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刘彻的远见(1/1)

“是,陛下。” “哦,对了,”刘彻放下食箸,在泥炉周围虚画了个圈,“万事开头难,先不需绕得太远,从这儿开始。” “是。” 便宜老爹说得便是海上丝绸之路。 刘彻的对外功绩不光在于转换对匈奴战略,还有开辟陆海两处丝绸之路, 哪怕太子据不说,早晚有一天,刘彻也会想通这件事,只是做不到想得那么透彻, 陆上丝绸之路的功绩自不用多说, 海上丝绸之路有两条路线, 一条是为“东海路线”,走东海,至朝鲜,最终抵达倭岛。 另一条为“南海路线”,走南海,至西亚、非洲。 刘彻站的最高,也看的最远, 同时代的芸芸众生,很难理解刘彻的选择,只有把时间拉的足够长,才会惊叹于刘彻的远见。 把东海、南海划归为大汉海域的举措,使得今人都仍在受益。 一到海域纠纷,华夏人能追溯到最源头,就是汉武帝这时候。 东南开海,更是直接带动起现广州、宁波、泉州三口通商,海贸蓬勃发展, 哪怕至五胡乱华时,也给了汉人退守南方的底蕴, 秦皇汉武,二帝罪在当代,功利千秋。 多了张骞一副筷子,泥炉内的炖菜下得很快,刘彻皱眉,看向太子据, “熊儿,你就吃了一碗?” “嗯,”刘据点头,“这是第二碗。” 张骞有些尴尬的放下碗,还是没逃过陛下的追问, “你吃几碗了?” “禀,禀陛下,微臣吃了四碗。” 刘彻闻言愣住,低头看向自己的碗, 朕才刚吃到第三碗! 面无表情的举起手指,冲向宫门方向, “出克!” 张骞落荒而逃,退出麒麟宫时,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 真香啊! 我回去自己弄着吃! 饱餐一顿后,太子据揉着肚子,坐上回长安的车驾。 太子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板相比同龄人还有些纤细,也可能是手臂修长显得, 玉狗儿驱车,太子在车上闭目休息,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神武宫。 “殿下,有人在等您。” 刘据拨开车帘望过去, 看到光禄勋唐蒙,恭恭敬敬的立在东宫前。 唐蒙其人,一生致力于开拓西南夷,但因西南夷太过鸡肋,唐蒙项目没了,权力也没了,在京中郁郁不得志。 后来太子提议,以西南夷改土归流,农牧混合充边,刘彻这才把西南夷又提上日程,重新起用中郎将唐蒙。 中郎将唐蒙与司马相如开辟西南夷有功,被封为九卿之一光禄勋, 看到太子车驾,光禄勋唐蒙赶紧讪笑上前行礼,刘据缓缓放下车帘,不理唐蒙, “不必理,驾车进宫。” “是,殿下。” 玉狗儿挥动马鞭,驱车进宫, “殿”太子车驾撵着地砖,呼啸使过唐蒙身边,一阵劲风扑过,车驾已经进宫了,唐蒙尴尬在原地,“殿下” 回到东宫,日升日落, 张贺进宫,点起桌案上的蜡烛,殿下在桌案前趴着睡了过去,身上披着毛毡, 在旁候着的霍去病举起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张贺动作轻点, 张贺身子猛地僵住,一时间手足无措,生怕扰了殿下, 太子据睁开眼睛,揉了揉,坐起,开机了得有一分钟后,才回过神, “殿下,是小的扰了您。” 张贺惊慌赔礼。 太子据摆摆手, “和你没关系,是我休息好了。” 张贺又低声道, “殿下,唐蒙还在宫外等着呢。” “还在?” 太子据有些惊讶,这都过去四五个时辰了,唐蒙还站在外面。 能为何事如此殷勤? 张骞吃下这么大盘子,曾经同开西南夷的同僚唐蒙也馋了呗。 霍去病不满的冷哼一声, “我一直就看唐蒙这人不行!比张大哥差远了!” 张贺跟着附议点头。 张骞、司马相如、唐蒙三人,都因太子重开西南夷项目得利,可三人事后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 司马相如最直接,毫不犹豫的倒向了东宫,在文臣私会的时候,听到对太子不利的话便会据理力争, 张骞倒未曾表明过自己是东宫的人,但他一直记着太子对自己的恩情,平日他有什么方便好事,润物细无声的就给了东宫, 这俩人都知道报恩,可唐蒙就不一样了。 西南夷后,他从没上门感谢过太子一次,上进为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后,更是主动与东宫划清界限, 不说远了,太子监国的时候,那么需要文官侧有人出来支持, 唐蒙出来了吗? 看现在有好事,又想起来太子了? 唐蒙当自己是刘小猪? 锅一点不粘,有好事就又立马冲上来? 太子据拢了拢睡乱的头发,霍去病见状,赶紧凑上前, “据哥儿,我给你扎上。” “辛苦表哥了。” “辛苦什么,嘿嘿。” 霍去病挪到据哥儿身后,细心帮太子拢好头发,还朝着张贺不停使眼色, 让唐蒙滚蛋! 张贺又递回去一个眼神, 侯爷放心! “让他进来吧。” 太子据想了想,开口道。 张贺急了, “殿下,要这忘恩负义之人进宫做什么?” 霍去病跟着拱火, “是啊,据哥儿!” 太子据摇摇头, “正好他也送上来了,不敲打敲打他,倒让百官小瞧了我们东宫。” 霍去病、张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殿下是要持威了! 霍去病暗道, 若是被据哥儿和善的外表骗过,以为据哥儿多好拿捏,那就大错特错了! 与姨妈一样,据哥儿也是外柔内刚的人, 他内心的坚定,不需要用锋利的态度表现出来。 “殿下,小的这就去。” 唐蒙难掩面上喜色,行入东宫。 “微臣拜见殿下!” “嗯,”刘据笑了笑,“唐将军从不入东宫,莫说是进东宫就连这周围都没见你来过,今日却等了这么久,可有急事?” 太子据话语中全无嘲讽意味,就是平静的复述一遍唐蒙所为, 唐蒙闻言,不由脸上臊得通红。 “殿下,微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