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废皇后复出(1/1)
长门宫 “娘,刘彻他不会查出什么吧!” 陈阿娇苍白的脸上终于是生出了血色,王夫人一死,让她有种报复刘彻的快感。 贵为皇后时,陈阿娇本就善妒,王夫人受宠生子,陈阿娇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现在对于陈阿娇而言,简直是双喜临门。 政变权斗的事,窦太主刘嫖一生经历太多了, 不过死个贵妃娘娘,还没办法让刘嫖心生波澜, 刘嫖淡定道, “为娘早就告诉过王氏,想要他儿子上位,就必须把刘闳过继到咱家,她也必须得死, 我只是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也心甘情愿的做了, 这条人命怎么算,都算不到咱们头上。” 陈阿娇捏紧拳头, 幽在长门宫八年,她到今日才算是见到一点光亮。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刘闳过继到自己膝下,再想办法重新受宠, 自己这么多年失去的,一定要亲手全拿回来! “阿娇,你放心,为娘都安排好了,现在你就等着,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建章殿 “陛下,丞相公孙贺、右内史汲黯、中郎将司马相如请见。” 代了李敢的,新任羽林校尉李广利,身着崭新盔甲,进宫禀告道。 李广利为最近新受宠的李妃兄。 “呵呵,全都来了,也好,”刘彻喃喃自语,又低下头看着抱在怀中的小儿子刘闳,声音放轻道,“爹爹有事,你先回去,好不好?” 刘闳神情呆滞,丢了魂儿一样,沉默的点了点头,被上前的新羽林校尉李广利领出建章宫。 前后脚, 丞相公孙贺、右内史汲黯、中郎将司马相如鱼贯而入。 “微臣参见陛下!” 刘彻面无表情, “朕猜猜,你们都是为了朕的家事而来?或者说,你们并非共为一事而来?” 丞相公孙贺步态老迈,费力的往前挪一挪, 表情谄媚道, “禀陛下,老臣是在宫外,碰巧遇到汲大人和司马大人。” “哦,”刘彻点了点头,“那便不是为一件事而来,那就一个一个的说。” 右内史汲黯最先上前道, “陛下方才所言差矣, 陛下的家事,也是国事,王娘娘薨于宫内,小殿下孤立无依,还请陛下早做安排!” 汲黯以直谏闻名于朝,说话很不中听, 刘彻听到汲黯的一番话后,不由脸色发绿, 忍不住手指着汲黯骂道, “汲内史! 要不是父皇反复告诫朕,要重用你,朕早就把你打发走了!” 可就算刘彻总被汲黯气得脑壳发昏,嘴上恨不得把汲黯的官职贬黜了无数次, 汲黯在朝内的地位,一直是不降反升。 汲黯之于汉武帝,就像魏征之于唐太宗, 雄主一定是广开言路,也一定会在自己身边安排一个“能说会骂”的人,哪怕这会令自己很不舒服, 因为,任何雄主都会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 忠言逆耳! 身边必须有这种人,自己才不会迷失。 雄主走向昏君的必经之路,就是身边不一样的声音越来越少,只剩下了相同的阿谀奉承声, 但,现在的刘彻,还远没到这一步。 右内史汲黯撇撇嘴,也不应声。 无所谓,反正您想贬黜微臣的话,微臣走就是了! 刘彻见状,直接被气笑了, 像是和汲黯暗中斗气一样,再不理汲黯,侧头看向丞相公孙贺, “你来是做什么?” 丞相公孙贺谦让道, “陛下,不如让司马大人先说吧。” 刘彻皱眉喝道, “朕要你说!你推给别人干什么!” 丞相公孙贺连忙道, “陛下,老臣此番前来,是想请陛下,将小殿下过过继给” “有话快说!” “是,陛下,”公孙贺赶紧把话说出来,“老臣请把小殿下过继给陈娘娘!” “娘娘中还有姓陈的?” 刘彻眉头一皱,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右内史汲黯惊讶的看向丞相公孙贺,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陛下记不起来,公孙贺只能继续道, “禀陛下,是被废的皇后娘娘” “哦,你是说她啊。” 刘彻眼睛一闪,没说什么,又看向中郎将司马相如, 问道, “你又来干什么?” 司马相如气质儒雅,身着朝服,穿出了闲逸公子的感觉,哪怕已是中年,魅力依然不减, “禀陛下,微臣特来献赋一篇!” 司马相如曾做子虚赋,刘彻看后惊为天人,以为是古人所作,后知道是司马相如所作后,大喜,将其召入宫内重用,又任其出使夜郎,封为中郎将。 刘彻表情现出些许放松, “出了这么多事,朕乏得很,他们两个不为朕分忧,反倒是又给朕出难题,都不如中郎体恤朕! 快拿来,朕读着解解乏。” “是,陛下。” 经刘彻御用太监,中贵人包桑转接,司马相如将简牍呈上去。 “长门赋,”刘彻接过简读,没急着抖开,喃喃念到赋名,随后将简牍放在一旁,索性就不看了。 幽着陈阿娇的冷宫叫长门宫,司马相如所作叫长门赋, 刘彻嘴角勾起嘲讽,扫向殿中恭敬立着的三位大臣, “朕以为你们各为不同事而来,现在看来,还是都为了一件事。 后宫那么多妃子娘娘都无子,难道她们就带不了闳儿,就非要那陈阿娇才行?” 刘彻语气越来越重,瞪向丞相公孙贺, 喝道, “你是大汉丞相,在朝中做了几十年的官,难道还不知道陈阿娇密行巫蛊,犯了大罪?!” 公孙贺拜道, “陛下,陈娘娘密行巫蛊犯了大罪,然已被幽了八年,娘娘早已心生悔意, 况且,娘娘本意也都是为了陛下,这才犯了错,老臣觉得,陛下应再给娘娘一次机会!” 八年,陈阿娇整整被幽禁了八年, 从青春靓丽,到人老珠黄。 曾经与刘彻也是两小无猜,定下终身,现在落到这地步,再被丞相公孙贺猛地提起,未免让刘彻有些唏嘘。 刘彻沉默不语,表情复杂,缓缓抬起手,拿起方才没打开的简牍, 司马相如上书的长门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