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战事再起(1/1)

郑源孝与那些攻打吐蕃的西方国家暗中勾结,想要联手将凉州吞并。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实施,那么大汉在西北方向的领土将会全部失去。而夹在中间的中山国也将变成大汉的一块飞地,面临着随时被吞并的危险。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让人不寒而栗。一旦这些国家得逞,不仅会给大汉带来严重的领土损失,还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和动荡。而郑源孝作为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其目的何在?他与外敌勾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益州与交州都有参与?这些问题都让人深思。 最后一件事,攻入凉州的大军的统帅,并不是郑源孝,而是另派他人挂帅。至于郑源孝,则留在了郴州,不知他是担心杨世荣会趁此时机攻打郴州,还是另有其他计划。 眼下的局势,出乎秦狄的意料。他想到了他们可能沿海路南下,想到过三州同时发起进攻,唯独没想到会与西方那些人勾结在一起。 如果说最让他担心的,则是害怕郑源孝此举乃是声东击西。看似是要攻打凉州与西方外敌联合,实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的大军极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冒出来。 皇帝面色阴沉,久久不语,陈松知道军情耽误不得,于是开口询问道:“陛下,可要立刻召集兵部的诸位大臣进宫议事?” 秦狄深沉的目光从奏折上挪开,冷言道:“能征善战的武将都已经派出去了,兵部这些人真正去过前线的有几人,全都是些纸上谈兵的蠢货,听他们也就只能负责大军所需要的给养辎重,” 秦狄将手中的奏折随意地扔到一边,一只手的食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微微低头沉思着。 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透过这一封封的奏折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和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冰冷的目光从奏折上挪开,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隐约还有些无奈:“能征善战的武将们都已经被朕派遣出去了,现在留在兵部的这些人,又有几个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呢?”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蠢货罢了!找他们做什么?他们的纸上谈兵,只会影响朕对前线局势的判断。对于这些人呐,朕也只能让他们负责大军所需的给养辎重了。” 陈松闻言,暗暗深吸口气。他能说什么,无言以对,皇帝说得都在理!现在整个京都城内的将军们,维护城内治安拱卫京是没问题。如果真的是上阵杀敌,除了自己与王虎外,恐怕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陛下,凉州的战事臣觉得要早作决断,谨防事态扩大。恐怕用不了几日,凉州战事的消息,就会通过其他渠道传来,到那时想瞒恐怕也瞒不住了。朝中同僚心中必会有所猜疑,误以为在被陛下排斥。” “瞒?瞒谁?朕压根就没打算瞒。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郑源孝的真实意图。他究竟是真想与外敌勾结,还是另有所图。杨世荣与喹莫乃沙场宿敌,应对凉州目前的危机局势没有问题。” 陈松拱手道:“陛下,是否可以派出密探,深入郴州打探情报?” 秦狄摇头道:“现在派人前去已经晚了,耐心等待几日吧。朕所料不错的话,郴州方向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你连夜通知下去,明日早朝。同时传令各州,筹措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陈松领命离去,秦狄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接下来的几日,秦狄非常繁忙。果不其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郴州与凉州开战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都。 无论是身在庙堂的官员,还是城内的百姓全都议论纷纷,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感到震惊和担忧。与此同时,益州与交州境内也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这两个州的兵马出现了大规模的调动迹象。但他们究竟将前往何方,尚未有确凿的消息。这个未知的动向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人心惶惶。 这一日,城外出现一支由十几人组成的马队,朝着京都城门飞奔而来。他们从徐州方向而来,为首之人便是梁都兵马大元帅狄青。 他要抵达京都的消息几日前就传至京都,陈松两日前便已经安排兵部官员在城门外等候,看到马队临近城门,几名官员当即迎上前去。几句寒暄后,将狄青请入城内,来不及前往兵部,就被他们直接带往皇宫,面见皇帝。 得知消息的陈松也赶了过来,两人在宫内一碰面,陈松将凉州这些时间传来的消息以及另外两州的情况,如实告知与他。 大致的情况,狄青在前往京都的途中已经知道,现在加上陈松丞相的补充,心中对上三州的形势有了更全面更详细的了解。 “启奏陛下,陈丞相与狄青大元帅求见。” 小太监前来延禧殿内回禀,秦狄点头作为回应,示意小太监让他们入殿。 