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傅安坐火箭（1/1）

四月的碎叶城，天气迅速转暖，气候变得格外温暖宜人，正好适合大军休整。像前期患上雪盲症和冻伤的轻伤员迅速康复，回归各营。 新王因在城东之战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就让傅安代替他，纵横捭阖，和城内商人以及周边部落进行谈判。 明军进驻楚河河谷后，一些自汉唐以来就在当地定居务农的汉民，突然见到王师北上，莫不欢欣鼓舞，箪食壶浆，犒劳明军。 但是，周边汉民不过两三千人，民力有限，不能给明军太多的支持。 城内其他各族商民和城外部落百姓莫不战战兢兢，对明军心有疑虑，不敢支持明军。 楚河当地势力主要分四块，一是原察合台汗国的六个蒙古部落，二是被称为蒙古别部的四个吉尔斯人部落，三是已经蒙古化的原契丹余部，四是城内的两百多名各地商人。 明军进城当天，商人们就推选两名代表找到傅安，请求明军保护商人们在城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傅安没有理会这二人，而是当着他们的面，让人把一百名吉尔斯和契丹步兵俘虏的大拇指切掉一个，来个杀鸡骇猴。 “啊、啊、啊……” 俘虏们一个个惨叫连连，商人们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心想：“这下坏了，才送走沙哈鲁这个霸王，又来了傅安这个阎王。” 傅安全程淡定地盯着刽子手把俘虏们的大拇指都一个个地切掉，这才恶狠狠地说道：“咱家王爷仁慈，留你们一条小命，放你们回去报信。你们回去后，告诉你们的头领，三天之内如果不投降大明，本将军将把所有吉尔斯和契丹俘虏的大拇指都切掉喂狗。” 吉尔斯人和契丹余部最初充当帖木儿军的步兵和炮兵，跟着帖木儿吃香的喝辣的，没少占便宜。 只是自从近几年遇上大明之后，他们人越打越少，每个部落不过七、八千人，而且还是老弱病残之辈。 如果再让明军把前后俘虏的一万多吉尔斯和契丹步兵俘虏的大拇指都切掉，这些人不仅不能握枪打仗，也握不了缰绳牧马，更扶不了犁耕地，人基本上废了一半，部落里也没有了希望。 郭骥知道后，不得不对傅安这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招一出，这些俘虏所在的部族绝对肝胆俱裂，不敢再有反抗之心。 第二天上午，吉尔斯和契丹部落的头领收到消息后，连忙带着礼物找到明军，表示愿意全部归顺大明。 商人们也重新推选两名代表，表示愿意孝敬二十万两军费，请求明军保护商人们在城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傅安没有理他们，只是大声问道：“蒙古人怎么还没来啊？” 话音刚落，原察合台汗国的六个蒙古部落头领就连滚带爬地陆续赶到了。 这六个蒙古部落连续几年给帖木儿军充当炮灰，人口缩减更为严重，每部也剩下五、六千老弱病残，不待傅安派人传话，几个头领就相约前来归顺。 这些部落首领都非常识相，也很有诚意，大多带上价值一、两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 “将军，这是本部落的全部金银了。” “将军，这是本部最好的波斯刀。” “将军，本部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将小女献给将军” “……” 傅安听到有人把女人都送来了，有些无语。 他让人把各部落带来的金银珠宝一一摊开，一共十堆，不是白花花，就是金灿灿的，真是要亮瞎人的眼。 他拿起一块银锭，咬了呀，说道：“唉呀，这个是真的，说明你们这个部落诚心诚意归顺大明。心意我替王爷领了，银子你们就领去回去吧。” 接着，他又拿起一块金锭，瞅了瞅，说道：“这个成色足够赤，说明你们也很真诚。心意我也替王爷领了，金子你们就领去回去吧。 他装模作样对这样贡品查看了半天，竟然把全部礼物都退还给各位部落头领。 十来个头领们当然千恩万谢，但是心里总还有些不踏实，搞不清明军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毕竟草原部落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草原法则，畏威不畏德，也无关道德，这和中原汉人的所谓仁术不大一样。 那位要送女儿的部落头领壮着胆子问道：“千户大人，我部现在还有一千多人被天军关押，他们只是被沙哈鲁裹胁，还请大明宽大为怀，予以放还！” 傅安冷笑一声道：“裹胁？你们那帮兔崽子都快将新王的重骑兵打没了，王爷没砍他们的头就不错了！” 那位头领的一个儿子其实也在俘虏之列，连忙说道：“只要天军愿意放还这些俘虏，小人愿意奉上部落全部牛羊！” 