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站队(1/1)
“柔儿?”杨珍脑海一转,已想起当日送柳县令回县衙,那个惊鸿一瞥的美丽少女。 “她被人抓走了?” 杨珍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已是亥时。纸鸢飞过来的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再加上自己赶回去的时间,恐怕得子夜了。 事不宜迟!他当即祭出飞舟,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黑土月在后面喊道。 “县衙,”少年头也不回,跳上飞舟:“柳县令女儿被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人。” “我跟你去!”黑土月跳了上来。 “你……”杨珍有些着急。救人如救火,飞舟每多一个人,速度就会慢上一分! “从霭山村到县城,有八百里,中途经过黑沃乡,”黑土月急促道:“我让爹爹在那等你。他来驾驭飞舟,速度更快,而且……” 她说出少年急切中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你初来巫水县,不熟悉路,别走岔了。” 杨珍冷汗上来了,黑土月说得有道理,欲速则不达! “好!咱们走!” 飞舟迅速腾空,在夜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虚影,倏地远去。 …… 黑土月手脚麻利,马上往黑沃乡方向发了一张纸鸢,然后指引着杨珍,向北方飞行。 不到三刻钟,飞舟来到黑沃乡上空,遥遥便见一道剑光靠过来,剑上站着一位黑衣袍服的男子。 正是黑土沃明。 待到近前,他二话不说,纵身跃上飞舟,从杨珍手中接过控制机关,继续朝北方疾驰。 同样是操纵二阶中品飞舟,筑基修士比练气修士可就快得多了。杨珍方才全速行驶,也不过每时辰六百里,此时在黑土家族长手中,又不计较灵石的损耗,舟速瞬间提高到一千里。 六百里路程,总计花了五刻钟,再加上之前的三刻钟,到达巫水县城时,时辰差不多子时左右。 杨珍心急火燎,正欲指挥飞舟朝县衙方向驶去,却见一道剑光,从城门方向迎了过来。 “请问是哪位道友,夜闯我巫水县?”来人大声喝道。 云霄宗规定,修士进出城池,须得出示令牌,走城门通道。像这种直接闯入城中的行为,通常情况下都不被许可。 若是强闯,说不得会被当做敌人。巫水县甚至会开启护城大阵,迎击强敌。 “成家的小子,不认识叔叔啦?”黑土沃明神识更强,已提前感知到来人是谁。 “原来是黑土族长,小侄有礼了。”成昱遥遥拱手,一边劝阻道:“只是宗门有令,任何人不得……” 说着说着,他噎了一下,已看清楚杨珍的模样。 “杨馆主,”他客气的拱拱手,又朝黑土月招呼:“阿月妹子。” “诸位这是去哪儿?”他靠过来问道。 杨珍心念一动,原本他是想直接找柳县令,现在靖安室的管事在此,从他这里,想必也能打听出来。 “柳县令家的女儿被人抢走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他冷冷问道。 “这……”成昱心中大呼倒霉。 从飞舟的遁速中,他看得出应该有筑基修士在其中。以他想来,这不是梁家,就是黑土家的族长长老,这么晚急匆匆必定是有急事。到时他通融一下,放人家进城,自己怎么着都能落点好处。 想不到竟是新来的馆长! 而且,看这气冲冲的架势,来者不善啊! 我怎么遇上这事了,现在该怎么办,站在哪一边? 见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杨珍心中已有了答案,当即逼问道: “是不是方宏做的,他在哪里!” 成昱脸色更加难看,迟疑不决。 黑土沃明在接到女儿纸鸢时,只被告知:“杨馆主有急事回城,乘二阶飞舟。阿爹你修为高,帮个小忙,送他一程。” 等上了飞舟,三言两语弄清事情原委后,他不由心中大骂: 女大不中用,阿月你这是坑爹呀! 以他的人生阅历,哪还猜不出,敢在县令头上动土抢人的,除了县馆那位新来的方主科,还能有谁? 早知道是这种事情,他打死也不会掺和! 可是现在,已经被女儿骗上飞舟,再要退出,那就是赤果果和这少年翻脸了。 权衡之下,他决定赌一把,支持这位年轻的馆主! 信心,一则来自昨天和杨珍的把臂同行,对他实力的忌惮。 二则来自交谈之中,对杨珍这个人的认可。 当然,女儿的因素也不能不考虑。 既然选了边,就得干脆利索,所以这一路上他是使出了浑身法力,几乎一刻也没歇着。 而现在,他更要帮人帮到底,来说服面前这个靖安室管事。 “昱儿啊,”他唤对方的小名:“人家来头再大,三个月后也得走。今后这巫水县是谁说了算,你可要分得清楚啊!” “至于对方的修为,”黑土沃明唰得抽出一柄宝剑:“都是筑基二层,你黑土叔叔正想比试比试!” 成昱大吃一惊,黑土家这是押上一切,也要站在杨馆主这边啊! 这姓杨的来巫水县才几天,怎么就能让一个筑基家族服服帖帖支持他,难道,还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脸上神色变幻,心头天人交战,愈发不能决断。 杨珍却是不耐烦了,成昱等得起,他可耗不起这时间,当下厉喝道: “成昱,你莫要自误!方宏到底在那!” 这一声厉喝,他将神识集于一束,已带有神识刺的雏形,瞬息间冲进成昱识海,将里面震的嗡嗡乱响。 成昱大骇,这位新来的馆长,神识如此强悍! 虽然他是练气九层,对方才八层,但他确信,若是交手,仅凭刚才这下神识冲击,他便不是一合之敌。 顷刻间,他做出了决断。 “方宏就在县馆,馆长请随我来。” 飞舟向着数里外的县馆,如离弦之箭,顷刻而至! …… 县馆,后山一间庭院内 方宏得意洋洋的来到女子面前,伸手托起对方美如白莲花瓣的下颌: “柳姑娘,这一局你输了,可不能抵赖哦!” 手指摸向玉颈旁的衣襟,轻揉慢捻: “你说,是要我动手帮你呢,还是你乖乖的自己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