他下了班直接去了酒楼,这小子,现在也是好酒量。” 自从离开纪委后,几人的联系慢慢少了,一年偶尔聚两三回。平时联系不多,但感情深厚,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在一起吃住,就像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也是过命的交情。 二十分钟后,抵达又见温州酒楼,俩人进了包厢,廖健同样激动,快步走过来紧紧拉着手道:“乔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别来无恙啊。” 庞浩博瞥了眼叫喊着道:“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拽词,一套一套的,像我们见面,先来上一拳,飙几句脏活,顶多说一句你还活着呢。” “哈哈……庞队,好歹是警官学院毕业的,咱能不能文明点?” 庞浩博拉着坐下道:“干我们这行的,文明的都在后勤,冲在一线的哪个不是大老粗。和犯罪分子文明说话?公安的震慑力何在。干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将就着听吧。” 不一会儿,刘军抱着一箱五粮液进来了。庞浩博起身一人面前放了两瓶,扯着嗓门道:“廖健,来的路上我和乔哥说好了,一人两瓶,不讲任何条件,别和我说有特殊情况,今晚就没特殊情况,喝不完不准走。” 廖健看着酒搓了搓脸,哀求道:“庞队,我酒量真不行,喝一瓶可以吧?” “少废话,还没开始战斗就打退堂鼓,这要在战场上早被督察抓起来枪毙了。咱们痛快点,直接用大杯,吃饭前先走一个!” 等刘军倒满酒后,庞浩博端起来道:“我先说两句。乔哥,我的好大哥,我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直筒子性格,心里藏不住话,有啥说啥,从来不藏着掖着。我没服过什么人,但是乔哥你,是打心眼里敬佩。” “咱们在一起办案,时间虽然短,但经历了多少事。去珠海蹲点,到泰国取证,在寺庙抄家,到基地审讯,短短几个月,辗转大江南北,跑了十几个地方,说真的,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开拓了眼见和视野。” “别人都不看好咱三个小喽啰,就连我家老爷子都质疑,你们几个能办了大案?结果怎么样,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心服口服。这一切,归功于乔哥领导有方,指挥得当,尤其是判断准确,坚持不懈,我们都想放弃了,你还咬着牙坚持,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真是发自内心地佩服你。来,乔哥,我敬你,干了啊。” 说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看着庞浩博惊人的酒量,乔岩有些露怯,中午就没吃饭,空腹一大杯下去,直接放倒。听着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他深受感染,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廖健一副苦瓜脸求告道:“庞队,喝半杯吧,先让我垫巴垫巴,这一杯下去,直接就钻桌子底了。” 庞浩博才不管,拿着杯子就要灌。乔岩连忙拦着道:“行了,别劝酒,廖健酒量确实不行,让他先缓缓。” 廖健喝下半杯,呲牙咧嘴,面部扭曲,赶忙抓起水果先吃了起来。等压下去道:“庞队,光夸乔哥了,那我呢,咱俩好歹睡过一个被窝,同床共枕了好几个月,我的节操都给你了,连句话都没有?” 庞浩博爽朗大笑,搂着廖健道:“乔哥,我俩那时候可真是每天在一起,到最后都看吐了,比我女朋友睡得时间长,要在睡下去,估计性取向都会改变,哈哈。” “你他妈的还说呢,打呼噜震天响,放屁就跟机关枪似的,臭气熏天,还说梦话磨牙,更可耻的是居然摸我,我了个操,真怀疑你是个死玻璃。” 看着俩人嬉笑嗔骂,乔岩感慨万千。一晃四年,恍如昨日,却已物是人非。 廖健最后也没能留在省纪委,专案组解散后回到了夏州市南湾区纪委,如今是第二审查调查室主任,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乔岩突然问道:“杨清泉现在在哪关着?” 庞浩博道:“高湖监狱,职务犯罪的都在那边关着。还别说,你不提都忘记这个人了,当初判了无期徒刑,就算减刑,也得十几年,出来就七十多了,他能不能挺到那会儿还另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