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里的地窖(1/1)

雨,还在下! 对于我们这里的人来说已经习惯了“我们都是看天吃饭”! 村里老人说“曾经有风水先生说我们村里的风水好!”也的确是。 我们村的人都属于外村人眼里的“能干的人”,我们村没有闲人,更没有什么“二流子”、我们村人相处的好就象一个大家庭一样!是一种纯朴! 农闲时一些大人也闲不住,会在少东家的号召下修修村里的路,少东家会管大家吃饭,少东家会统一把大家的粮食集中起来卖个好价钱,也不克扣抽成,也不会放什么高利贷去逼人,但村里人也讲信誉,有了立刻就还!多年以后有人说:“一个地主也是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及俭朴积累出财富,地主的前二代是有远见,因为他们理解:什么是富不过三代!所以他们会让子孙接受文化教育,最重的是中国人的“仁、德、孝、义、礼、廉、耻”到了第四代时,人们不会叫地主了,而是叫“乡绅”。 毕竟少东家是在太原读过书的,也是个十里八乡的“乡绅”,更重要的是少东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大上海做过买卖、还去过西洋,和西洋人做过买卖,他的思想观念和我们乡下人不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人,就彻底慢慢改变着自己周围的人,是从认识改变的。 但是,一些事情也无法改变,我们村子,当时所有的农村,都有“寺庙和道观”,每个村口都有一个小房子供奉着“菩萨”“土地公公婆婆”“龙王爷”,让保佑我们“人畜平安,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是迷信,还是求你个心里安慰,只有自己知道,只有上苍保佑我们的安排,一切都是命! 终于,雨停了! 傍晚天边出现了彩虹,彩虹后面的天火红火红的,山村外的大山连绵起伏但已经没有夏天的绿色,入眼的是枯黄的树林,有时候还山里传出野兽的叫声 大人们提醒我们不要太靠近山里去戏闹,以免被野兽伤了。 那天村里唯一的猎户“铁汉”叔还专门给大家说了,紧接着有过路的邻村人说,他们村里的孩子被狼吃掉了,那个村子的耕牛夜野兽咬死了,那家人哭天喊地的摸泪 其实自从我记事起年年如此。 秋天的感觉真的是凉气袭人,雨水把村子洗了个干净,村里的大人们在太阳升起来后,第一时间第一件事就是修补自己家的房子 中午,我和爹已经修好了大部分漏雨水的地方,洗干净手,坐在桌前准备吃午饭,门外走进来金管家。 金管家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看着我,说:“今天专门来看宝憨,看看他身体练的怎么样了!” 爹忙说:“金老哥先坐下,吃点东西在看宝憨练的怎么样”。娘带着粗布围裙,搓着手上的玉米面说:“金大哥,还是先坐下吃,吃完在看我们家宝憨”。 金管家笑着说:“我马上要去县城接少奶奶的大哥,少奶奶的大哥是晋绥军的一个营长、马上驻守咱们县,少奶奶家可以山西xz的大户人家,和阎长官(阎锡山)是同村”这些话中带着一种骄傲。爹和娘听了,虽然很多不知道但也能听出“郑婶”娘家很厉害。 金管家看了我打踢梧桐树的样子,高兴地告诉:“很好,但要从今天起,拳头要打快,能打多快打多快”金管家给我做了个样子,简直把我和爹娘看呆了,不但打梧桐梧颤抖,而且拳头成了拳头影子,真快呀……教完我,我和爹送金管家出门,金管家骑着马走了。 下午继续修房子。 一层层的“草连子”重新换上了屋底,一块块木板和石头压在屋顶,怕大风吹落,再用绳子绑好,摸上泥村里好不热闹,人们“和泥”的把草剁碎参在泥中抹墙,一些家开始修缮热坑,通烟道,大人们忙的满身泥浆点子,孩子们满脸的黑,是在清理热坑烟道,下午村里更加热闹,也是鸡飞狗跳 全村唯一安静的地方就是地主家。 一色的青砖瓦房,很大的院子……村里也没有人说少东家坏,因为少东家家也是几代“先人”才有了今天,也算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家! 