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被同眠(1/1)

“睡……睡着了?” 项宁一脸懵。 她可是来兴师问罪的,范离怎么可以睡着? 凑上前,仔细打量。 呼吸均匀悠长,显然睡得很香,也很沉。 范离是穿着王服入宫的。 与天子龙袍相比,王服龙爪少一指,服色也是低一等的赤色。 “他穿红色已经很好看了,还嫌不够么?哼!” 项宁想起什么,心中懊恼。 她伸手想掐范离! 但纤纤玉手落在男人的脸颊上,却又改掐为摸。 手指抚过他的脸颊,触感萦绕指尖久久不散。 “真讨厌。” “明明是男人,皮肤也这么好。” “要不要叫醒他,把大晋王朝的事情问个清楚?” 项宁正胡思乱想时,范离突然身子一歪,居然直接倒在她怀里。 “啊啊啊!??” 她惊慌一阵,却也没把范离吵醒。 看着怀里熟睡的男人,项宁紧张之余,心中也有一丝欢喜。 “他刚才说……要借龙床睡一宿?” “真是毫无君臣之礼。” “就应该让他睡在地上!” “哎呀,一张床而已,只要不被外人看见,传出去坏了国法纲常,我又何必这么小气?” 项宁自说自话,竟有强烈的冲动,要让范离睡一睡自己的龙床。 “哼!” “对你这么好,你可知道?” 她一提气,便将范离横着抱起。 不到一百几十斤的大男人,也难不倒身负修为的项宁。 龙床上。 范离躺好,项宁却围着床边打转。 “怎么办?” “啊啊啊怎么办?” 她突然意识到,这床自己也是要睡的。 但现在被范离占据了,怎么办? 虽然,大楚皇宫有许多宫殿,龙床也远不止一张。 偏偏项宁今晚认定了,只睡这张床! “明天还有早朝,朕不能熬夜,要赶紧休息。” “所以,朕……朕必须马上就寝。” “和衣而睡,朕可什么都没做。” 项宁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掀开蚕丝被的一角,如泥鳅般滑进去。 一张床,两个人。 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当她躺好时,强烈的羞耻心终于像火山般,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 “列祖列宗在上,宁儿错了,宁儿也不懂为什么没忍住!!!” 其实,从离开晋王府开始,项宁脑海中几个女人的身影不断闪过。 青丘! 寒月! 吕福宝! 甚至,还有长乐! 天呐! 自己这是在争风吃醋,以至于着急和范离生米煮成熟饭吗? 项宁只感觉没脸见人了,索性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好热! 两个人的体温,迅速让被窝变成暖炉。 偏偏,项宁是和衣而睡。 穿得太厚,热上加热。 忍受着温度过高的煎熬,只一小会功夫,项宁已经额头冒汗。 她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终于睡去。 …… ………… “嗯?” 当范离睁开双眼时,惊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同塌而眠的,是一个衣裳凌乱的美丽姑娘。 眼熟。 就是头发散乱着,遮住了容颜,一时没分辨出是谁。 撩开几缕发丝,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容。 “靠!” “项宁?!” 范离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她的衣裙和袜子是被谁脱掉的? 只剩下白色小衣,曼妙的身线展露无遗。 “不对,好像是她自己脱的衣服鞋袜?” 范离分明看见,女人右脚的秀气脚丫,还勾着一只没脱完的袜子。 好吧。 感情她是穿着衣服睡觉,睡梦中嫌热,自己脱的? 类似的经历,范离倒也有过。 穿越前,他就读大学的寝室条件极差。八人间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扇都没有。 在闷热的环境中睡着,是有可能在梦中自己脱掉多余的衣服的。 可是…… “我为什么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范离打量周围环境,才发现自己仍在皇宫之中,分明是项宁的寝殿。 这好像多少有点不合适? 范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动作缓慢如壁虎一般,慢慢的朝床下爬。 悄悄的下床,惊醒的不要。 “启奏陛下。” “黎明即起,万机待理。” 突然,有个小太监推门而入,用阴气十足的嗓音叫喊起来。 这是皇家祖制。 为防天子懒惰怠政,每日卯时便有太监负责叫起。 “启奏陛下,黎明即起,万机……额额额?” 怪异的叫声。 因为小太监分明看见,本朝第一奸臣,独掌军政大权的晋王兼丞相范离,正衣冠不整的从龙床往下爬?! “讨厌~!” “瞎喊什么?难听死了!” 明显一宿没睡好的项宁,在小太监失态的叫喊声中,也终于被吵醒。 她缓缓坐起身。 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浑身不适,下意识的开始柔腰捶胳膊。 “累死朕了。” “昨晚睡得好辛苦。” “都怪范离你……你你你!?” 项宁的记忆片段,还停留在自己好心收留范离过夜,开恩让他睡自己龙床那一段。 她猛又惊醒了几分! 天亮了? 太监叫起? 朕床上还有人? 项宁转动着有些酸疼的脖子向一旁看去,果然是那个熟悉的男人。 “谁让你下床的?” “不对!你怎么还在床上?” “也不对!” “你你你……你为什么在朕的床上?” “大胆!” “反正朕什么都不知道!” “范离,你你你,你负责解释!” 关键时刻,项宁一阵胡言乱语,抛出无数信息里,然后极不负责的夺回被子里,还不忘用被子蒙住头。 寝宫里,就剩范离和叫起太监大眼瞪小眼。 太监浑身颤抖,脑子已经开始走马灯,回顾他短暂且卑微的一生。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撞见了本朝第一皇家秘史? 杀人灭口、夷三族恐怕都是轻的。 听说隔壁大明有灭十族的先例,难道要在自己这卑微小太监身上重演? …… ………… 梵音净土旧地。 昔日那座朝歌皇城,早已消失不见。 原大慈皇宫遗址之上,却新建了几座院落。 不论建筑风格、规模、用料,都极致朴素,与寻常农家院落几无差别。 有百余名女子生活在这里。 她们与世无争,每日只种菜养花,读书舞剑,过着采菊东篱下的神仙生活。 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从远处静静走来。 在这道身影距离院落百丈远时,女人们终于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她们纷纷从屋子里、田埂旁集中过来,在来人面前站定,然后跪下。 “不要跪我。” “既然你们身在净土,本就不该受俗礼束缚。” 众女听来人如是说,个个面带笑容,却又目光建议。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众女之中,为首一人问道。 “……我本不想打搅你们的清净生活,但净土的因果,终究需要净土中人了结。” 寒月望向众女,目光中有淡淡哀伤。 “你们可以拒绝。” “因为,此行必然十分危险,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