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谢小芸的请求(1/1)

偃甲术是一种传承悠久的秘法,修炼者不单单要精通修行之法,还要有着巧夺天工的匠人手艺。 因此修行偃甲术的修行者,也被称之为偃师。 偃师与寻常的修行者不同,他们更擅长奇门阵法以及制作驱控偃甲来作战。 一些实力强大的偃师所制作出的偃甲,甚至能够施展道术进行攻击。 因此灵幻界的修行者通常最不愿意得罪两种人,一种是南疆的蛊师,另一种便是偃师。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相比于蛊师的凶名赫赫,偃师则显得更为神秘, 因为对于修炼条件的苛刻,这些年留存人间的偃师几乎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近些年几乎已经在灵幻界销声匿迹。 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居然隐藏着一位实力强横的偃师。 不用谢沧海开口,十几道偃甲木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我发动攻击。 我眉头一拧,手中戮仙枪顺势横扫而开。 “横扫八方!” 戮仙枪的枪身不断扫落在偃甲木人身上,传出阵阵砰砰的闷沉声响。 这些偃甲木人的身体坚硬无比,且铭刻着符文防御法咒,枪身扫在他们身上不知道疼不知道痛。 只是后退了两步后,便再次朝着我飞扑而上,坚硬的木臂朝着戮仙枪上压了下来。 “五行法咒,烈焰焚天。” 我手捏法诀,几十道符箓破空而出,贴在了偃甲木人的身上。 随着我心念一动,十几道偃甲木人瞬时被一团团幽蓝色火焰所包裹。 虽说这些偃甲身上所铭刻的符文法咒十分玄奥,但毕竟制作偃甲的材料只是普通的木头,在南明离火的焚烧下咔嚓咔嚓的碎裂了一地。 谢沧海望着悬浮在我身前的南明离火,双眸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仙火!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将手中戮仙枪凌空一震,不卑不亢的迎上了谢沧海的目光。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麻衣门林十三! 我最近在灵幻界很火的,有没有听过?” 谢沧海闻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 “听都没听过,我已经退出灵幻界十几年了。 我只想和小芸一起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咄咄相逼?” 面对谢沧海的质问,我手掌一翻,将谢小芸的拘魂令亮了出来。 “前辈,咱凡事得讲道理对不对。 你女儿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她以后都只能去坐孤魂野鬼。 你强行干预不让鬼差勾魂,这样只会耽误了她。 纵然你修为高深,能够护得了她一时,可你总有寿元枯竭的那一天吧? 等你死后,难道就忍心看着她孤零零一个无依无靠。 我不过是例行公事,反倒是你一言不合就要给我喝罚酒,要说咄咄逼人也该是你咄咄逼人吧!” 在听到我的解释后,谢沧海的双眸一片血红,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癫狂起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今天是小芸的生日,我答应了她要早些回家陪她,我还特意做了飞鹰偃甲给她当生日礼物。 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她,谁也不能…………” 谢沧海嘶吼一声,狂暴的道元之力自周身弥散而开,院子中的木椽瓦罐农具全都受到了感应一般悬浮而起。 整座院子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传来阵阵机扩运转的声音,看这架势是要和我玩命了。 我心头一沉,连忙将戮仙枪横于身前,如临大敌的向后退了一步。 “爹,收手吧!” 就在这时,忽然谢小芸的身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淡笑。 谢沧海的身形一阵颤抖,回过头朝着谢小芸喊道。 “小芸你回去,等爹把他赶走,在陪你一起过生日。” 谢小芸苍白的唇瓣微微咂动,朝着谢沧海摇了摇头。 “爹,十七年了,我已经死了十七年。 这次我真的该走了…………” 谢小芸也不说话,身形呼的一声飘到了院子当中,将散落在地上的偃甲飞鹰捡了起来。 此时的偃甲飞鹰忽然已经因为刚才的打斗,折断了一只翅膀。 “小芸,没关系的,回头爹在给你做一只新的。”谢沧海连忙开口安慰道。 谢小芸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谢沧海身前将手掌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爹,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也不用愧疚。 我羡慕的从来不是别家小孩子手里的风筝,而是有人能陪他们一起放风筝。 而你这些年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说着谢小芸手掌一扬,木棚中盖着的黑布直接被扬开起来。 只见在木棚之中,赫然堆放着满满的偃甲飞鹰。 这些偃甲飞鹰有许多都挂满了罗网,加在一起怕是得有几千只。 “这些都是你十七年来送我的生日礼物,十七年来你每天都会送我一只一模一样的偃甲飞鹰。 内疚让你始终无法释怀,将自己囚困在一个自己编织的牢笼之中。 可是爹,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相信娘也是一样。 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心怀天下的大英雄。 所以,放过自己吧!” 谢沧海的身形一阵颤抖,胳膊缓缓的放了下来,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木椽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我挑了挑眉,随即将戮仙枪收了起来。 谢沧海捂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噗通一声伏跪在地上,似乎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谢小芸身形一转,飘到了我的身前。 “大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谢小芸虽然看起来是七岁的孩童模样,可实际上她的年纪怕是比我还要大上几岁。 “那个,算了……你说好了。” 谢小芸微微一愣,朝着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谢沧海望了一眼。 “十七年前,我和我娘为妖魔所害,就在我生日的那一天。 等我爹赶回时,已经为时已晚。我娘为了护住我,最终连灵魂都没有留下。 从那天起,我爹每日都活在痛苦的煎熬中,他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在我们身边。 这些年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不愿面对现实。 我希望我走之后,他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