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走的很突然(1/1)

翌日。 天刚蒙蒙亮,睡梦中的秦狄下意识伸出手,在床上胡乱的摸索。 猛然间,双眼睁开。环顾四周,床上的上官云锦,踪迹全无。 “来人。” 秦狄低吼一声,猛的起身。 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没有任何温度。 “陛下。” 范老迈步进屋。 “人呢?” “回陛下,上官姑娘走了。这是她让老奴转交给陛下的信。” 范老没有直接回答秦狄,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秦狄皱眉,快速将纸展开。 一行秀气的字迹呈现眼前。 “若昏聩无能,必来取昏君狗头。” 落款是上官云锦。 “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时辰之前。” “为什么不叫醒朕。” 秦狄怒吼一声,随手拿起枕头,扔向范老。 “此时城门未开,她有伤在身,走不了多远,即刻派人城中搜寻。” “陛下,恐怕为时已晚。上官姑娘乃江湖中人,想要出城,易如反掌。” “范老啊范老,你怎么就不知道阻拦呢?” 秦狄抬手,被气的直哆嗦。 “陛下息怒,上官姑娘去意已决,老奴强留于她,只怕会增加她心中怒意。” “唉!罢了。你即刻派人暗中寻找,找到后不要声张,暗中保护。” “诺,老奴即刻安排。” 看着范老离去,秦狄颇为失落的长出口气。 “来人,更衣。” 随着他的话音,派来照顾上官云锦的两名宫女入内。 既然上官云锦已经离开此地,秦狄便回到皇宫。 延禧殿内,陈松正在汇报着关于五柳镇矿山的事情。 业已查明,门阀王家与前丞相王源暗中勾结。利用其丞相权势,假传圣旨。先是封锁五柳镇,而后秘密开采矿山牟利。 秦狄从王博那里买来的铁矿,正是由五柳镇矿山产出。 “岂有此理,用朕的矿山来挣朕的钱。” 搞清楚这一切的秦狄,怒不可遏。 手狠狠拍在龙案上,脸上展露阴沉神色。 “陛下,可下旨斥责王家,并让他们交回矿山归属。” 丞相陈松上前一步,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来,王源虽不在,但其根基却依然存在。 而王家作为门阀,本就有嫡系在朝为官。更何况王家的铁矿生意经营多年,与各位藩王都有往来。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其影响力更是不容小觑。 “斥责?哼!他王家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公子浩的身后,就是他王家人在支持吧!” “回陛下,确实如此。” 得到陈松的回答,秦狄沉吟片刻。 眼眸中,闪过一抹萧杀之意。 “明晚便是朕召集门阀家主的时间,这样!朕命你暗中调集三千精壮兵士,今晚戌时出发,昼伏夜行,秘密潜入五柳镇。” “明晚子时,待到他们熟睡后,用最短的时间接手矿山。反抗者,就地格杀。” “陛下是要乘机除掉王家?” 陈松闻言,内心忍不住躁动起来,陛下竟然毫不声张的选择用武力解决。 对于皇帝雷厉风行和出其不意的手段,陈松很是赞赏。 毕竟入朝多年,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陛下,若是直接对王家动武,只怕会引起各地藩王的不满。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与王家有些关联。” 陈松的话,秦狄早就考虑过。 自从派人暗查五柳镇时,他就已经打定主意。 盐铁这种资源,必须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陈相,你要知道,朕自继承帝位起,藩王就已经不满了。即便朕不动门阀,他们改反的时候,依旧会反。” “他们等待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这个契机,朕给他们便是。” 闻听此言,陈松双手一拜。 “陛下深谋远虑,必可平定四海。臣只是担心,若各藩王暗中联合,同时作乱。以我大汉目前兵力,恐难以同时应对。” “同时作乱?呵呵,陈相太高看他们了。” 秦狄发出不屑笑声,继续说道: “益州,交州,郴州地处北方。寒冬将至,若在此时出兵,只能自讨苦吃。除非三位藩王一点脑子都没有,才会选择在寒冬出兵。” “幽州蜀州距离京都数千里,只要他们有个风吹草动,朕便可提前得知。即便他们出兵,千里奔袭也需要十几日。到时人困马乏,战力势必大减。而朕,以逸待劳,胜算还是有的。” “所以六位藩王中,只有滨州,存在一定风险。” 秦狄分析的头头是道,彻底令陈松折服。 心中极其震撼,甚至不敢相信,刚刚这些话,是出在皇帝之口。 其战术谋略和现状分析,他自愧不如。 “陛下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更是古今罕见。” “朕问你,军中四十岁以内的精壮兵士,有多少人?” “回陛下,共计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七人。” 秦狄听到这个数字,不由皱起眉头,看来现在淘汰年老兵士有些过早。 秦狄:“军中能战兵士有多少?” 陈松:“两万六千余人。” 秦狄:“剩余三千多人是做什么的?” 陈松:“马夫,伙夫,辎重和斥候。” 秦狄:“斥候有多少人?” 陈松:“回陛下,目前在册斥候一百二十人。” 闻言,秦狄低身,踱步几圈后,来到延禧殿后的楼台。 深邃眼眸看向泛着涟漪的湖面,深吸口气。 “将所有斥候派往滨州,即日起,朕要全面监控滨州王的一举一动。” “诺。” “在军中挑选千名青壮年,组建一支千人斥候队。” 秦狄的话,再次令陈松心头一震。 “陛下,千人斥候队,规模有些大了吧!” 嘴里这样说的同时,陈松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陛下要对大汉疆域,进行全面监控! “朕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冰冷的声音传来,陈松回过神。 只觉得一股王者之气将自己笼罩,脸上闪过慌乱,急忙跪倒在地。 “臣无状,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你即刻就去操办这几件事。” “诺,微臣告退!” 陈松退出延禧殿,站在门口,看着延禧殿楼台的方向。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涌出的白毛汗。 在靖远帝身边多年,他也从未感受到过刚刚的那股气势。 时至此刻的陈松,终于明白。 这,才是王者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