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到底还有谁(1/1)

见虞老夫人如此,虞疏晚反而是松了口气,点头道: “那孙女儿晚些再来看您。” 虞疏晚转身,可匆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郑重其事, “祖母,这些都是真的,您信不信都好,但是您不要跟侯府的人见面了。 虞归晚现在即便不在侯府中,可难保没有留后手。 有些东西我不一定能够查得全面,希望祖母能够明白我的苦心。” 虞老夫人缓过神,微微颔首, “这些你放心就是,老身的心里头也有一杆秤。” 虞疏晚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知秋走了进来,面露担忧地看着虞老夫人眼底的红, “可要奴婢去请大夫来,老夫人这眼睛怎的还哭红了呢?” “不必。” 虞老夫人苦笑一声,缓缓地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疏晚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是,也看得出二小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一点儿也像极了您。” “可她如此,反倒是更容易吃亏。” 虞老夫人长叹一声,神色似乎带了些颓然, “若是方屹那边再来消息,莫要让舒婉知道。 你也带我同他说一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好一些吧。” 原本还想要父女两人能够冰释前嫌,可如今看来,这成见岂是她能一朝一夕就消除了的? 知秋虽然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可如今见虞老夫人如此道,也并未多问,点头应下。 虞疏晚这边一路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可心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将事情挑着紧要的说了, “……苦心姐姐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是腿断了一条,需得好好静养几个月。 身上的其他皮外伤都不算是要紧的,也只是因为劳累加上失血而昏倒。 小姐不必忧心这些! 苦心姐姐醒了以后,就叫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跟您商量。” 说话间,虞疏晚的脚已经迈进了屋子,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她迅速地从外间走到里间,拨开层层珠帘,绕过山水屏风,总算是到了苦心的面前。 屋子里头的血腥味已经被熏香遮掩去,苦心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 “带着人皮面具都还能透出这样的白,伤得不轻。” 虞疏晚坐下,垂眸看着她,目光冰冷, “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奴婢技不如人,倒也正常。” 苦心想扯出一个笑来。 她刚才听到可心说她晕倒以后的事情,也知道虞疏晚为她掉了眼泪。 或许不是为她而哭,但光凭着进来的第一句话,苦心就觉得值了。 “小姐的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你管我像什么。” 虞疏晚冷笑一声, “到底是谁伤的你?” 红眼的可不只有兔子,还有《山海经》里面的夜叉。 谁给的胆子竟然敢伤了她的人! 苦心眼中划过一丝晦暗, “小姐很在意的那个人,奴婢没有杀成。 伤了奴婢的人似乎跟他也有些关系。 原本奴婢已经伤了他,只差半寸就能够将剑捅入他的心窝。 可突然有人出来,奴婢不知道他们是哪儿的人,但个个武艺高强。” “你的意思是贺淮信身边有人护着?” 虞疏晚愣住。 她若是没有记错,现在贺淮信根本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寒门子弟。 是从来了京城以后才开始一步一步地工于心计,扶摇直上。 他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比苦心身手更好的人的存在呢? “奴婢瞧着,不像是护,而是他们是来带走小姐说的那个人的。” 苦心的目光冷了几分, “只不过是刚好赶巧。 若是奴婢能够早去一刻钟,他必然活不了!” 因着情绪激动,苦心的身子也不由得颤动起来,虞疏晚回神,立刻呵斥, “刚给你包扎好的伤口,少乱动!” 苦心乖顺的不再动弹,转而开口道: “小姐,奴婢从那群人的身上随意扯下了一样东西,就像是一个竹节。 奴婢想,这大概是他们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 虞疏晚这才想起来自己瞧着有些眼熟的那个竹节饰品,立刻拿了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 “是。” 苦心点头,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小姐,奴婢原本是早两日回来的,可实在没有办法,那群人追得很紧。 恐怕您今日请了大夫,那群人会顺藤摸瓜找到我,怕是连累了您。”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件事是我让你做的! 就算是要寻仇,有本事他们就来找我好了。” 虞疏晚的目光冰冷, “刚好我也想清算清算,他们是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敢将你伤成这样。” 更重要的是,贺淮信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她这个上一世的枕边人都不知道的! “没能完成小姐吩咐的事情,反而连累小姐……” 苦心苦笑, “是奴婢太自不量力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没什么好自责的。 我原本只是想着贺淮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你处理起来也是顺手的事儿。 不曾想过他背后还有这些。” 虞疏晚抿唇,站起身来, “这些日子就先好好休养着,若是我找到了那人,也必然会让你能亲手报仇。” “小姐……” “收起你的眼泪,我只是不想我自己身边的人被旁人看扁。” 看见苦心似乎有些要落泪的模样,虞疏晚立刻打断, “你们就是我的脸面,谁动你们就是在动我。 养好你的伤,别到时候我找到人了,你连下床弄死他的力气都没有。” 说完,虞疏晚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三个小丫鬟立刻凑了上来。 虞疏晚直接吩咐着, “溪月,你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放到小厨房煨着。 溪柳,你去守着苦心,她若需要喝水,要如厕,你就叫人跟你一起搭把手,别让她一个人逞能。” 两个小丫头连忙行礼应下忙活去了。 虞疏晚快步往外去, “可心,叫月白把马车备好让另一个充当马夫送我们去万香楼。 让月白把慕世子请去,我有要紧的事。” 这个竹节她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怪不得眼熟。 上一世她与沈惜枝逃离时候,曾有一个脖子上戴着竹节的孩子问路,说是走丢了,想求求二人能够将他送回去。 沈惜枝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些银子,道: “我们要出京城,你说的地方是在京城里面,着实算得上是南辕北辙。 这些你拿着自己去找一辆马车。” 当初她觉得这孩子身上虽然脏,可脖子上戴的那个竹节饰品却很独特,就多看了几眼。 现在想来,当初她们没能离开京城就被贺淮信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藏身之处,大碟是跟这个孩子逃不了关系的。 实在可笑。 两世轮回她才明白这其中深意! 原来一点就已经有了答案! 虞疏晚握着竹节饰品的手都在颤抖。 如今这种能够打听全面的人,应当也只有慕时安了。 她要知道,当初害死她阿姊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