傅安见这头人掉进钱眼里，也不理他，转身又和两名商人代表谈了起来，问道：“你们现在还以为明军缺的是银子吗？” 一位商人代表连忙说道：“我们商人愿意为明军供应一万套轻薄的棉衣。春天到了，夏天也不远了，天军再穿着皮袄恐怕要捂出病来。” 傅安微微点头，这位商人不失为识相，还知道急明军之所急。 另一名商人代表又说道：“我们商人愿意出钱帮助天军筹集一百万斤粮食，只是没有大车和人力运送。” 傅安于是把头瞅向几位部落头领。 那几位头领见状，争先恐后表示道：“我们愿意出人出车为大明运送军需。” 蒙古人擅长造勒勒车，更会赶勒勒车，往往两头壮牛后面能拉上十来辆勒勒车，只要一个车夫指挥就行了，十分节省人力。 傅安这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有了蒙古人的就近协助，明军的后勤保障困难可以大大缓解。明军也就可以再向前拱一拱了。 傅安连忙让人给两名商人代表上了茶，然后又出去转了一圈，装作去请示新王，急大家之所急。 小半个时辰后，他又回到屋内，代表新王表态道：“你们都听好人，咱们王爷说了，只要你们商人帮助大明解决吃饭穿衣这个问题，并把城内的一千多明军伤员照顾好，大明不仅不要你们的什么金银财宝，还会给你们几张和前往大明互市的批文。本将军保证，以后天山以北的草原丝绸之路都是你们的。” 商人一听明军的条件如此简单，还有好处，自然是喜出望外，千恩万谢。 傅安又对几个部落头领说道： “大明不要你们的金银财宝，不要你们的俘虏，也不要你们的女人。” “但是，新王对你们部落的勇士很欣赏。你们每个部落只要挑出三百名勇士跟随王爷征战两个月，明军另有封赏。为了显示你们的诚意，每个部落必须派一名王子带队应征。” 见傅安露出了底牌，作出了保证，无论是商人还是部落首领都放下心来，满口答应。 这个条件可比沙哈鲁的条件好多了，这几年来，帖木儿连年征战，向部落征兵好像是个无底洞，开始只是一帐征一丁，后来是两丁，快把部落十四岁以上的男子给征完了。 当傅安把谈判情况报告给新王时，不料新王一拍大腿，爆了句粗口：“你傅安真他妈的是个人才，不当外交部长真是屈才了！” 傅安不知道外交部长是个什么玩意，但是从新王的兴奋劲里也能猜出个大致意思，新王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一旁的郭骥说道：“王爷，傅安不仅是人才，还是菩萨。人家蒙古人要送他两个美女，他都不要。” 新王于是就批评道：“傅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菩萨嘛，也要食人间烟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本王今天就为你作主，收入这两个女人。” 傅安：“……” 四月八日，新王突然宣布：“傅安出任西域都司参谋长，协助本王指挥作战；如果本王不能指挥作战，西征诸将俱听傅安节制。” 傅安在西征部队中的地位如同坐了火箭，瞬间超过了郭骥和宋瑛。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走运的时候，喝凉水也长肉，又娶媳妇又过年的。 对此，郭骥和宋瑛开始是有些妒忌的，但转念一想，傅安不仅和他们一样是将门之后、辽王推荐，而且和辽王手下的张石参谋长一样擅于谋划，自接管夜不收之后，部队就没有打过乱仗，也没有吃过大亏。 傅安先是制定了分进合击之策，使明军成功攻占碎叶城，现在又不到三天时间就帮助明军解决了吃饭、穿衣和兵员补充三大问题。这手段，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四月十六日，当安克帖木儿率领另外三千义军从赤谷城北上，抵达碎叶城时，明军主力已经在碎叶城休整十来天，焕然一新。 新王直辖的背嵬军和警卫排首先从全军挑选一批优秀人员补齐。 郭骥的第一师损失最少，送了两个骑兵连给新王补充背嵬军，又送给宋瑛一个骑兵营和一个炮兵连。 随后，因为大部分伤员伤愈归队，又补充了一批俘虏兵，第一师依然达到四千八百人。 宋瑛的第二师伤亡较大，骑兵和炮兵损失殆尽，但在郭骥的帮助下，又补充了大量俘虏，不仅补齐了步兵团，还新建了一个骑兵团和一个炮兵连，加上车兵营，整个师达到三千八百人。 新补充的步兵全部装备了缴获的仿造迅雷铳，装备水平也算是马马虎虎。 临时客串步兵的车兵也通过修复沙哈鲁的战车和缴获的大车，重新变回了车兵，进行伴随保障。 四月十八日，在傅安的建议下，郭骥带领第一师人马先行出发，去接应前面的义军和从疏勒北上的西路军。傅安随军参与指挥作战。 至于第二师，因为补充兵员太多，需要进行初步训练、统一号令。城内的商人筹集棉衣、大车、粮草也需要时间，只能推迟到月底再出发。 安克帖木儿后面带来的三千义军继续担任转运军需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