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反社会性人格(1/1)

平淡临近傍晚。 梧桐破天荒的主动申请加班。 老板大为感动,并嘱咐他平摊一下电费。 梧桐摸着怀中捡到的一万元,愣愣的点了点头。 一天又一夜了,复杂的情绪慢慢的清理下来。 那所谓的愿望之神是真的,也就是说那些荒诞是真的。 梧桐看了看周遭被强迫下来加班的同事,还行这里至少不会有那所谓的愿望之神。 本来还想去监司院寻求帮助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玩意他们会信吗? 担心被当成精神病遣送进精神病院之中身不由己,梧桐还是选择当个哑巴。 而谭米洛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对方的演技真的很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好像真的看不见自己一样。 不会找错人了吧…… 谭米洛摸索着下颚思考着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 但却见对方坐到工位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区里的事。 “不知道那个女人咋样了。” 又想起那个行动怪异的小孟,低声喃喃而出。 一击漂亮的直拳直接打破谭米洛的犹豫。 果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谭米洛站在梧桐的身旁,盯着时不时动一下的他暗暗想到。 只是看他模样似乎有意留下自己。 是在小区内有所行动? 又或者是想要把自己调离回去,然后进行什么? 不对,假如是要我回去,那么他不开口也行。 但如果这么想自己就绝对会留下来,而他本就是怀疑对象。 哪怕不确定也会稍稍注意。 用一个不重要的信息确认自己能够留下。 谭米洛感觉就像是在棋盘之上,和自己博弈的梧桐出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一子。 不知其意。 看起来它的决定近乎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既是博弈,自是有意。 唯恐是之后为绞杀大龙,提前而下的一步杀招。 如鲠在喉,不致死却有些许难安。 猜不出其心思,谭米洛选择退而求其次选择中庸之法。 小区那边依旧让信徒以及自己的一枚眼珠监视,自己则继续看着梧桐。 这样能确保两边都能有视野。 只是谭米洛殊不知他的信徒心生不轨。 站在天台之上感受着谭米洛赐予的“神力”。 这种尽在掌握的舒适,令他痴迷。 他杀过他全家。 看着自己的父母满面错愕的盯着自己。 在充满血腥的小房间看着血泊之中,他们未能瞑目的眼。 那时他很激动。 下药,拿刀,见血。 他盘算了很久,每时每刻都在幻想这一幕的到来。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萦绕在笔尖,他的脸上露出潮红。 没有什么虐待。 只是在幼时受过伤擦破皮时,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的鲜血。 那时的他就情不自禁的感到兴奋。 也是在那时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态。 但是他也知道,他是一但暴露就会被社会排斥的异类。 所以他也就像个异类一样,模仿他人然后融入他们。 他天生就是吃表演这碗饭的。 邻里邻居都在夸赞他的优秀。 那些小孩哪怕一开始会有些许敌意,但很快也会追随他。 他能装成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哪怕不带敬意也鲜有人带着敌意。 但是这身人衣穿在身上越久,就越不舒适。 感觉有些许喘不过气,却依旧要维持脸上那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他只能通过截肢青蛙,猫等小动物。 看着它们鲜血缓缓流淌时,听着它们欺凌的惨叫。 他才会又感觉到幼时,第一次看见鲜血时的那种兴奋。 那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兴奋。 他每时每刻都在回味。 吃饭时,上课时,聊天时。 他能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人,不展露出自己欲望的同时想象他的鲜血一点一点流露而出。 兴起之时甚至还会会心一笑。 这种笑搭配注视的眼神,和自己那张脸往往还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能让对方把他视作知音。 他向父母下手的动机也是十分简单。 他们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皮囊之下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宛如在发出恶魔的低语呼唤着他。 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火海点燃了他家,也吞噬掉他杀人的证据。 不,其实并没有完全吞噬。 被火焰活活烧死,尸体会呈现蜷缩状。 当监司来临,将火焰熄灭进行调查取证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番异样。 想要唤他来问话。 但他只需要哭就行了,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而且会有很多。 他们愚昧吗?也不尽然,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伪装。 但也有一部分就是吃准了监司的法不责众,趁机进行辱骂和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就这样边哭边踉跄的看着周围。 旁人以为他是在迷茫为他感到悲痛与同情。 但是他是在心底发笑的看着周围的人,多么愚昧。 真是愚蠢的善良,也有伪装的恶意。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荒诞至极。 他在心底所念,也因此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个监司一直盯着他。 他明白,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品学兼优,社交广泛的开朗学生会杀死和自己和睦的父母。 除了那群讲的是证据的监司。 那名看着自己的监司在调查取证之后出现,偏过头再度看向他的时候。 他笑了一下。 是嘲讽的意思。 那名监司也明白。 但是佩戴在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并没有拍到另一侧的他。 更何况一个笑,无法作为证据。 更甚至于,一个人当悲伤到极点时会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 还有很多,他可以作为借口的话语。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是嘲讽。 哪怕他已经明白是谁是凶手了。 但除非能找到什么决定性,能够说服大众的证据,否则他就难以审判。 可大火之下的证据本就少得可怜。 那名监司注视着他,然后慢步向他走来。 “怎……怎么了?”他语调因为带有哭腔,有些含糊不清。 监司本想找他问话,但是周围人用着都用着护犊子的眼神盯着。 只得咬着牙改口。 “陈岸……节哀。” “嗯,我会的,李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