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银月楼（2/2）

车轮碾过雪泥，从姜守中四人面前缓缓驶过。</p>

四名女护卫身上所散发出的森冷煞气，给人一股无形窒息压抑之感。</p>

其中一名黑衣女护卫冷鸷的寒眸扫过姜守中几人，带着审视的眼神，盯了几秒后才收回慑人的目光。</p>

陆人甲更是神经绷紧，大气不敢喘。</p>

冷风拂过。</p>

马车窗帘边缘镶嵌着的金色流苏轻轻摆动。</p>

姜守中抬眼一瞥。</p>

只看到车厢内半截细雪般的粉颈一闪而逝，肤如凝脂。</p>

目送土皇帝家的奢华马车离去，安泰巷主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才将姜守中等人带到一间破败的小屋前。</p>

“三位大人，这就是葛大生的家。”</p>

惊魂未定地主事脸色还有些泛白，足见骨子里对银月楼畏惧到了何程度。</p>

姜守中打量着这座墙壁布有裂痕的房屋。</p>

小屋门上挂着一块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烂布帘，随寒风摇曳着。</p>

推开门，一股污浊霉味扑面而来。</p>

“好嘛，我甲爷家里老鼠打的洞都没这破屋难闻。”陆人甲掩鼻将破布帘扯下来，打开门通着霉浊的空气。</p>

主事笑道：“这小子就是一个赌徒，在赌坊待着的时间都比家里要多。”</p>

姜守中等气味散去一些，才进入屋子。</p>

屋内光线昏暗。</p>

除了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连像样的家具也无，只有角落一张破旧的床铺。</p>

床上的被褥脏乱，很久未整理过了。</p>

姜守中细细端量着小屋，随口问道：“这几天葛大生家里有没有来过其他人？”</p>

主事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去问问邻居？”</p>

姜守中摆手，“老张，你们一起去。”</p>

“好。”</p>

张云武应了一声，与主事离开。</p>

陆人甲一只脚跨在门槛外瞅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拧着眉头疑惑道：“那辆银月楼的马车里可能坐着一个大人物，也不晓得跑来这种乌烟瘴气的破地方做什么。”</p>

“办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p>

见对方还伸着脖颈瞅着，姜守中朝屁股踢了一脚，“别瞅了，仔细翻找看看这屋子里有没什么线索。”</p>

陆人甲瞪眼，“你怎么不翻找？又不是没手。”</p>

姜守中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没好气的说道：“没看我正忙着吗？要不这案子你来办，我替你跑腿？”</p>

“嫌脏就直说，动脑子谁特么不会啊。”</p>

陆人甲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翻找脏乱的小屋。</p>

没法子，动脑子他确实不如对方。</p>

把屋子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丁点有用的线索，反倒把自己弄的一身霉臭的甲爷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p>

约莫盏茶工夫，张云武和主事回来了。</p>

张云武走到石阶前刮了刮鞋底粘上的雪泥，进屋说道：“这两天只有何大牙来过这里，其他人没来过。”</p>

实在受不了屋内气味的姜守中走出小屋，对张云武问道：“何大牙是谁？”</p>

“他也是一个赌鬼。”</p>

主事解释说，“他媳妇去年上吊了，家里就剩个女儿。这家伙以前和葛大生关系不错，两人经常一块儿出去赌，后来闹掰了。”</p>

“他家在哪儿？”</p>

“也在安泰巷，离这不远。”</p>

姜守中轻轻拍打掉张云武衣袖沾上的一些尘土，回头望着破陋小屋，思索了一会儿，对主事说道：“带我们过去。”</p>

……</p>

这一片民居，巷弄竖横交错。</p>

转过两条脏乱窄巷，一行人来到何大牙的住处，却惊愕看到刚才那辆银月楼的华贵马车，此刻竟停在院门前。</p>

院子里传出男人哀嚎惨叫的求饶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