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念奴者有姿色善歌舞（1/2）

典仪在申时如期举行。</p>

四层观景台上人山人海，三层的食堂门口也挤得满满腾腾。最多的还是站在船舷的楼梯上，一层甲板的两侧。</p>

桅杆的帆收到最上头，挂着四条锦旗。旗面橙黄，两侧绣红边。随风摇曳飞舞，在一片宁静中哗哗作响。</p>

来去兮不见其首尾，广袤兮皆闻其声名，德善兮福泽于海客，初冬兮供奉于锖海。</p>

这便是那四条锦旗上所写。</p>

一层甲板上船主身着玄色大氅，手持一尊半人高青木鼎，鼎中装着沸汤。汤中有猴头菌菇上下翻腾。</p>

那僵尸更夫带着一众罪户鼓着腮吹响了号角。</p>

一通鼓，二通鼓，三通鼓。</p>

船主恰巧走到了船头，高举大鼎抛了出去。</p>

他面红耳赤，高呼道，“走海客，未归人，携礼来，敬鬼神……波澜应光去，海宁何方许……”</p>

仿若天地有感，那船后的夕阳在大海的尽头烧起一把火，淡淡的七色祥云透出琉璃般的光。</p>

“保得平安在，锖海龙王居。”</p>

咚咚咚，鼓声再次缓缓渐进。</p>

船工赤膊穿着白色水裈迈着铿锵舞步，嘿哟嘿哟地喊着号子。</p>

巫女身披淡蓝水袖裙摇曳穿梭。</p>

好像是一道道浪涛，潮起潮落。</p>

嘿哈声中，一浪高过一浪。</p>

杨暮客站在栏杆后面，嘴里咬着爽口的清根，看得有滋有味。</p>

咚咚鼓声节奏越来越快，金绸从场地入口被巫女车扯向着船头，红色的夕照落下。波浪依旧不停。</p>

活牛活羊被一群壮士抬出来，他们沿着金绸铺成的路占成一排，在船舷将活物抛下去。继而一群女子端着果盘沿着那金绸路再排成一排，将水果尽数倒下。</p>

虽说充满了仪式感，但时间漫长且无聊。</p>

“你喜欢吃这些东西吗？”</p>

杨暮客对着边上的陌生面孔问。</p>

“没吃过，他们全丢进了海里。怎么尝得到呢？”</p>

那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文士笑道。</p>

“他们这么祭拜有用吗？”</p>

“还是有的吧……心意我收到了。”</p>

杨暮客点点头，他从这中年文士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对，就是闻到的。于是再问，“你和敖昇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