天黑了下来,又是满天的星星,月亮象是被谁咬了一口。 我在和爹做完活后,休息了一会,娘端上了吃的,娘专门给我炒了一个“?花炒鸡蛋”,爹没有舍得吃一口,还不停的说“宝憨儿呀!这一段时间你可累着了、多吃点长身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宝憨一定要多吃点”,一顿饭在爹和娘不停的唠叨下,终于吃完了这顿好吃的晚饭。 我紧接着按金管家教我的开始打梧桐树,练完,我己经气喘嘘嘘一身大汗;洗完汗水回茅草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爹已经出门了,吃饭的时候娘告诉我,爹和村里几家人一起去买耕牛去了,去“潼关县”了,要天才回来…… 爹不在我一个人也不能修补房子,很多事情我也不会,娘拉着我的手慈祥的笑着说“好好休息,看这些日子把我宝憨乖乖儿子都累瘦了”!忽然我想起来家里放过冬的“菜窖”乱糟糟的,我给娘说;“娘,我不出去玩,我在家把地窖收拾一下”,娘看着我说:“行”! 地窑,在我们家灶台的旁边地下,小时候的冬天经常钻进去帮娘放菜和取菜,小小的可以容下两人大的地方,但站不成,这次我想把他挖大一点。 说干就干,娘给我点上小油灯,我拿上铁锨和镐头,开始了第一次独立的工活,地窖全是土和小石块,二天我把地下挖出一间比我“茅草屋”还大的地方,但还要弯曲着腰行走,我一笼笼的把土搬到窑外,石头留在在窑内,我想学习大人用石头块把地铺平,我坐在地下休息想着 决定“向下挖”!终于可以站直立,忽然一个地方“塌”了下去,但不是深,直立有我这么高,但向一个方向延伸,通向什么地方?我用衣袖胡乱摸了一下鼻涕。 我拿着油灯向洞的延伸方向看,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冷风嗖嗖的吹过来,我有点发毛,这是什呀? 通向那里?会不会有吃人的野兽或蛇,我心里真的是发毛了! 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铁锨,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有些哆嗦,猛然想起爹说过,所有的野兽都怕“火”,我咬着牙站起来,走到地窑口,扯着嗓子喊“娘”,上面一阵慌乱,娘的声音就传来“宝憨”怎么了?娘的身影出现在地窑口。“娘,你给我扔进来些“干柴火”也就是劈好的木头,做饭用的,不一会儿娘抱了一堆扔了下来,我把这些“干柴火”拢到一起的,扔到那个塌陷出一米来深的坑道里,听了听,没有什声音,用手中的煤油灯点燃一根小木柴,不一会火就燃了起来,只能听到火燃烧的声音,没有其它的声音,看了一会,听了一会,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声音,我也不哆嗦了,我站起来,爬出地窑、娘在外面等着我,一看我爬出来,焦急的看着我问:“宝憨怎么了”?我满头满脸满身的土看着娘说;“没事娘,我把地窑挖大了” 听你爹讲:“咱们家这个地方以前在清朝时,是个“官府兵部驿站”,后来你爷爷花钱买下来的,后面的地一直到山下都是咱们家的,咱们家可有县上的“地契”娘认真的说着!” 娘也不管我身上的土,拉着我走到院子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吃的,旁边放了一木盆水,快点洗洗吃饭,我三下五除二洗了一盆黄水,在在桌面和娘一起吃晚饭,没有想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娘告诉我,院子后的地种不成庄稼也种不成菜,因为土不长庄稼你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你爷爷那辈请人看,后来一个说法:“熟沙地(盐碱土)长不出庄稼” 吃完饭,依旧是不变的打梧桐树,只是出拳的速度快了,手又开始疼了,包树的粗布上多了很多血点,娘给我手摸了药,娘没有说什么,但从娘的眼神里看出了心疼,虽然手有些肿了,但虎妞爷爷给的药真的很管用,第二天就不肿也不疼了,所以隔一段时间虎妞就会提一包药送过来。 关了院子的大门,听着风声睡觉