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任务:流放路上的小炮灰(29)(1/1)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官兵见那些明显是江湖中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大半夜的这么闹了一通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了,脸色都黑了,只是他们总不能这么追上去吧? “行了!大晚上的,都别闹了!都回去继续睡觉去!”雷力黑着脸咬着牙开口道。那些人眼见着都跑的没影子了,还追什么? “……成繁,带人把油布重新拉好,其他人回原来的地方继续休息吧!”刘成业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 那些官兵们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回去休息了。 婉宁刚才那些人过来的时候,就偷偷溜了下来,见已经没事了,就和刘成书说了两句,也准备回自家的车厢休息去了。 婉宁从侧殿延伸出的棚子下走向自家的车厢,只要经过两个其他人家的车厢,就是自家的了。在走过一个比其他人家的车厢都要大上些许,材质也是用上好的楠木制作的刘婉卿家的车厢时,婉宁很眼尖的看到了车厢进去的车门旁边不到十公分处的地上有些小小的不同之处。这边的土质都是黄土,在不远处燃着的篝火的映照下,是呈现出一种微微发灰黄的那种颜色。而此时那块地方,有几处呈现出了黑色的点状,像是什么颜色较深的液体滴在那儿一般。黑点不多,在夜色中也不明显,如果不是婉宁心细,恐怕也发现不了这异常。 脚步一顿,婉宁看那楠木车厢已是一片平静,没发出半点声响,微微笑了一下就不动声色伸出脚在那地上用脚碾了几下,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去。等婉宁离开后,那一小块地上也已经与周围的土地一样,再看不出半分不同来了。 回到了自家车厢,婉宁被王氏和张氏抓着问了几下,被说了几句答应以后出事不会再往外跑了之后,大家便又躺下了。 后半夜,就再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婉宁也安稳地睡到了大天亮。 虽然晚上闹出了一点事情,但这段时间来已经形成的生物钟让婉宁在第二天清晨就很准时地醒了过来。虽然因为昨晚的事情,婉宁的精神状态比较一般,但既然已经醒了,她也没有赖床,很自觉地轻轻爬了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昨夜的雨虽然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婉宁明显能感到今天的气温要比昨日的又低了不少,她一出车厢就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在婉宁洗漱的时候,族里负责今天早饭的几位伯娘婶娘已经处理好了食材在做早饭了。待婉宁刚洗漱好,就被抓住给她打了一碗刚做好的姜汤让她先喝下去。 “小阿宁,这可不能嫌弃不好喝就不喝啊,最近这段时间这天气真的冷的快,得预防风寒!”给婉宁打姜汤的正是刘婉茹的娘亲郑氏,她看着婉宁端着姜汤迟疑着久久不入口,开口催促道,“趁热喝,效果好!” “知道了伯娘!”婉宁咬咬牙,一狠心就大口大口把一整碗姜汤给自己灌了下去。难喝是真难喝,那又冲又辣的味道好悬没让她吐出来。但效果是真的好,灌下去不过片刻,婉宁就感到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也不觉得这天冷了。 “这才乖,知道你要跟着张大夫早练,去吧!等饭好了我让阿茹去叫你!”郑氏把婉宁用来喝姜汤的碗拿了回来,笑着开口道。 “张大夫!张大夫在么?救命了–”郑氏话音刚落,婉宁都还没来的及回一句,就有几人忽然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大声叫嚷着要找张泰和。 “何事?”张泰和此时也已经起来了,也已经洗漱好在平地上伸展着身体了,看到有人冲了过来,便开口问道。 “张大夫,救命了,您快跟我去一趟吧!”说话的那个人身上披着一层粗布,但他脸上还是浮现着青白之色,显然自身的情况也不算好。 “走!去看看!”张泰和心中一凛,昨天晚上那一场雨,他就猜到了流放队伍中那些穷苦的人家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了,“阿旭、阿宁,你们跟着我一起去一趟!”边说张泰和就到自家的推车上拿了之前在一个较大的城里竹青帮他置办的一个医药箱。 婉宁和张旭跟着张泰和去看了那人急匆匆过来求张泰和过去救命的人–那是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子,此时这孩子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就算他身上已经盖了好几层不合身的衣服和粗布之类的保暖的,这孩子还是整个人浑身都在打战。 不止是这个小男孩,婉宁还注意到周围的流放人员中其余人家也有好多人因为昨天晚上那场雨受寒了,她已经听到周围有不下十来个人在不停地咳嗽了,还有不少人脸色也都不对劲。 这支流放队伍中,除了刘成业是真的财大气粗,一个人出钱庇护了整个家族的族人。其余的人家,最多也就是管好了自己一家人,毕竟身上的钱财除了流放路上要花的,到了流放地还要用来生活的,不能大手大脚的不计较。所以除了刘氏一族,其余的流放队伍中的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是面对着极大的生存压力的。其余人家也只能狠下心来顾着自家,不敢随便伸手帮人,最主要也怕帮了一次就被人赖上。 “这都烧成这样了,你们……”张泰和只一摸那孩子的脉,脸色便是一沉,下意识就想出口说那孩子的父母两句。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他们此时的情况,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已经是烧的身体的内腑都出了问题了,以后……哎,我先给你们开张药方,如果可以,尽早去抓药。我这边只能给你们一块姜,你们先熬点姜汤给孩子灌下去吧!”张泰和只能这样做。不是他不可怜这孩子,也不是他不想帮他,而是他见过太多人心了。本来在这流放的路上,这段时间人心就已经够浮动的了,他能力有限,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随之而来的那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足以把他以及他的孙儿拉进深渊! “好……我们知道了!”那孩子的父亲便是刚才冲到侧殿求张泰和救人的那个面色青白的男子,他接过张泰和递给他的那块姜,一双手都在哆嗦。 “张大夫,你也给我孩子看看,他也病了–”“张大夫,你先看看我娘子–”…… 一时间,流放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