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廉价的灵丹(1/1)

“我是巨才灵院戒律队的队长罗少鹏,你那位师兄已经送回春材灵院了,抓你到这儿来,是要确认一件事,今天傍晚,你是否将七名巨才灵院的学子打成重伤。” 一个穿着披风的少年朝前走了一步,看着徐福,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十分生硬。 “罗队长,别跟他废话,把他的手脚先打断了再审。” 高耀此时有了灵院的戒律队撑腰,底气又足了,嚣张的语气就连罗少鹏也微微皱了皱眉。 “是我打的!”徐福满不在乎地说道。 “理由。”罗少鹏依旧是那副表情。 “简单,他们去春材灵院欺负人,结果踢到了铁板上,而我,就是那块铁板。”徐福说着,狠狠瞪了高耀一眼,吓得高耀又退了两步。 “那也不该下手这么重,伤筋断骨,可不是日能养好的,而且他们说你还抢了他们的钱。”罗少鹏的话里倒像是没有怪罪徐福出手教训高耀那帮人,只是不该这么狠。 “那可不是抢钱,那是赔给我两位师兄的汤药费,是不是啊?”徐福说着又看向高耀。 “放屁!明明就是抢的!”高耀这一回没再后退,一口咬定是徐福抢钱。 “你有没有想过。”徐福突然笑道:“你现在这么嚣张,万一你仪仗的戒律队要是拦不住我该怎么办?手不疼了?” 面对徐福赤裸裸的威胁,高耀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赶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罗少鹏。 “戒律队会保护每个巨才灵院学子。”罗少鹏十分坚定地说道,言语中已有几分怒气,毕竟当着他的面威胁巨才灵院的学子,实在是太不把戒律队放在眼里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福颇有兴趣地问向这位说话沉稳的戒律队队长。 “带你回戒律院,等院长裁定!” “罗队长,不行!这太便宜他了!” 一听罗少鹏的安排,高耀不干了,本来指望戒律队能帮自己出这口恶气,没想到最后要等院长裁定,院长怎么可能和一个学子计较,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照章办事。” 罗少鹏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戒律队成员上前,一左一右便要扣住徐福。 徐福等到二人近身,双臂猛地一振,小臂砸在二人的小腹上,二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后已起不得身。没人想到徐福一个春材灵院的学子出手如此干脆迅捷,一招竟打飞两位戒律队成员。 罗少鹏与另一位戒律队成员见状立马出手,他一向照章办事,已经给足了春材灵院的面子,摆明了要大事化小,没想到这个叫徐福的学子居然不知好歹,突然发难。 殊不知,正是他的秉公办事,才免了那两人的伤筋断骨之痛。徐福刚才打飞二人特意缓了力量,又是打在柔软的小腹上,那二人看似摔得很重,其实并无大碍。 那名戒律队成员刚捏起法诀,就被徐福一掌拍翻,罗少鹏脚步要慢一些,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只能展开拳法攻向徐福。 罗少鹏的拳法与他的语气一样,沉稳有力,拳头上遍布的老茧和疤痕,足见其修炼之刻苦。徐福闪避了两拳后,一掌拍在罗少鹏的拳锋处,把他逼退数步,淡淡说了句:“别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都说春材灵院里尽是些蠢才,果然是以讹传讹,不知道是否有幸领教一下春材灵院的拳法。”罗少鹏感受着徐福那一掌的力道就知道对手的力量远超自己,不过也激起他的好战之心,在巨才灵院,少有人愿意下苦功去修炼拳脚,他也苦于没有对手只能成日与石桩木桩练拳。 “我也只修炼过一种拳法。”徐福听了罗少鹏的话不禁苦笑,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笑道:“你可以试试。” “好!”罗少鹏抬手解下披风,摆了个起手式,见徐福无意先出手,便一招“开门见山”打了过去。 “啪!” 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在徐福掌心,罗少鹏错愕,徐福轻笑。 “啪啪啪啪啪!” 罗少鹏连出五拳,皆是被徐福用掌挡下,随后又是一掌,拍在罗少鹏胸口,将他击退。 “这真是春材灵院的拳法?” 罗少鹏心中骇然,这种无力感就算是面对巨才灵院的体修老师时也不曾有。他刚才的每一拳似乎都被对手预知到拳路,自然轻而易举就被拦下,也是从未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拳法。