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长生天（1/2）

【神明末路，天魔异途】</p>

【选择一：天魔回归。奖励：镇魔大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镇压天魔者则近天魔，易一念成魔。】</p>

【选择二：苍鹰诀别。奖励：平天。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若无道余者恒余缺者常缺，便由我平。此神通属于天地人三绝之中的绝天。使用时请注意敌我强弱，不要把自己坑进其中。】</p>

久违的系统提示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徐年却已经无瑕顾忌，万分忌惮地望向天空。</p>

天空低垂，云层扭成旋涡，没有电闪雷鸣，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低沉。</p>

来自久远的过去，本应亘古长存的神明，在凋零衰亡之后正向这片崭新的天地显露出残存下来的片鳞只甲，犹如冰山在融化之后上浮，露出了原本埋在水下的谜团。</p>

伴随着一声响彻苍穹的嘶鸣。</p>

云层旋涡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苍鹰之影，张开的翅膀遮蔽了半个苍穹，祂仅仅是出现在云层之间什么都不做，便已经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震颤。</p>

浩荡、神秘、至上，以及……无法被忽略掉的残缺。</p>

本应光鲜的羽毛脱落了大半，一只翅膀已经只剩下了白骨，就连首级都缺了一小半，有一只眼窝里并非是瞳孔，而是在疮口上进进出出的蛆虫，团成了一个白色球体。</p>

这些蛆虫，便是与长生天相纠缠的天魔之力。</p>

离开了擂台的大漠人瞪大了眼睛，先后跪伏在地上，为他们的神明献上了自己的信仰，既震撼于长生天的骤然降世，又茫然不解，在传说中永恒不灭的长生天为何会是一副已经腐烂的模样？</p>

最应当流露出虔诚的，长生天的大祭司却没有叩首，他站在云层聚集起来的旋涡之下，仰头直视着神明的身影。</p>

那双苍老的眼眸里面，竟然满含着怜悯和悲凉。</p>

祂冲出了云层。</p>

庞大到占据了半个苍天的身躯在俯冲的过程中迅速缩小，向着能够感应到祂，并且呼唤了祂的阿木尔飞去。</p>

将要赐下至上浩荡的神明之力，回应信徒的祈祷。</p>

“长生天啊，感谢您长久以来的庇护……”</p>

大祭司双手平举，敞开胸怀如拥抱着天地，轻轻闭上双眼，亦如他过去在大漠深处的神殿里，日复一日的祷告。</p>

但是他的巫力却在激发，弥漫在苍鹰与阿木尔的中间，将原本近在眼前的距离，拉伸到了万丈遥远。</p>

心是虔诚。</p>

行为却如此……不敬。</p>

可是祂此时的残余，似乎已经不懂得如何回应不敬，只是茫然而又固执地振翅飞翔，想要如穿过云层那般，穿过这万丈遥远的距离，抵达呼唤着祂的信徒身边。</p>

一个神明的执念。</p>

连权杖都没有拿起来的大祭司显然难以承受，口鼻之间溢出了触目惊心的鲜血，那副做出了不敬之举的苍老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p>

哪怕是残缺至此的苍鹰之影，依旧是神明之力。</p>

人力难及。</p>

可是难，便不去做了吗？</p>

“此地咫尺天涯，可见不可及！”</p>

朗朗读书声倏然响起。</p>

大先生何奇事手捧书卷，立于天地之间，浩然之气蔚然成风，拂过了苍鹰之影与昏迷中依旧紧握权杖的阿木尔。</p>

言出法随。</p>

只是当这门儒家绝学影响到了神明，纵然是有鹿书院的大先生，也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难以轻描淡写地压下反噬之力。</p>

呕出了一口心血，染红了衣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