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参将游雷（1/2）

唐龙的官船，在运河之上是为数不多的，还保留着火轮机的船只，但在范大成眼里，那就是丐中丐，该有的配置，都是能省就省，连汽笛都没有沙船响。</p>

官船沿吴淞江开到长江口，绕过川沙县，直奔舟山。一路上，能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商船，甚至还看到一艘挂着刘字旗的楼船，从后面追赶上来，超越官船，扬长而去。</p>

王宪没见过世面，不禁惊叹道：“好大的船啊。”</p>

开船的军士笑道：“刘家的商船里，这个不算最大的，还有比这个更大的。”</p>

“无良商贾！无耻至极！”范大成恨恨地骂了一句：“你们可知道，那就是咱大明水师原来的楼船。”</p>

王宪的嘴巴张成了o型：“小小商贾，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p>

“这也是老夫想知道的，我们千辛万苦从苦兀归国，就是想找到为什么朝廷宁可把国之重器交托给商贾，也不愿意保留大明水师。”范大成的眼睛里好像能冒出火来，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威严起来。</p>

“咱家回到京师，一定如实禀报给皇上，这商贾没有王法了么？”王宪也愤愤不平。</p>

反倒是开船的军士很意外：“这船不是刘家自己的？我们从小就以为这是刘家家大业大，却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p>

后半截的海路，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堵得慌，而范大成也敏锐地发现，驾驶官船的这些军士，其实并不怎么擅长走海路。同样是开船，在江河里和在海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最后范大成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引导军士们摸黑向定海卫开去。</p>

在这个过程里，范大成还发现一件大事，官船上的海图有误，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官船极有可能在杭州湾外面迷航。所以，从官船转过川沙县之后，范大成就基本跟开船的军士一起，他的技术让那些军士们叹服不已。范大成也根据自己前段时间的印象，把官船上的海图修正了一下，至少保证他们回程的时候，不至于出什么风险。</p>

官船走了一夜，才到了舟山，舟山这个地名有两种解释，往大了说，舟山群岛，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在杭州湾外面。往小了说，就是舟山岛，而这定海卫，就在舟山岛的中部。</p>

这一段，在明朝的海图上，从川沙东面的苏州洋起，经过杭州湾外面的王盘洋、灰鳌洋，然后就进入舟山岛跟册子山中间的横水洋，穿过狭窄的水道，就能到达定海卫。</p>

官船在清晨的时候，进了横水洋，这里不像外海船只那么多，只有零星早期出海的渔船来回穿梭。快到定海卫的时候，前方驶来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两个军士和一个摇橹的船夫。</p>

“你们是干什么的？”船头那个军士指着官船喝道：“依大明律法，大船不得进入横水洋！”</p>

王宪腾地站起来，走到船头，朝下面喝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克虏伯在船上，巡视定海卫，还用你个小小参将来管了？”</p>

大明的军服，上面的花纹就能看出身份，所以，王宪一眼看出对方是个参将，直接开口就骂，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p>

船上的参将楞了一下，回道：“什么克虏伯，本将不曾听过，定海卫有备倭禁海之责，出不得半点闪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