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以父之名(1/1)

“铮……” 随着乐梦瑶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十面埋伏的琴音杀阵大成,四面八方传来的音波如虎啸龙吟,震得整个神殿都摇摇欲坠。得亏乐梦瑶不想多造杀孽,将音波的范围控制在广场上空,否则,台下那些神民们,早已被一波带走。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该亚就要被琴音杀阵淹没,这老家伙咬了咬牙,右手一伸一缩,只见最靠近台下那些神民们,立刻化作一道道半透明的能量束,快速汇聚到该亚身前,形成一道屏障,随后狠狠地和音波撞在一起! 音波杀阵如奔涌的洪水,那道屏障就像堤坝,洪水势大,只能依靠不停地筑坝来抵挡。于是,该亚便持续不停的抽取神民们的灵魂,来巩固面前的屏障。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以至于台下的诸位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台周围的神民们已经被清空了。 “父神这是……拿兄弟姐妹们的命,来护自己周全吗?”一位中年男子,嘴唇颤抖着,说出了大家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 “这还不够明显吗?” “天哪!枉我还天天跪拜祈祷,尊祂为天父。没想到关键时刻,我们只是祂用来保命的炮灰!” “祂常说,我们都是祂的孩子。骗我们骗的好苦!” “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呵呵呵,所谓天堂,原来只是圈养牛马的囚笼!” 信仰崩塌的感觉,是如此令人绝望。神民们的精神世界瞬间一片荒芜。 有人又哭又笑,有人喃喃自语,有人仰首望天,有人以头抢地,广场上一片混乱。 人间的明星都有狂热粉,更何况神明。 见人们开始质疑光明神,祂的那些狂热粉便跳了出来,对着大家就是一顿输出: “蠢货!你们本来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命?父神需要那些人,是他们的荣幸。只要能击败这几个异端,哪怕要拿所有人的灵魂去填,都是值得的!” “我们上天堂是来享福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话说的好听,既然你们如此深明大义,那就往前站啊,干嘛撤的那么远?”理智粉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和那些狂热粉对喷。 “你们质疑父神,就是对神殿的背叛。从此以后,没有资格再享受神殿的庇护。所以,都去死吧!”狂热粉们齐心合力,将那群率先站出来质疑的理智粉推到了高台下面。 这些人立刻化成半透明的能量束,被该亚吸走,拿去筑大坝去了。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云霄,惊醒了处于亚麻呆状态下其他神民,大家开始往外溃逃,想要离开这个随时都会送命的危险之地。 然而,他们忘记了,整座神殿,都是神的‘域’,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没有什么卵用。事实上,当所有人涌到大门边上时,发现大门紧闭,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 四周都是高墙,凭借神民们的能力,是绝对翻不过去的。 很显然,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此时,为了抵挡乐梦瑶的琴音杀阵,该亚持续抽取神民们的灵魂,巩固自己面前的屏障。一道一道能量束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广场上回荡着神民们绝望的哭喊! 神力之下,人人平等。即便那些死心塌地的狂热粉,也先后被吸走,成了炮灰。 于是,此前高喊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支持父神的人,逐渐不吱声了。 那帮喊口号的人,都是希望别人去牺牲,一旦发现自己也有可能牺牲的时候,可就不乐意了。 泥酿滴,几个意思啊。我们这么支持你,维护你,你居然说吸就吸,待遇和那些反骨仔一样。那还支持你作甚? 跑吧,活得好好的,谁愿意再死一次啊。 每个人心中都存着一份侥幸,万一在神民们死光之前,父神已经把这几个东方异端都除掉了呢?自己岂不就不用死了? 所以,广场上的生存游戏,就变成了竞速游戏,也不要跑得多快,只要比身边的伙伴跑得快就行了。 一群神民狼奔豕突,围着广场拼命地转圈。该亚的死亡召唤本来就很随机,神民们对他来说,全都是炮灰,抽谁不是抽?所以压根就懒得动脑子去甄别谁是狂热粉,谁是理智粉。点兵点将,点谁谁死。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赢得竞速比赛的人发现,跑得快也没有用,刚刚就有个跑在第一的家伙被吸走了。于是大家干脆停在了原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了。 既然跑也没用,何必累得跟二傻子似的。他们又不是真傻。 韩东站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空留一声叹息。 所谓的上天堂,终归是一场骗局。说白了,只是换个地方做牛马而已。 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普通人,到哪里都不是天堂。 想要摆脱牛马的命运,只有不停地变强,直到凌驾于规则之上,最后成为制定规则的那个存在。否则,始终要受制于人。 这些神民之中,有不少熟面孔,他们生前都是一方人杰,在地球上创出偌大的事业,受万人敬仰。然而,来到这里,本以为成为神的子民,可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没想到,所有人不过是被圈养的炮灰罢了,平安无事的时候,叫他们‘孩子’,一旦自己面临危险,孩子们都成了抵御外敌的养分。 韩东认为,这才是该亚之所以将这些灵魂接引到神殿的根本原因。 养牛马千日,用牛马一时。平时可以不用,但关键时刻不能没有。 “以灵魂筑坝,用来抵挡琴音杀阵,这位光明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谢寒烟徐徐道。 “在咱们的道法体系中,此举有伤天和,所以为修仙者所不齿。一般只有邪魔才会这么干,或者说,但凡这么干的人,都会被视为邪魔。该亚好歹也是神明,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他和邪魔又有什么区别?”岑月白的语调之中,蕴含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