看徐福的模样,二人年纪应该差不多,这样的高手居然出自春材灵院,这让罗少鹏一时间有些恍惚。 “当然是春材灵院的,看你你的路子跟魏武老师还挺像的。”徐福说完便不再理睬罗少鹏,转眼看向高耀。 高耀此时已经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他为了下手方便,特地选在灵院的校门附近拦下戒律队,就是因为这里入夜后少有人会来,很适合做点儿违反院规的事。哪曾想,这却让他自己陷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境地。 “救我!救我!罗队长,罗少鹏,快救我啊!” 见徐福一步步逼近,高耀只知道瘫坐在地上,把罗少鹏当做救命稻草。 罗少鹏打心底看不起高耀这帮人,偏偏这种人在巨才灵院还不少,都是家里有钱有势的,灵院自然从中得到了好处,对这帮人的培养也格外用心,管教上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时候让戒律队很为难,每次想要杀一儆百,都会有灵院的院长或老师出面将人保下,这也使得这帮人愈加嚣张跋扈。戒律队作为巨才灵院修为拔尖的一帮人,原本是为了惩戒犯错的学子,以正院规,如今却被人拿来泄私愤,这让一向秉持公正严明的罗少鹏十分窝火,若不是副院长点名让他处理,他是断然不会因为此事出面的。 罗少鹏走到高耀身前,拦下徐福。虽然对高耀很不屑,但他毕竟也是巨才灵院的一员,作为戒律队的队长,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灵院的学子被人伤害而无动于衷,这是原则! “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必须拦着你。”罗少鹏摆出守势,全神贯注盯着徐福的双眼,等他出手。 徐福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罗少鹏。 “你先挡着他,我去叫人。”高耀见状赶忙起身,抬着一双受伤的手,快步朝后跑去。 见高耀要跑,徐福不再停留,快步追去,罗少鹏出手阻拦,刚碰到徐福就被一股大力撞开。再起身时,就见徐福已拖着高耀的一条腿走了回来。 “把人留下!” 罗少鹏强忍着的疼痛,又朝徐福冲了过来。 见此人如此执着,徐福倒是有几分钦佩,其他三名戒律队成员根本没受什么伤,但仍旧躺在地上没有起身,也算是知难而退了。这个姓罗的学子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见是个信念坚定之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他为难了。 等到罗少鹏近前,徐福一个闪身,一掌便劈在他的后颈处,罗少鹏应声到底。若不是刚才被徐福撞得气血不畅,以罗少鹏的修为也没那么容易就一招就被徐福放倒,也好在徐福没有伤人之心,只是简单地把他打晕了而已。 高耀已经完全傻了,没想到戒律队在这个春材灵院的学子手下不堪一击。如今除了哭着求饶,再无其他办法。 “你说说你,明明已经放你一马了,偏偏非要惹事!”徐福居高临下看着高耀,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叹息着说道。 在高耀眼中,月下的徐福俨然已经化作恶鬼,好似随时都会露出獠牙,将他吞食一般,不禁又惊恐地大叫起来。 “闭嘴!” 徐福冷喝一声,高耀立马安静下来,不过浑身上下还是在剧烈地颤抖。 “这么晚了,把我抓来,是不是你的不对?”徐福见高耀还算老实,便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错了,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高耀见局势有缓和,赶忙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起身,跪下道歉,要不是手太疼撑不住身子,他恨不得给徐福磕几个响头。 “既然你知道错了,我打断你两条腿不过分吧?”徐福继续十分温和地说道。 “别……别,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哥你饶了我吧!”高耀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断手之痛还没消,腿要是再被打断……高耀不敢想象。就算是用灵丹妙药能很快医好,但那断骨之痛他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可惜你也没钱了,要不然还能商量商量。”