殿外等候的两人得到皇帝召见后,迈步进入殿内。距离皇帝一丈开外止步,狄青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臣狄青,恭请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秦狄面含笑意的起身,来到狄青面前,亲自将他搀扶起来。 “狄将军快快请起,近两年未见,朕甚是想念呐。” 狄青见势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臣在上庸之时,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陛下您啊!每当臣眺望北方天际时,陛下的龙颜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臣的脑海之中。” 他的声音饱含深情和忠诚,仿佛将自己对皇帝的思念之情都融入了其中。 秦狄轻轻拽着他的手腕,来到后面的楼台,示意两人落座后,杨公公送来茶水。 “快和朕说说,打造的战船怎么样?” 秦狄一脸兴奋地看着狄青,他已经等不及要知道这些战船到底有多强大了。 他对这次打造的战船充满期待。毕竟,这可是他们国家未来海战的利器!他想知道这些战船是否能够帮助他们取得更大的胜利,是否能让他们的国家更加强大。所以,当他看到狄青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好消息。 “回禀陛下,公输般当真是个神人啊!”提及战船,狄青激动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经由他们打造出的战船,简直超乎想象!这些战船在海上行驶时,就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般平稳自如!臣真的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能够亲眼目睹如此精妙绝伦的战船。这不仅是一种视觉上的震撼,更是我朝实力的展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继续向皇帝汇报:“这些战船不仅速度快,而且坚固耐用,可以抵御风浪的侵袭。它们的出现将极大增强我朝的海上实力,让我们在海洋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皇帝听后频频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内心的喜悦直接表露在脸上,询问道:“水师海上的协同作战训练的如何了?” 听到皇帝询问,狄青信心满满地回答道:“陛下放心,水师将士们日夜操练,已经熟练掌握了各种战术。兵士们此行士气高昂,随时准备为陛下效命!” 皇帝再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嘴角微微上扬,轻语道:“很好!狄将军难得回京一次,就在京都多住些时日吧。朕已传旨羽王,待你返回上庸时,可前往滨州将剩余的二十艘战船带回上庸,继续训练水师。” “诺。陛下,这是臣拟定的水师将领名单,水军由他们指挥,可万无一失。兵士们作战没问题,只是海上天气变幻莫测,有时候拿捏不准。” 皇帝接过名单,仔细查看后。上面竟还有两个熟悉的名字,这些将领都是经验丰富、能力出众之人,有他们带领水师,必定能如虎添翼。 “针对海上的天气,朕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回头朕会让他写一份心得,派人给你送到上庸,可作为参考。” 嘴里这样说着,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云霄子的身影。尽管他自己并不会武艺,但对于出海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本领。特别是像牵星术这样神奇而有用的技艺,实在不应该被埋没和忽视。 现在的世界局势,各国对大海的关注度都非常低。大海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片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领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探索和开发。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陆地上。那里有繁华的城市、广袤的农田和丰富的资源。相比之下,大海显得遥远而神秘,似乎与人类的生活并无太多关联。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忽视,使得大海成为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虽然偶尔会有人出海捕鱼,但那只是少数人的生计方式,所涉及的区域,也只有短短的百里之遥,始终无法改变整个世界对大海的冷漠态度。 但是秦狄则不同,他深知这片浩瀚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宝藏。只是面对大海上的波涛汹涌,无人敢去挑战未知的恐惧和死亡。一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二是船舶技术达不到那么高的水准,不具备远航能力。 或许有一天,当人们重新审视这片蓝色星球时,才会意识到大海的重要性。那时,当他们带着敬畏之心,去揭开那片辽阔海域背后的神秘面纱时,秦狄可能已经抢占了先机。 “陛下,那徐州待命的水军,由何人挂帅统领?” 狄青看皇帝将自己送来的名单放置一侧,并未选定由何人挂帅,忍不住好奇询问。 “朕亲赴徐州,与他们同行前往交州。” “陛下要再次亲征?” 皇帝话音落下,陈松目瞪口呆。 对狄青来说,这个回答倒是在意料之中。前往京都的路上,他就有了这种猜测。 “陛下,战船虽然结实,但还是航行依旧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风浪只是其中之一,臣奉命北上之时,中途几次险些触礁。臣斗胆请陛下三思。” 