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岳不群的提议(1/1)
余沧海现在是又惊又喜。 喜得是林平之自己跳出来了,省得他费大力气去寻找。 惊的是林平之跳出来的不合时宜。 前脚嵩山派的人才刚被打了板子,后脚他这就被传出了灭人满门。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坚决不能承认。 不然,鬼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锦衣卫,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要知道,灭人满门,尤其还是将镖局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哪怕是家丁杂役都没有放过,这其中难免有不少的普通人。 而朝廷最忌讳的,便是江湖人残杀普通人。 一旦逮到,决不轻饶。 更不要说现如今,武林同道也尽数在场,若是承认下来,他余沧海还不如直接用松风剑法自杀好了。 不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林平之却是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江湖豪杰? 刘正风:感觉有被冒犯。 余沧海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去与林平之争辩什么。 身为一根老油条,他甚至说得越多,错得就越多。 在这种时候,装死不说话,便是最好的做法。 你说我余沧海杀了你全家,有证据么? 他自认做得很干净,或许留下了些蛛丝马迹,但那也需要到福州才能查证。 此地距福州千里之遥,是你林平之能0够将证据带来,还是能将在场的一众江湖人带去福州? 事实上,林平之也的确没有将证据带在身上。 因为除了最先的那几个镖头是被余沧海以青城派独有的摧心掌击杀,剩余的,不知为何,皆是以他林家的辟邪剑法击杀。 这也就导致了林平之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 前者,余沧海的儿子毕竟死在了他的手中,人家上门报复,杀几个涉事的镖头,也在情理之中。 后者,余沧海怎么会林家的辟邪剑法?逻辑上有些说不通。 见林平之说不出话来,恭长张也眉头一皱。 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弟子欺骗了自己,而是有些不喜余沧海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江湖人,向来都是敢作敢当,像余沧海这般,又是何道理? 不过,还没等他站出来叱骂余沧海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时,一众无甚名声的江湖侠客之中,缓步走出了一个长衫儒雅的中年男子。 此人虽已步入中年,但却面若冠玉、一脸的正气,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 他缓步来到了林平之身前,大约五步,距离余沧海也不远,手中折扇倒转,拱手道:“两位,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原来是岳先生。”余沧海这次没有直接无视,见到是岳不群出面,起身拱了拱手。 这岳不群的武功,在偌大的江湖上,算不得多么出彩,但名声却是一等一的好。 有【君子剑】之称。 这也和他平日里待人处事的行为有很大的联系,他名字虽然叫作不群,却十分喜爱朋友,藉藉无名,或是声名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谈话,岳不群皆是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 所以岳不群开口,在场的人大都投过来目光,想要看看这位岳先生,该如何评理。 就见岳不群微微一笑,“余观主,这位小兄弟,两位的恩怨,在场的武林同道或许知晓只言片语,或许一点也不知道,小兄弟如若没有证据,恐怕在场的江湖同道,也不能凭借你的一家之言,为你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余沧海的嘴角微微上扬。 林平之却是攥紧了拳头,对眼前之人的好感,陡然降了一大截。 可还没等他开口,岳不群便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小兄弟既然已经加入丐帮,那不如由令师,在下、余观主,三人与你一同前往福州,若是有证据证明是余观主杀了你的全家,那在下便可以为你主持公道,如何?” 岳不群的语气依旧是在询问。 不过余沧海和林平之的表情,却好似调转过来一样。 林平之原本对岳不群的好感已经降成了负值,听到这话, 又陡然提高了一大截,不说亲密,也至少达到了友善。 余沧海却是搞不明白岳不群想做些什么,不过一想到林震南夫妇已死,唯一剩下的线索,便是林平之,且当初林远图,便是在福州发迹,那辟邪剑法想必也藏在福州。 当下,他也没有什么拒绝的。 “既然岳先生都开口喽,那老子就陪你龟儿子去福州一趟,不过,到时候若是没有证据,别想着给老子打麻轧符儿。” 打麻轧符儿是蜀地方言,是蒙混过关的意思。 林平之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福州人,自是不懂,不过他也大致能明白余沧海话中的含义,冷笑道:“我当然不会怕,倒是你,到时候别像个风头狗似的。” 风头狗也是林平之那的方言,形容人慌张的样子。 余沧海听懂了,虽然气得牙根痒痒,但是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来。 两人年纪相差甚大。 说是前辈与晚辈在再合适不过。 这时候,他这个前辈表现的多大气,就会显得林平之这个晚辈多么的咄咄逼人。 见两人都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岳不群脸上的笑意稍浓了一些,转过头看向了丐帮的恭长张,道:“不知恭长老意下如何?” “岳先生开口,老头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恭长张笑哈哈的说道。 一开始岳不群开口的时候,他还真以这家伙想要帮余沧海说话,有些不满。 但是听到后来岳不群愿意亲自与他们一同前往福州,为的却仅仅只是帮助一个不相干的小辈主持公道,恭长张心中的那些不满,就尽数转化成为了愧疚。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至于岳不群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恭长张则是想都没有想过。 这可能就是声望高的一个好处吧。 就像是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别人就会以为他另有图谋。 而若是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别人就会认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