徐福说着已举起手刀。 “有!我有!”高耀闻言眼中一亮,赶忙叫道。 “你还有钱?”徐福有些诧异,难道之前在春材灵院的时候,没老实全交出来。 “这是灵丹,很值钱!”高耀咬牙忍着剧痛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玉瓶,颤颤巍巍地递给徐福。 入手微凉,徐福眉头微皱,过手的玉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尤其是学习炼丹时,几乎天天和各种玉瓶打交道,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高耀这个玉瓶,徐福一入手就知道,绝非寻常。 夜色昏暗,徐福拿到眼前才辨认出这个玉瓶竟然是十分昂贵的寒玉制作的。这种用寒玉雕琢出来的玉瓶不但比寻常玉瓶坚硬许多,而且会不停地释放出寒气,这种寒气能够最大程度的锁住灵丹的灵气,只要密封好,就算是将灵丹存放再久也不怕灵气流失。 寒玉稀少,能舍得用这么大块寒玉雕琢成玉瓶,必然不是寻常人家。 徐福打开玉瓶立马嗅到一阵熟悉的丹香,再看那灵丹的模样,竟是一颗破壁丹! “什么时候这个丹药这么不值钱了?”徐福诧异,这破壁丹可不是寻常七品灵丹,且不说炼制这灵丹所需的各种天材地宝,单说炼制,可不是随便找个七品炼丹师就能炼成的,至少也得七品巅峰层次的炼丹师才能办到,而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按道理说应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此时却出现在一个废材学子手里,不由得让人感叹一句“暴殄天物”! “哪儿来的?” 徐福没有之前的和颜悦色,而是一下子严肃起来,吓得高耀猛地打了个哆嗦。 “我家里的。”高耀赶忙答道。 “胡说,以你的修为,你家里不可能把这个给你。”徐福说着又抬起手刀,那意思是不说实话就不客气了。 “真是家里的,我……我……我偷出来的。”高耀一着急,又有点儿结巴了。 “偷出来干什么?”徐福又问道。 “我有个兄弟,他最近新收了个伴读,我俩说好了,拿灵丹跟他换。”高耀一五一十地说道,丝毫不敢隐瞒,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人,自己的双腿不保。 “伴读?女的?” “是,长得很好看。” 徐福心中狠狠地骂了句“败家子”,拿七品灵丹换个残花败柳,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一个人怎么能败家到这个程度。 “这颗灵丹能换你这双腿。” 徐福毫不客气把寒玉瓶收入怀中,面对这样的败家子,他丝毫没有过意不去。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高耀总算是松了口气,嘴里不停地道谢。 “今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 徐福说着把手在喉咙处比量了一下。 “不敢不敢,我谁也不说。” 高耀连声保证。 “滚吧!” 见高耀连滚带爬地离开,徐福“噗呲”一笑,心中感叹自己还有当山贼的潜质,转身掏出寒玉瓶,一边高兴地把玩着,一边往回走,没想到出来喝个酒居然还有宝贝送上门来,这运气真是不错。 徐福哼着小调,走到春材灵院的门口,发现了被五花大绑躺在街上睡得正香的徐贵花,即便是睡着了,那酒坛依旧死死地搂在怀里。 “要酒不要命啊!” 徐福笑骂了一句,几把扯碎徐贵花身上的藤蔓,提起徐贵花的腰带,大步流星地朝住处走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徐福就被轻微的脚步声吵醒,睁眼正好看见徐贵花穿鞋。 “师兄起这么早啊!”徐福打着哈欠问道。 “我去干活,你再睡会儿。”徐贵花小声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干什么活啊?”徐福看着徐贵花依旧红肿的脖子,坐了起来,接着道:“这一阵子你先别干活了,巨才那帮人赔的钱还剩不少呢!” “我也没提前跟管事老师请假,就这么旷工不大好,而且扫个地而已,这点儿伤不碍事。” 徐贵花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听我的!” 徐福起来把徐贵花拉回床上,“你今天就老老实实歇着,我帮你扫。” “那怎么行?” 徐贵花自然不答应。 “怎么不行,别忘了昨天喝酒吃肉的钱可是从你汤药费里出的。”徐福指了指徐贵花床头的酒坛,笑着说道:“我可不能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