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轻舟已过万重山（1/1）

五月，到处溜达的季节，阳光正好，不冷不热，没有蚊子乱飞，即使下雨，打着伞在雨中溜达，那也是惬意的。 小时候，有爸爸在的时候，我就是玩，回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在田野里疯跑，爸爸在挖野菜，我顺着水龙沟挖甜甜根，手抓着一把了，嘴里嚼着，眼睛还看哪里有？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爸爸做饭，我看着爸爸做饭。 回家的妈妈逮到我洗，换衣服，嫌弃爸爸带我太脏。 对我来说，穿啥，也能趴在地上玩，看蚂蚁，看虫子，累了，躺着看天空…… 听孩子爹说他小时候，疯跑，打架，撵着猪…… 一位孩子爹的朋友，小时候，跟着爷爷去干活，大早五点就起，走一个多小时去牛奶厂收割苜蓿，收割一斤苜蓿三里钱，不知道这三里钱等于零点零三分吗？ 带着四把镰刀，拉着排子车，一天挣三块多钱，和着多少斤苜蓿？ 差不多七十左右的人，过去经历的苦，随着岁月渐渐变甜。 不多八岁，踩着凳子做锅烧水，煮红薯，乱玉米面粥。做事时，只是做，没觉得苦。 一些事，总是要学习做的。 父母都仙逝了，过去印刻在脑海里。 有爸爸的家，妈妈是娇妻，爸爸做饭从不用妈妈，妈妈只管工作。 只有我和妈妈的家，上班的妈妈惦记着读书的我，平安的放学回家。 放学的我，负责下学买菜，人吃的，鸡吃的。 冬天买很多白菜，掉的白菜帮晒着一些，鸡吃一些。 等家里的菜帮不多时，泡着干菜，剁着给鸡吃。 如今退休了，羡慕人家有院子的农家，喂鸡几只，养只狗，种点菜。 现实很多人家不喂鸡，嫌院子脏。 孩子小时候，街边卖小鸡，都是公鸡，买两只养在家里，公鸡打鸣，邻居找到家委会…… 扰邻。 和友人吃饭聊天 ，我说起小时候家里吃饭，包饺子。 妈妈煮熟饺子端一盘子，姥姥就分给舅舅姨姨家里的孩子，不给我分！ 从桌子边站起，跑到厨房告状……妈妈没好脸的说:你没手！不会吃？ 过去煤炉子煮饭，一锅一锅的，等会儿，就会有。 我那么小，失去至亲，知道了偏心，体会了偏向，明白了心里的那份在意——很珍贵。 当选择婚姻时，我选择愿意到我家生活的！ 不是传统入赘，城市吗，只是住我家，孩子依旧跟爸爸姓。 理由很简单，不到八岁没了爸爸，妈妈没有改嫁，一直抚养我长大，怕我到别人家受委屈。 没了爸爸，很多人劝妈妈走一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 我是女孩，长大是要嫁人，靠不住的。 妈妈说:靠不住，也认了！现在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委屈。 失去父亲的那刻我就长大了。 从病房回到家，姥姥喊着舅舅姨夫快点装，一会儿你姐就回来了！ 我家的！我家的！我家的！ 我家的不知说了多少遍？拿着小铲子往下扒拉…… 说我自私，小气。 你们不自私 ，为啥不把自己的分分？却来别人家拿？ 妈妈回来，看见这样的情况，说——你姐夫死了，我和孩子也不活了吗？ 妈妈嘴厉害，心软和，两车加着遮挡的满满两车煤，还是让他们拉走了。 现在读小说，断亲，不来往，是我做出来的事。 妈妈一直给姥姥钱，每年的冬天来我家，舅舅家没给我一粒粮食！ 为了几斤米，舅舅两口子吵架，据说动了刀。 妈妈说那样不值得！不给，也供起你姥姥，咱家有吃的。 有病来我家，只人来，不带钱，吃饭，看病妈妈负责。 是的，每月的月供粮食，我家养着鸡，兔子，或吃吃蛋，或卖兔子 ，有时间抓虫子，挖野菜喂鸡。 妈妈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 他们日子好过了，也没有念着过去，看看年老的妈妈。 债吧！清了！也好，不再往来。 谁过谁的日子。 过去，和妈妈说:村里新鲜的自己种的菜，下来的新玉米面，豆类，一点点也不说给。 妈妈说:打交道钱，你可以买很多！ 我在意那么些东西？不是有来有往？ 亲人，却没有亲人的亲情。 不大点的我，不记得舅舅舅母因为啥来我家！不记得我为啥急了！ 我口出狂言——喂条狗，还知道摇尾巴，我妈妈对你们那么好，你们还不知足！ 舅舅扬手就要打我，我就站在那里，不躲，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我妈妈说:我看你动手试试！滚，都滚！从此别来！ 后来，姥姥出面说妈妈，舅舅给妈妈道歉。至于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再后来，生活继续。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妈妈说:别心大！有吃有喝有住，就行。日子是自己的，别争。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认命了。 穿，不热，不冷。小时候有补丁的衣服，上班了衣服几乎没有穿破的，只有不穿的，不能穿的。 吃，饿了，咸菜加馒头，也是美味，吸溜吸溜的红薯粥，饺子，我都不换！自小喜欢吃红薯粥。 甜滋滋，暖胃，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