狄青并没有夸大其词,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在海上,人们可以用肉眼观察到很多事物,但是对于海面之下的情况,却很难知晓。看似平静的海面,几丈之下很有可能是暗礁丛生,巨大的危机潜藏于船底,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臣以为狄大将军所言极是,陛下若想亲征,不妨考虑走陆路,冀州或是徐州,都可前往交州,大可不必乘船北上。” 陈松在旁附和着,海上的凶险他虽不知,但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抵触心理,他始终认为陆地会更安全。更为关键的一点,在陆地上出现什么意外,皇帝还可以在兵士的掩护下逃走。如果在海上遇到危机,茫茫大海根本就无处可逃。 皇帝摆了摆手,缓言道:“你们不必再劝,朕意已决。此次北伐,不仅要收复交州,郴州与益州,同样要重回我朝版图。”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长舒口气,继续说道:“此次朕会带上云霄子,有他在,朕相信水师定能平安抵达交州。” 狄青和陈松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皇帝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看来只能祈求一路顺风顺水,不要发生任何意外。陈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皇帝眼眸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后看向陈松,接着说道,“传令下去吧,两日后启程,天子卫队随朕出征。” “遵旨。臣即刻去通知魏丞相与张丞相。”陈松应允,随后起身退下。 皇帝亲征,乃是一件大事,即便皇帝已经做出决策,朝中的重臣们也要商议一番。准备皇帝亲征的具体事宜和一些出征前的准备,比如祭拜天地,选个黄道吉日等等。 陈松离开后,秦狄再次开口道:“上庸范铸铜钱一事,准备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臣离开上庸时,第一批铜钱已经范铸完毕,共计三万余枚。臣此次北上,特意带来了百枚。”狄青从怀中掏出个钱袋,里面哗啦作响,送到皇帝面前。似乎怕皇帝多想,继续说道:“陛下,这百枚铜钱,乃是臣用老钱换的,已经留底存档。” 秦狄并没多说什么,将里面的铜钱倒在手中,仔细观看。 “做工质量倒是符合朕的要求,范铸的速度如何?” “按照目前的范铸速度,每个月可范铸八至十万枚。” 得到狄青的回答,皇帝点点头。 随后对上庸的军务以及运河的挖掘进行了一些了解。军中有狄青亲自坐镇,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通往梁都的运河挖掘完毕,正在对运河两侧的堤坝进行修筑,预计再有一年的时间,便可开闸放水。到那时就意味着梁都到京都的水路开通,可乘船往来。 他们在这里讨论政务时,尚书省则炸开了锅。 得知皇帝又要亲征的消息后,尚书省的那帮文臣,彻底凌乱了。国有战事乃是常态,但是哪有皇帝屡次率兵亲征的例子,这哪是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大将军呢! 魏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陈松与张琛,两人神色倒是很冷静,有这样一位皇帝,两人早已习惯了。 “我说二位丞相,你们当真就任凭陛下这般胡闹吗?我们身为臣子,岂能让国君屡次涉险。皇帝亲征,就是再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毫无用处啊!你们不去上谏,老夫带着尚书省的诸位同僚前去。” 陈松:“呵呵,魏相消消气。陛下的口谕已经下达,岂有更改之理。再说了,皇帝的脾气你我不是不知,魏相现在去上谏,不合时宜啊!” 魏征:“不合时宜?我们做臣子的要考虑的是国家安稳,为皇帝分忧解难,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是否合乎时宜!如果一味地追求所谓的合时宜,那就是谄媚阿谀之臣了!” 他的声音激昂,充满了义正言辞的力量。 张琛与陈松两人对视一眼,陈松眼神示意下,张琛嘴里发出阵阵笑意。 “魏相说的对,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谄媚阿谀之臣,我等断然不能做。魏相的顾虑,乃是处于国之根基的考量,亦是忠心之举。” 张琛的声音传来,魏征连连点头,刚要开口让张琛与自己同往时,就听张琛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北方战乱再起。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亲征,我们做臣子的应当拥护皇帝的决策。只有我们君臣一心,才可让我朝变得更加强大。此时去上谏,恐已无法更改陛下的决定。更何况皇帝口谕下达,再去上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是在质疑陛下,这帮让陛下难堪,当真合适吗?” 他的话音落下,陈松趁热打铁,补充道:“张相说的没错,我们君臣不能同心,陛下又岂能安心北伐。陛下亲征则必胜,为了我朝的强盛繁荣,身为人臣,理应全力拥护陛下的决断。” 面对两人的劝说,魏征开始变得为难起来。仔细琢磨,他们说的有道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宫内禁军送来皇帝口谕,召三人入宫用膳。 得知皇帝口谕后,三人心知肚明,应该是皇帝宴请狄青,让他们去作陪。 将手头的事情安排好,三人一同前往延禧殿。这一路张琛与陈松都在开导魏征,为他讲解皇帝亲征的用意。 走上延禧殿的长廊,魏征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他们的开导下,似乎也想通了,叹息道:“唉!罢了,既是陛下旨意,我等臣子拥护便是。” 三人进入殿内,直奔后面的楼台,君臣之礼后,秦狄示意几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