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赵墨严平(1/1)

赤足,麻布葛衣 这种苦行僧一样的打扮应该不是鬼谷弟子,倒是很像墨家弟子。 李惊蝉脑海浮现出墨翟的身影,二百多年了,墨翟在脑海里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模糊。 如今的墨家分为赵墨、齐墨、楚墨,声望大不如前,根据李惊蝉搜集的资料,除开这三家墨者,应该还有一家传承着墨翟理想的真正墨者,人数稀少,从当年墨家分裂后就隐匿不见,元宗该是出自这一脉。 元宗这一脉久不出山,这次忽然来到邯郸,只怕与赵墨有关。 李惊蝉知晓赵墨如今的巨子叫作严平,其人武功高深,剑技强横,在赵国朝堂上颇有地位,手下有三百墨者,也是他精心教导出来的剑道高手。 元宗想要做的事情,只怕很难。 蓦的,李惊蝉感知到元宗用完饭,和壮告辞,离开馄饨店。 李惊蝉稍稍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元宗来到赵墨的府宅,因为严平屡次相助赵国,很得赵孝成王的器重,尤其是燕国最近试图趁火打劫,攻打赵国,结果被廉颇和乐乘打败,严平在这当中也出了很大的力,这使得严平在赵国朝堂上已经成为举足轻重的力量。 府宅门口,有四名墨者守卫,神色倨傲,挡住元宗的去路。 元宗取出一方铜印,让墨者去通知严平。 守卫的墨者见元宗气势不凡,不敢怠慢,快步跑入府宅之内,告知严平。 不多时,便有八名墨者快步走出,请元宗入内。 只看这八名墨者人人锦衣华服,腰悬利剑,目光如电的盯着元宗,便知严平对元宗的到来已经做好最周全的准备。 元宗这时候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立刻离开,不然便是羊入虎口。 只可惜,元宗仍然大步走了进去。 李惊蝉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元宗一脉传承墨翟的真正理想,也传承了墨翟身上那一股憨傻的坚持与理想主义。 李惊蝉轻叹一声,迈步而行,来到严平府宅之内,立身在院内四株大树中靠近大厅的大树上。 他向大厅内看去,只见赵墨巨子严平与元宗一样,也是麻衣赤脚,比之手下弟子大大不同,他身形高瘦,面目阴鸷,气度沉凝,一双眼睛锐利的宛如鹰隼,显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严平与元宗皆是身躯笔直的跪坐在席位上,元宗取出那一方铜印,其上有一个墨字。 “墨家分裂已久,日益衰微,我这次下山,希望赵墨、齐墨和楚墨能够重新合并。” 元宗直言不讳,道出自己的目的。 严平闻言,蓦的冷笑起来。 “你要合并三墨,我不反对,但这巨子由谁担任?” “总不能是你吧?” 元宗皱眉,显然没想到严平竟盯上巨子的位置,只怕齐墨、楚墨之人同样如严平一样。 他心中思索,少顷,沉声道:“巨子人选可以通过比试决定,目下首要是三家重新合并,切不可再如这二百余年来一样分裂。” 严平呵呵一笑:“比试?为何要比试?我就是墨家巨子,只要你支持,我立刻便可合并齐墨、楚墨!” 严平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定格在元宗手中的那一方铜印上,说是铜印,只因为这方印通体如黄铜一般,但材质并非黄铜,入手冰寒,难以仿制。 这是墨家巨子的信物,只要得到此物,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墨家真正的巨子。 元宗感受到严平的不怀好意,他起身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再去看看齐墨与楚墨是什么想法。” 元宗直接往外走。 锵—— 双剑出鞘,雪亮的剑光同时交织,封住元宗的去路。 正是守卫在门口的两名墨者出手了。 严平冷冷的看着元宗:“我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竟然敢冒充墨家巨子,伪造墨家信物,弟子们,给我拿下,就地格杀!” 元宗难以置信的看向严平,同出墨家,他本以为纵有意见,也该可以好好商谈。 不曾想严平竟直接狠下杀手,为的显然是他手中的墨家巨子信物。 严平一声令下,大厅门口的两名墨者立刻横剑斩向元宗。 元宗弯身避开,双手迅疾向后一拍,这一击正中两名墨者的小腹,两名墨者顷刻吐血飞出,显示出元宗深厚的内功修为。 严平面色微变,冷哼一声,双手一掀身前桌案,只见桌案旋转着飞出,砸向元宗。 元宗不敢怠慢,拿起自己千年榴花木打造的木剑,劈空一斩,桌案粉碎,木块激射向四面八方。 与此同时,严平的剑已经透过这散落的木屑,直击元宗。 这一剑,出其不意,快逾惊雷! 元宗脚下一蹬,身形后掠,木剑横空,格挡严平这一剑。 铛! 二人同时手臂一震,均感受到对方那汹涌澎湃的劲力。 此时,严平的弟子从外涌来,纷纷拔剑斩向元宗,一时间,元宗陷入最危险境地。 他被严平压制封锁,身后众剑下来,再无闪躲的机会。 在这瞬间,一道狂风涌现,严平的弟子们只觉眼前一花,长剑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元宗就不见了。 严平紧皱眉头,他询问弟子究竟发生什么,可没一个人说的清楚。 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元宗本以为是必死之局,不曾想竟被救下。 他只觉眼前情景闪动,刚才还在严平的府宅,下一刻就到馄饨店的别院。 被放下后,元宗才看清楚眼前之人,一袭青衣,负手卓立,头戴玉冠,温文尔雅,最引人注目莫过于那一双像是承载着轮回的眼睛,沧桑古老,使人稍一看,就沉入其中。 他隐隐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赵墨、齐墨与楚墨分裂二百余年,你单枪匹马去找他们,想要将他们整合在一起,未免太幼稚了。” 李惊蝉毫不留情的批评,使元宗面色涨红,他倒不是生气,而是羞愧。 出山之前,他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 倒不是说他没有预见到三墨不愿合并,而是他完全没想到三墨会直接对他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